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羽無言以對,他竟然真的完全不念舊情,到底是她誤會了這麽多年,還是趙淵在故意刺激她?


    她很想問一問趙淵,他是否真的喜歡沈如年,又是否真的將過往全都抹去了。


    但不等她問出口,趙淵就冷眼看著她身後的月煙,淡淡道:「這等不會說話的人,想來也不會伺候主子,拉去杖責四十丟出宮去。」


    頓時在場的眾人都是心中一緊,她們以為方才暗地裏笑話沈如年沒什麽大不了,卻不知趙淵全都看在了眼裏。


    他不是不懲罰,隻不過是當時根本沒心思搭理她們。


    他可能確實在生沈如年的氣,但也隻允許他生氣,她們這些人若是真對沈如年有一點的不敬,下場便如同月煙。


    宮人們趕緊上來要拖拽,可她緊緊的抱著蘇傾羽的腳踝,「姑娘救奴婢,救救奴婢,陛下,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蘇傾羽回頭去看月煙,隻能跪下求情,月煙是一直伺候她的婢女,若是少了月煙她就等於少了一雙眼。


    這一次她咬著下唇,低眉順眼低低的喊了聲,「五弟弟,你饒過月煙這一回吧,她年紀小不懂事,但照顧我卻是盡心盡責的,我相信她以後再也不敢了……」


    蘇傾羽的話還未說完,趙淵就冷淡的打斷她:「朕可沒有憑空出來的姐姐,盡心盡責?饒過她也行,那便你去替她受責。」


    頓時沒有一個人再敢求情,蘇傾羽更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趙淵,以前他分明不是這樣的,他已經不是那個乖順受人欺負的皇子了。


    蘇傾羽愣著沒說話,趙淵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記住自己的身份。」


    說完雙臂輕輕的向上一抬,縮在他背上探著小腦袋在看的沈如年便被用力的頂了一下,險些往後仰,隻能重新將手臂緊緊的環繞著他的脖頸。


    而後不再搭理跪著的人,任由月煙哭喊著被拖了下去,他則是背著沈如年大步朝外走去。


    陳詩雨看見兩位主子走遠了,故意放慢了動作留在最後,上前將蘇傾羽給扶起,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我若說甘心蘇姑娘定是不信,那就請蘇姑娘好自為之。」


    說完帶著一眾宮女離去,留下蘇傾羽看著手中的紙鳶出神,她身邊另外一個宮女上前小聲的喊了她一句,「姑娘,咱們也回去吧。」


    「元冬,晚些你拿銀子送去內務府,交給李公公讓他替我打點一下月煙的身後事。」


    元冬便是之前在陳詩雲身邊伺候的那個宮女,聞言恭敬的福身道了個是。


    上次她故意讓元冬引導陳詩雲,穿戴成沈如年的樣子,還以為已經試出了趙淵的心意,沒想到還是棋差一招,看來得換個方法才行。


    ☆☆☆


    回養心殿的路上其他人都離得遠遠的,唯有沈如年緊緊的圈著趙淵的脖頸走在宮道上,趙淵的腳步穩健卻不快,不急不緩倒像在散步。


    「陛下,你以前認識蘇姐姐嗎?」


    她記得上次她也問了這個問題,陛下並沒有回答她,方才別人或許沒聽見,可她聽見了,蘇姐姐喊陛下「五弟弟」。


    如果真是姐弟,那為什麽不告訴她呢。


    「認識。」


    沈如年心裏有些不舒服,把小腦袋往趙淵的腦袋邊湊了湊,「那陛下為什麽不告訴我呀。」


    趙淵想起蘇傾羽就會想起當年那些不太美好的記憶,聽見她喋喋不休的發問,就在她的屁股上不輕不重的捏了下。


    「無關緊要的人,說與不說有什麽幹係,你給我老實點別亂動。」


    這種私密的地方怎麽能亂捏呢,沈如年臉上本來就紅紅的,這會就更紅了,小臉迅速的埋到了趙淵的背上,羞的根本抬不起頭。


    過了一會才嬌嬌的哼了一聲,「陛下流氓。」


    趙淵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不敢相信的挑著尾音嗯了一聲,「你說什麽?」


    「陛下流氓壞蛋。」


    趙淵是真的被氣笑了,「你懂這是什麽意思?」這一天天的都是從哪裏學來的詞,他真該把她的那些話本全給沒收了。


    「餘媽媽說調戲小姑娘的就是流氓,陛下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這樣呢。」她羞的眼睛都紅了。


    平時摟她腰抱著她的時候也沒見她說是調戲,怎麽今日這麽懲罰性的捏一下她反倒羞了。


    別說,這麽嬌羞的語氣和模樣,倒是頭一回見到,有種別樣的風情。


    「別人是別人,朕與別人能一樣嗎?」


    趙淵聽沈如年不說話了,就繼續的哄著她:「餘氏讓你防著別人這是對的,可朕是別人嗎?」


    沈如年不說話了,她覺得陛下說的好有道理,她是進宮伺候陛下的,兩人如今都同床共枕了,那應該關係和其他人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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