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見道:「三天後徐府府裏的嫡女及笄,徐家夫人想趁此機會添幾個丫鬟去伺候獨女徐玉,到時我會安排你混進去,做徐家小姐的貼身丫鬟。以至於你進府以後,你自己見機行事。」


    楚見說了這麽多,卻沒有告訴孟欣然進府以後要做什麽,孟欣然滿腹疑團,問道:「王爺想讓我進府做什麽?」


    楚見頓了頓,道:「到時姑娘自然會知道,在那之前 ,孟姑娘可以先行尋找令尊的下落。」


    楚見不說,孟欣然的疑問越來越深。


    孟欣然心事重重地回到後院,見到等在屋簷下的孟母,暗道一聲糟糕,先前一直在同楚靖祺周旋,倒是忘了孟母這邊。她要如何同孟母解釋繼續住下去的事情?再者,她去徐府多日,孟母必然會起疑,到時該何如?


    孟欣然忍不住在心裏把楚靖祺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不等孟欣然找到借口,楚見便貼心地開口:「我家主子想借孟姑娘一段時間。」


    孟母疑惑:「借?」說完,轉頭看了看孟欣然。


    楚見微笑:「準確的說是我家小姐。前些日子小姐從京都趕來,在安京人生地不熟,府裏又多是男丁,小姐也沒個說話的人。我家主人怕小姐悶出病來,想請孟姑娘去陪我家小姐說說話。」


    「您可以安心住在這兒。」楚見對孟母道,「如今外邊不安全,夫人您帶著孩子不容易。而且孟姑娘住在小姐的院子,兩邊離得近,也方便回來見夫人。」


    孟欣然古怪地看了楚見一眼,她倒是不知道楚見還有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不過小姐?孟欣然忽然有點不是滋味,她去世三年,楚靖祺他是不是真的……娶妻了?


    楚見舌燦蓮花,把假的說的和真的似的,連孟欣然都差點信了,更何況本就心思簡單的孟母。


    孟母被楚見說動,也就順著住了下來。孟欣然悄悄鬆了口氣。


    徐小姐及笄前夜,楚見讓手下的人幫孟欣然喬裝打扮了一番,遮住眼角的淚痣,換了一身更為樸素大方的衣裳,便將人暗地裏送進了徐府。


    徐府招的丫鬟早早送進了府內,隻是還在學規矩。規矩不學好,這些新丫鬟也不敢隨意走動,因此除了訓導的嬤嬤,其他少有人認識她們。


    孟欣然不知道楚見其中做了什麽手腳,等她進徐府的時候,她的身份已經變成了小姐的侍女。其他侍女見到她也不奇怪,依舊熟稔的同她說話,好似孟欣然一直都在。至於被孟欣然替代的姑娘,卻是不知去了何處。


    孟欣然跟在管事嬤嬤的後邊,垂著頭聽著她的訓導,餘光卻一直留意在旁邊。


    徐府如同它大門上的金燦燦的牌匾一樣,充斥著滿滿的財大氣粗,穿山遊廊的兩側房屋,處處雕梁畫棟,亭台樓閣一個接著一個,說是瓊樓玉宇也不為過。房屋接連一片,瓦片鋥光瓦亮,四處雕漆的富麗堂皇,果真有幾分外麵傳的金屋模樣。


    孟欣然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


    徐府很大,走了兩刻鍾才走到徐彩兒的閨房。徐小姐在前廳舉行及笄禮,屋內隻留了兩個小丫頭。看見管事嬤嬤,兩個小丫頭慌張地立起來,垂著腦袋戰戰兢兢。


    管事嬤嬤瞪了小丫頭一眼,隨後讓孟欣然等人一排規矩地站好,眼神一一掃過去:「如今你們在小姐身邊伺候,可記著點規矩,別被豬油蒙了心,幹出點不要命的事情。等會兒小姐回來,手腳麻利點,聽見沒?」


    孟欣然等人垂眉低眼,恭敬地應道:「聽見了。」


    管事嬤嬤嗯了一聲,正巧前廳來了人,說是出了點岔子,夫人讓管事嬤嬤趕緊過去。管事嬤嬤著急走了,屋內就剩孟欣然和兩個侍女,另外還有守在門邊的小丫鬟。


    臥房內香氣嫋嫋,令人迷醉。孟欣然暗中打量了一番,便又靜靜地立在一旁。同她一起的兩個小姑娘倒是眼珠子咕嚕嚕轉,滿眼的新奇與驚歎。


    不久外麵腳步響起,聽著急匆匆的樣子。


    徐彩兒怒氣衝衝地走進閨房,胸口劇烈地起伏,瞧見妝奩匣上的金釵玉器,怒上心頭,跑過去一把摔了匣子,金銀首飾散了滿地。


    兩個小姑娘嚇了一跳,小心翼翼不敢動。孟欣然皺了一下眉,不動聲色。


    「我的小姐。」管事嬤嬤從後頭跑過來,心疼道,「我的小姐你這是怎麽了?再不順也不能拿自己撒氣,今天又是您的好日子,這一哭可是不吉利了。」


    「嬤嬤!」徐彩兒在前廳受了氣,這下終於忍不住,大聲道,「大家都知道今天是我的大日子,可偏偏那個女人就是要興風作浪,那翡翠玉鐲是我爹送我的及笄禮,她竟連這也要同我搶!」


    徐彩兒越說越氣,連徐江河也一帶說上了:「我爹也是老糊塗了,我娘那麽好的人,他為何非要娶那些女人。整天躲在屋裏,也不知在做什麽齷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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