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毅宣剛掀開車簾,躺在車上的布衣姑娘悠悠醒來,見到他,立刻花容失色地叫了起來。


    「啊……」


    「姑娘,別怕,我們已經將歹人趕走了。」他輕輕一笑,想用笑容安慰她。


    這才記起自己昏倒前正是眼前人救了她,姑娘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朝他跪下,盈盈一拜。「多……多謝恩公救命之恩,請受小女子一拜。」


    「舉手之勞罷了,何足掛齒。」沐毅宣疾步上前,想將她扶起來,卻見那女子柳眉輕擰,腳下一軟,便向他懷中倒來。


    「姑娘,你沒事吧?」他連忙扶住她,擔心地問。


    「蒲奴,你去照顧她。」呼延騫見狀,也不顧那女子是否已站穩,便將他拉到身後,又把蒲奴推到她身前。


    且不說這姑娘來曆不明,就憑她那副秀美的樣貌,他也不放心宣接近她,萬一宣動了心就不好了!


    宣是他的,豈容他人染指,何況那姑娘總是有意無意的往宣身上靠,他不得不防。


    「姑娘,你怎麽遇上山賊的?」對於呼延騫的舉動,沭毅宣並未太在意,畢竟男女授受不親,與那姑娘太過親近也不好。


    「恩公,小女子姓薛,名雪如,本是山下農家子女,那山賊頭子前幾日下山見到小女子,出手調戲,被小女子的爹爹趕走,哪知那惡人不死心,竟趁夜將小女子一家都……」說著,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都怎麽了?」


    「都給殺了,還將小女子也擄了去,小女子誓死不從,趁他們睡著了偷跑出來,幸好遇見恩公,否則小女子就……」薛雪如越哭越大聲。


    「原來你的身世這麽可憐……」沐毅宣同情心大起,輕聲安慰著她,沒注意到在一旁某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過了一陣,薛雪如止住了哭泣,抬起梨花帶淚的臉龐,可憐兮兮的望著沐毅宣,「恩公救了小女子一命,小女子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我不用……但你也怪可憐的就是了。」


    「小女子一家人不在了,現在恩公去哪,小女子就去哪,為奴為仆,報答恩公救命之恩。」她突然撲到沐毅宣的麵前,緊緊抓住他的小腿不放。


    沐毅宣麵露難色,往後退了一小步。他們三個男人上京,帶一個女子實有諸多不便。正想拒絕,抬頭卻看見呼延騫難看的臉色,他將到口邊的話語吞了回去,換上和顏悅色的語氣。


    「我此去京城路途遙遠,你可吃得了苦?」


    馮騫總是威脅他就範,而且時刻緊迫盯人,他本就在思考路上逃跑之法,如今若多了個女子,讓馮騫轉移注意力,說不定逃跑的機會能大一些?


    如此想著,晶亮的眼珠轉了兩圈,沐毅宣露出了許久不見的笑容。


    「小女子吃得苦。」薛雪如忙不迭點頭。


    「那好,你就跟我們一起上京。」


    「慢著,我不同意帶她一起走。」呼延騫鐵青著臉反對。


    宣在打什麽主意,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能忍受宣想逃離他,卻無法接受宣為了離開他,帶一個陌生的女子上路。萬一這女子心懷不軌,或是帶來什麽麻煩,豈不是引狼入室?


    「不同意就算了,那我也不走了。」沐毅宣麵色一寒,好不容易揚起的笑臉立刻又冷下來。


    「你敢!你別忘了……」呼延騫鷹眸一眯,手指在脖子邊比了比,暗示他他可是有把柄握在自己手裏。


    「我有什麽不敢?這裏可不是長風鏢局,你沒能再威脅到我。」雙臂環胸,沐毅宣嘴角一挑,一臉滿不在乎。


    就算自己的真麵目被他人看到,在場連他在內也不過四個人,而且薛雪如還是初次見麵,他自然不像在鏢局中那般在意。


    「我這也是為了你著想,你想想,我們三個大男人帶個姑娘一起,多不方便。」發現威脅起不了作用,呼延騫的口氣軟了下來。


    他最擔心的就是宣的安全,薛雪如來曆不明,就算有他和蒲奴在,也難保萬無一失。


    而且,宣的心還不在他身上,他好不容易才得以接近這人,若在這個時候被人捷足先登,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要嘛帶她一起走,要嘛你自己上路,二選一。」沐毅宣毫不妥協。


