楚鶴榮和蕭世南就更不用說了,涮肉老手了,不碰蔬菜,光撿著肉吃。


    沈時恩切的牛肉實在是薄,筷子夾著往咕咕嘟嘟的熱湯裏一放立刻就變了顏色,微微卷曲,可以入口了。


    他們倆就盯著牛肉不放了,夾一筷子一涮就是一口。


    兩人吃的實在太香,小薑霖不想吃菜了,伸著脖子看了看又轉頭可憐巴巴地看薑桃。


    薑桃就去看薑楊,他們身上的孝期還剩十二個月左右,前頭十五個月除了年節和薑桃成婚的時候,姐弟三人是真的都沒吃過大葷,最多吃一些肉丁、肉末之類的,以至於之前薑桃給薑楊熬補湯,一熬就是老半天,得把肉都熬化了,熬成肉渣子成了湯料,薑楊才會吃下去。


    她其實倒也無所謂,本就是大人,頭兩輩子也都是清淡飲食過來的。


    隻是心疼小薑霖,不過才五歲的小家夥,家裏條件越來越好,他的夥食水平卻得不到提高。這半年來都肉眼可見地瘦了,從一個紮紮實實的小胖墩,變成了一個虛胖的小胖墩。


    薑楊就道:「反正沒有幾天就進臘月了,就當是提前過節了。」說著他幫著把桌上的菜盤子調了一下,把裝其中兩個裝牛羊肉的盤子換到了小薑霖麵前。


    這下子小薑霖也加入了埋頭吃肉的隊伍。


    薑桃之前還擔心吃不完的,羊肉就買了三斤,一斤十六兩,合現代快五斤了,後頭黃氏送來的牛腿肉也有二三十斤,沒想到她還是低估了小子們的戰鬥力。


    等她和薑楊都吃飽了放筷子的時候,沈時恩他們還在埋頭吃著。


    薑楊回屋寫功課,薑桃起身幫忙撇了鍋裏的油,又去灶房端來雞湯加了鍋底,


    又過了約一刻鍾,小薑霖揉著圓鼓鼓的肚子說吃不下了,從凳子上跳了下來。


    擱平時薑桃不讓他多吃的,但是今天難得高興,也沒說他什麽,隻把他拉到一邊,讓他多走兩圈消消食兒。


    等小薑霖磨磨磨蹭蹭地消完食兒,沈時恩他們這才都擱了筷子。


    而此時桌上的肉已經都吃的差不多了——羊肉全吃完了,牛肉還剩下一小半。


    薑桃看他們都是一副靠在椅子上懶得動彈的饜足神色,便拿了抹布收拾桌子。


    沈時恩站起來跟著她一道收拾,蕭世南也不好意思幹坐著,但實在吃的太撐,俯身端盤子的時候壓到了胃,喉頭一陣湧動就想吐。


    薑桃地忙把他按回座位上,說你還是歇著吧。


    楚鶴榮哈哈大笑,笑得太用力也有了想吐的感覺,連忙把嘴捂住。


    薑桃好笑地直搖頭,把他們趕回自己屋裏消食兒和寫功課。


    蕭世南和楚鶴榮兩個難兄難弟我扶你、你扶我的,看到對方路都走不動的樣兒又是一陣大笑。


    蕭世南說:「我們家肉吃得少,難得讓我能敞開吃才吃撐了。你這富家少爺,還缺這一點吃食?」


    楚鶴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確實不差肉吃,現在伺候他吃食的廚子還是京城楚家調過來的呢,什麽複雜精致的菜都會做。但也不知道怎麽,他在家從來不會吃撐的,但是今天被這薑家搶食兒的氣氛一感染,吃的格外香。


    小子們都回屋去了,屋裏隻剩下薑桃和沈時恩兩個。


    兩人很快把桌子收拾了出來,沈時恩依舊搶走了洗碗的活計,不肯讓她沾手。


    薑桃也沒離開灶房,因為洗碗的水槽位置很小,沈時恩身量又寬,薑桃就沒和他擠在一處,而是從背後抱著他,把手臂圈在他腰間。


    沈時恩任由她抱著,也不說嫌她妨礙他幹活,反而放慢了手裏洗碗的速度,讓她多抱一會兒。


    沈時恩身上的青布襖子是新做的,但就是隔著這樣膨軟的襖子沈時恩的腰身都能輕易合抱過來。


    「最近是不是瘦了啊?」薑桃找著縫隙就往裏伸手,摸到了他緊致而塊塊分明的腹肌,她壞心眼地在他腰上一撓。


    沈時恩笑起來,故作嚴肅道:「不許亂摸。再摸不讓你抱了。」


    好家夥又來兩家大閨仔那一套?


    「惡霸」薑桃挑了挑眉,開始變本加厲。


    從前她還以為男人身上的皮膚會粗糲,也是同沈時恩在一起了,她才知道原來男人身上的皮膚也可以這麽光滑細嫩,好摸得不行,反而因為肌肉線條好,多了些說不出的味道。


    這人魚線,這腹肌,這腰身,嘖嘖嘖……上頭的薑桃像把玩藝術品似的停不下手。


    沈時恩身子不受控地顫了顫,但因為手上站著皂角液也不能去碰她,隻得擰了一下左躲一下右躲一下的。


    最後沈時恩也不反抗了,隻是重重地歎了口氣,說:「回頭可別又說我心思歪,是你自找的。」


    薑桃還沒反應過來,就看他飛快地把手上的皂角液衝了幹淨,轉頭就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快步出了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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