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淵的臉色徹底黑了,他到現在才發覺不對,沈如年時常念叨是要出宮要回家不是隨口說的,而是真的要走,並且在她的心裏出宮甚至比他還重要。


    他昨夜還想著要不要接受沈如年的愛意,沒想到如今就被打了臉,她竟然一直想著要走,那在她的心裏所謂的喜歡到底算什麽?


    「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朕?」趙淵一步步逼近,伸手擒住了沈如年的下巴,冷厲的道。


    沈如年很喜歡陛下,可如果真的要在陛下和回家裏麵選擇一個的話,她還是想要回家。


    要是可以把陛下一起帶回家那就好了,隻可惜他是陛下又怎麽可能跟她回家呢,沈如年隻能在趙淵的目光下誠實的點了點頭。


    這徹底的將趙淵給激怒了,冷笑了兩聲,連說了兩個好字,她想走當然得成全她,可不是現在。


    等他的毒解了,她想去哪裏就去哪裏,與他趙淵沒有一點關係。


    趙淵想起了前兩日內務府總管的話,直接翻身下床隨手披上掛在旁邊的大氅朝外大步走去。


    留下沈如年坐在被子中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趙淵出去之後直接讓人收拾了沈如年的東西,讓她搬去翊坤宮。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陛下臉上帶怒意,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就連常福也戰戰兢兢的不敢胡亂說話,生怕惹了趙淵不快。


    沈如年換好了衣服心情已經平複了很多,現在餘媽媽不在家她就算出宮也沒用,還是該伺候陛下等陛下的病徹底好了才能走。


    就恢複了好心情準備和以前一樣去和陛下用早膳,方才陛下衣服都沒穿就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結果她根本就沒機會找到陛下,常福就來告訴她要搬家了。


    「常公公,我為什麽要搬去翊坤宮啊?」


    常福才真的是很想問問沈主子到底出了什麽事,陛下怎麽會生了這麽大的氣,自打沈主子進宮陛下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時常會笑眼裏也有了溫度。


    可今日他卻感覺到曾經那個陛下又回來了,冷情絕意,眼裏沒有一絲的溫度。


    陛下的旨意一下,整個養心殿的宮人都明白這是如妃失寵了,若隻是單純的搬去翊坤宮陛下絕不會如此麵黑冷厲。


    這失寵容易,可要想再得聖寵那可就難如登天了,心中不免唏噓,看著沈如年眼裏都是同情。


    常福見她還是如此的單純隻能安撫她:「娘娘封妃時陛下就賜了娘娘翊坤宮,之前是因為翊坤宮在修繕,如今修繕好了自然是要搬過去的。」


    沈如年不疑有他露出了明白的表情,雖然她習慣了陛下不舍得和陛下分開,但一想到馬上就能擁有自己的大房子又覺得很高興。


    就哼著小歌心情愉快的和趙明熙道別,原本她還想和陛下道別的,但常福說陛下有事她也就隻好作罷。


    帶著陳詩雨和翠珠浩浩蕩蕩的往翊坤宮去,倒是讓其他瞧見的宮人都有些摸不清了,這如妃娘娘到底是沒失寵還是在佯裝啊?


    趙淵正在看今日的折子,聽著外頭的聲音根本一個字都看不進去,沈如年來道別的時候他聽見了,卻沒有讓她進來,他在等沈如年來求他。


    常福送走了沈如年這才進來伺候趙淵,「陛下。」


    趙淵握著的筆頓了頓,心想沈如年這是終於想通了來求情了?就輕描淡寫的嗯了聲,「人呢?」


    「回陛下的話,沈主子已經到翊坤宮住下了。」


    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樣,難道是拉不下臉來求他?嗬嗬,不來求他,難不成還想他去請她回來?做夢,她想走就讓她走,再也別想回來了。


    「哭了嗎?」


    常福猶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道:「沒哭,沈主子瞧著還挺高興的……」


    隻聽哢嚓一聲,趙淵手裏的禦筆斷成了兩截。


    沈如年是真的被常福給哄住,相信了翊坤宮修繕好了的假話,而陳詩雨卻知道昨夜一定是發生了什麽,故而陛下在與沈主子置氣。


    她又不敢去戳沈如年的傷口怕她會難過,隻能和翠珠商量著最近要據著下頭的人,千萬不能在沈如年麵前露出一句半句的,免得主子傷心難過。


    可沒想到的是,到了翊坤宮的沈主子根本就看不出一絲的難過,臉上是真的高興。


    翊坤宮在西六宮是離養心殿最近的一個宮殿,外頭早就等著許多的太監宮女,等到沈如年一到迅速的出來恭迎。


    「奴才們給如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雖然趙淵是扯了個幌子,讓沈如年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養心殿,可內務府是真的將翊坤宮裏裏外外的重新修繕了一番,此刻的翊坤宮看上去光亮又漂亮。


    裏麵種滿了花木,最讓沈如年喜歡的是殿內的空地上搭著一個紫藤花的花架子,旁邊還紮了一個秋千,雖然冬日未曾開花卻能想象春日裏是何等的繁花似錦。


    沈如年喜歡的不行,拉著陳詩雨和翠珠在殿內四處的逛,明明殿宇遊廊都和養心殿的差不多,可就是覺得新鮮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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