    「好,就帶著她,下不為例。」不想和他再起爭執,無奈之下,呼延騫隻好答應。


    他將蒲奴招到身邊,耳語一陣之後,才回到馬車中。


    本來不寬敞的車內坐了三個人,顯得更加擁擠,幸好很快便到了鎮上,呼延騫便買了兩匹馬,自己和沐毅宣騎馬,將薛雪如安置在車中。


    途中,沐毅宣見到薛雪如時常掀開車簾探出頭來,不停抹著汗,忍不住開口問。


    「薛姑娘,口喝了嗎?」


    「是啊,天太熱了。」薛雪如紅著臉,換了身新衣的她仿佛牡丹般嬌豔動人,美目含情脈脈地望著他。


    沐毅宣微微一笑,從馬鞍邊取出水囊遞給她。


    「多謝恩公。」接過水囊,薛雪如側過臉喝了幾口,便還給了他。


    「有什麽需要隻管說,還有,你別叫我恩公了,就叫我易大哥吧。」沭毅宣溫柔地說,簡直將這年輕的姑娘當成了自己的妹妹。


    母後生他時,難產導致以後不能再生育,幾個公主因為他是太後的愛子,也與他不親近,他自小就想要個弟弟或妹妹,如今見了薛雪如,愛憐之意便油然而生。


    「多謝易大哥。」


    在旁看到這一幕,呼延騫皺著眉頭。


    什麽嘛,相處了這麽些日子,宣從來不曾主動關心過他,如今卻對著才見過幾天的女子獻殷勤。


    越想越不是滋味,直拿炙熱的目光盯著沐毅宣看,想著一定要找個機會跟宣說明白,讓他知道已經成了他呼延騫的人,就不能再與其他人如此親密。


    但今天一路上,沐毅宣刻意避開呼延騫,讓他根本找不到機會與他單獨說話。


    直到入夜,一行人在山間停下,準備生火做飯、休息一夜再趕路。


    見沐毅宣溫柔地將薛雪如從馬車上扶下,安頓好她之後,轉身進樹林裏尋找木柴,呼延騫立刻跟了過去。


    「宣。」走到他身後,呼延騫喚了一聲。


    但沐毅宣隻是自顧自撿著木柴,沒有搭理他。


    白日累積的怒氣湧上,呼延騫一把拉住他,硬將人扯向自己。


    「好痛!」懷中木柴掉了一地,手臂也被扯疼,沐毅宣皺眉低叫一聲,沒好氣的掙開他的鉗製。「你幹什麽!」


    「我幹什麽?我才要問你幹什麽呢!」呼延騫低喝,一張臉黑如鍋底,「沒事對那個姓薛的女子如此殷勤,你就不怕她居心不軌?」


    沐毅宣瞪了他一眼,冷笑,「哼,我看居心不軌的是你才對吧。」


    說完扭頭就定,一點也不想理他。


    「你!」呼延騫氣極,大掌如鐵鉗似的又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扯就將他壓在一旁的樹幹上。「你說我居心不軌,好,我就在這裏居心不軌給你看!」


    「你要再淩辱我,我寧願一死。」沭毅宣牙關緊咬,決絕地說。


    「我淩辱你?你敢說自己沒有享受到?我要是淩辱你,還用管你的感覺,憑良心說,我對你不好嗎?」帶著幾分無奈和怒氣,呼延騫在他耳邊控訴。


    他這番理直氣壯的話讓沭毅宣更憤怒,死命掙紮著大吼,「你對我很好嗎?不僅不顧我的意願死纏著我不放,還淩辱於我,你當我是三歲孩童,任你玩弄?!」


    「我從來不曾玩弄你,我說過要與你成親,是你不肯,還想用計將我趕走,我才使出非常手段逼你就範。」


    呼延騫覺得自己冤枉極了,宣似乎把他當成了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可事實上他不過是個癡情漢罷了,他們草原民族求愛就是這麽直接,不興他們中原人花前月下、以詩傳情那套!


    「我是男子,就算以後要成親也是和我的娘子,絕對不會和你。」


    「我明白了,你是看上了薛雪如,想對我始亂終棄。」聽到他要和女子成親,呼延騫恍然大悟。


    他三番五次勸說,要宣小心薛雪如,可他就是不聽,反倒對薛雪如噓寒問暖,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你……簡直在胡說八道。」這是哪來的結論?氣得臉色發青,沐毅宣真想一頭撞死這家夥。


    什麽始亂終棄,他什麽時候亂過他,又什麽時候棄了?!明明就是這人一直死追著他不放。況且他何時說過喜歡薛雪如,說他不要緊,可薛姑娘是個黃花大閨女,要是讓人誤會就不好了。


    「我不管,你不能拋棄我,你要是嫌我床上功夫不好,我們一起多練幾次就好了。」忍不住啃上他的脖子,呼廷騫欲求不滿的向他求歡。上次抱他已經是好幾天前的事了,他已經忍得夠久了。


    「我是不是遇上瘋子……」沐毅宣拚命反抗、捶打著壓在他身上的男人後背,可對方一點放過他的跡象都沒有,甚至開始拉扯他的腰帶。


    「我知道上次我沒表現好,這次我會更加賣力。」一扯開他的腰帶,呼延騫的大手很快鑽入他衣內,上下其手。


    曾識情欲的身體哪禁得住這番擺弄,呼廷騫帶熱的大手一撫過他的肌膚,立刻在他身上引起陣陣顫栗,連帶著反抗的力道也變小不少。


    察覺他的反應,呼延騫得意一笑,而後根據回憶找到最脆弱的敏感點,一番撫弄之下,沐毅宣便喘著氣癱軟在他懷中,任他為所欲為。


    驚覺自己整個身子都靠在對方的身上,沐毅宣才想要掙紮,卻被一雙強建的手臂擁得緊緊的,而此時,外衣也被呼延騫胡亂扯落,露出了他潔白的軀體。


    沐毅宣羞得想伸手去抓回衣服,卻怎麽也抓不到,眼角有些發紅,耳根也熱了起來。


    「你的臉好紅。」一把扯去他臉上的麵具,呼延騫曖昧的在他的耳邊吹著氣,眼中滿是欲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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