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太皇太後,陛下還未起身。」


    「哀家知道,但是哀家昨夜夢到了太上皇,斥責哀家沒能照顧好陛下,唯恐死後無言愧對愧對列祖列宗,哀家得親眼瞧見陛下安好才能放心。」


    我呸,愧對列祖列宗?太上皇在世的時候你這老嫗婆就沒侍寢過幾回,先皇既不是從你肚子裏出來的你也未曾教養過,若不是陛下抬舉你恐怕什麽時候病死在冷宮都無人知曉。


    陛下沒生病之前這老嫗婆龜縮在慈寧宮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陛下一生病她倒擺起長輩的譜來了,真是可笑。


    但這些常福隻能在心裏默默的嘲諷,麵子上還要好聲好氣的應承著她。


    「那請太皇太後偏殿稍作歇息,奴才這就進殿稟明。」


    還不等常福轉身,太皇太後就幹脆的打斷了:「不必了,哀家親自去見陛下。」


    然後就讓寧嬤嬤和小太監摒退宮人開道直接往內殿進,常福來不及攔氣得直跺腳,一邊讓心腹去通知國師一邊跟著追了進去。


    殿內香氣未散,太皇太後一聞便明了了,她故意讓人在殿內點上了合歡香就是為了驅動兩人體內的情愫,看來昨夜果然是成了。


    寧嬤嬤得了太皇太後的眼色,趕緊讓宮人們守住殿門,一會若是動起手來他們絕不能讓人逃出乾清宮一步。


    常福這才發覺不對,這老嫗婆好像是有備而來,趕緊提高了聲音道:「太皇太後這是做什麽?這麽多人豈不是要擾了陛下的清靜。」


    太皇太後根本沒有搭理他,帶著人大步的往屏風後的禦床去,不過常福的聲音和宮人們的走動聲驚醒了沉睡的沈如年。


    她這一覺睡得格外的沉也特別的累,她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裏她正在吃東西卻卡住了,她叫不出聲音也動彈不得。


    好在天亮了。


    當她睜著發沉的眼皮有些迷茫時就看見床榻前站滿了人,第一反應是糟糕,她又起晚了。


    吳嬤嬤教的規矩裏有一條就是要按時晨起問安,起晚了今天就又要挨罵餓肚子了。


    沈如年迅速的坐了起來,動作過大身上的錦被就順勢往下輕輕一滑,落到了胸口上方正好被她的手給卡住了。


    露出了裏麵穿著的火紅肚兜,沈如年本身就白沒想到衣服下的肌膚更是白皙,尤其是被這紅紅的肚兜襯的猶如雪中紅梅白的讓人晃眼。


    可最讓人瞪眼的不是她穿著的肚兜,而是她露在外麵的肌膚上留著一道道紅紫色的印子,不僅脖頸上有鎖骨上有,甚至還順著鎖骨往肚兜之下的地方去……


    殿內圍著的都是宮女們,全都是未出閣的小姑娘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頓時都漲紅了臉迅速的背過身低下頭去。


    陛下這也太過狂野了吧?!


    就連太皇太後都愣了片刻,還是寧嬤嬤唯恐汙了太皇太後的眼趕緊咳了一聲,「沈姑娘見了太皇太後還不行禮。」


    沈如年這才發現眼前的人不是吳嬤嬤,而是進宮當日見得那兩個壞人,她倒不是因為害羞而是被他們的視線看得有些涼颼颼的,才下意識的拉了被子包裹住了自己。


    她不喜歡這兩個壞人,好討厭。


    跟在後頭進來的常福沒瞧見沈如年的樣子,但他看見了其他臉上發紅的宮女,他是個人精子大概能猜到是撞見了什麽畫麵就眼前一亮。


    裝模作樣的跪下請罪,「太皇太後恕罪都是奴才的錯,太皇太後還是在偏殿稍等片刻,奴才這就喊陛下起來。」


    太皇太後隻覺得眼睛都要瞎了,雖然是她讓人準備的香,但她沒想到這沈如年真是個小狐狸精,一個躺著的活死人都能被她給勾活了。


    不過再得寵又如何,到底是個將死之人,昨夜定是因為殿內點的香,這會越是場麵激烈就越是說明趙淵精力耗盡,男子若是不能精固血足那就離死不遠了。


    太皇太後不搭理常福而是去看趙淵,他比之前瞧著更消瘦了,臉色慘白泛著青灰,唇上沒有一絲的血色,就像是個活死人。


    隻是奇怪的是他和沈如年換了個位置,沈如年在裏麵他躺在外頭。


    不僅如此還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身上衣裳淩亂,露在外麵的脖頸也隱約能看見一些紅紫的痕跡,遠遠看著就像是歡愛後留下的印記。


    「胡鬧!真是胡鬧!哀家若是不來都不知道你們是怎麽害的陛下,陛下本就臥病在床,瞧瞧你們這出的是什麽餿主意,居然送了個狐媚子到陛下身邊害得陛下成了這幅模樣,來人宣太醫進來!」


    太皇太後來之前早就做好了準備隨身帶著太醫,就是為了要第一時間拿到趙淵死的消息。


    若是沒死她也不介意送他一程,隻要乾清宮被她控製住這內廷就是她的天下了。


    她不僅宣太醫進來,還要讓宮女去把沈如年從禦床上拉下來關押起來。


    常福這才徹底的慌了神,這老嫗婆到底想要做什麽,居然敢在乾清宮動手,她是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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