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淵想通後才重新回到了寢殿,看著床上睡熟後睡相極差的沈如年,他忍不住的勾了勾唇角。


    既然都打算接受沈如年了,那過幾日便讓常福安排她侍寢吧。


    趙淵將沈如年往裏推了推才躺下,剛閉上眼打算入睡就感覺到身邊的人靠了過來,嘴裏還說著夢話。


    「餘媽媽別丟下阿年。」


    這是做噩夢了?


    原本要將她往外推的手又收了回來,罷了吧,剛知道這個消息她大約是受了打擊,就讓她一回吧,反正她的睡相差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趙淵便沒有多想閉上眼繼續睡,沒想到的是那小火團居然得寸進尺的將腳丫子從他的被褥裏鑽了進來。


    這次他沒有再縱容將她的腳給踹了出去,身旁的小東西終於安分了下來不再扭動。


    趙淵閉著眼聞著身旁淡淡的香味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就感覺到有一雙手緊緊的纏著他的腰。


    他第一反應便是伸手去摸枕頭下的匕首,意識模糊的時候還在反省,他何時警惕心這麽低居然有人靠近都沒有發現,等到手指觸碰到匕首時就聽見一聲嬌軟的哼聲。


    睜眼低頭看去,隻見沈如年正吧唧著小嘴抱著他的腰睡得正香。


    趙淵:……


    他昨夜不是已經把她踢出去了嗎,這是什麽時候又鑽了進來?


    兩人雖然一直是同床,但趙淵不喜歡有人靠的他很近,就算是同床那也是兩個枕頭兩床被褥,唯一有接觸的就是手。


    這還是兩人頭次真正意義上的同床共枕。


    趙淵擰著眉騰的坐了起來,壓在他半個身上的沈如年瞬間也被驚醒了,還揉著惺忪的眼很是單純無辜的看著他。


    而且這小東西醒來以後看到兩人睡在一個被褥裏居然還惡人先告狀,用好奇又驚訝的口吻道:「陛下你怎麽跑到我的被子裏來了呀。」


    「朕跑到你的被子裏?」


    「是啊,我睡在外麵陛下不是睡在裏麵的嗎?你看,陛下還把我的位置給占了。」


    她是真的喝的糊塗了連昨夜為什麽他會睡在外麵都不記得了,還是在這跟他裝傻充愣?


    趙淵仔細的想了一下,以沈如年的腦子怕是做不出裝傻充愣的事情來,估計就是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要是他抓著這事不放反倒顯得他氣量小小題大做了。


    「不知是誰昨夜喝多了酒,占了朕的床褥還往朕的被子裏鑽,沈如年,你現在可真是出息了。」趙淵冷眼看著她。


    雖然他可以不計較她喝多了把事情給忘了,但必須得趁這個機會教育一下沈如年,以後要是每回都借著喝酒撒酒瘋豈不是拿她沒辦法。


    沈如年這才想起來她昨天喝了酒的事情,終於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難怪我剛剛覺得腦袋漲漲的,還很疼,原來是我昨天喝了酒啊。」


    然後沈如年也想起來了,確實是她鑽進了陛下的被子裏,但和趙淵想的相反,她昨晚並沒有做噩夢而是做了一個美夢,夢見她出宮回到了家見到了餘媽媽。


    餘媽媽很溫柔的給她做了一桌的好吃的,兩人又和以前一樣睡在一張床上,她想告訴餘媽媽自己有多想她,就和小的時候一樣又鑽進了她的被窩裏,想要和她一塊睡覺。


    醒了才發現原來她昨晚抱著的不是餘媽媽,而是陛下啊。


    她記起來了,國師說餘媽媽不在家帶著恒哥下江南了,沈如年有些失望,低垂著腦袋不說話了。


    趙淵看著她耷拉著腦袋很是難過的樣子,還以為她是被自己給凶了的,仔細一想他好像也沒說什麽重話,這怎麽又嬌氣上了。


    他發現最近真是太慣著她,都讓她有些無法無天了,一定要讓她適可而止長點記性才行。


    「現在知道頭疼不舒服了?以後看你還敢不敢,行了,朕讓人去端碗醒酒湯來,喝了便好了。」


    心裏想著要給她點教訓,但看著她無精打采的樣子趙淵又不自覺的放低了聲音,聽著不太像是在責罵她,反倒像是在哄著她喝藥似的。


    沈如年低低地應了一聲好,趙淵就打算喊人進來更衣,結果剛要下床衣袖就被人給拉住了。


    回頭便見沈如年坐在被褥的中間一臉期待的看著他,「陛下,你昨夜是不是答應要帶我出宮?那我什麽時候可以出宮啊?」


    趙淵的動作微頓,緩緩的轉過身去,他好像有什麽事情一直弄錯了,「你就這麽想出宮?」


    沈如年想也沒想的直接點頭,「想的,每天都想。」


    「那朕呢?」


    沈如年滿臉疑惑的看著趙淵有些不懂,「陛下在宮裏啊,難道陛下也想出宮嗎?」


    她有點不太明白,宮外是她的家所以她想出宮,但皇宮不是陛下的家嗎,難道陛下是想去她家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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