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在心裏是非常看不上胡鶯鶯的,不過是個丫頭片子,自己扔了不要的丫頭片子,若是自己又想要了,那勾勾手指也得回來了,便掐著腰跳起來罵:「狗娘養的東西!你滿嘴裏唚的什麽玩意兒!我是你親娘!你良心被狗吃了麽?再怎麽說,你是從我肚子裏跑出來的!我告訴你,若是你不孝順我,老天爺都要對你天打雷劈!」


    她嘴裏實在不幹不淨,胡鶯鶯懶得理她,端起來洗好的衣服就走,吳氏罵了一通,什麽都沒要到,也沒辦法,隻得拍拍屁股走了。


    胡鶯鶯實在沒見過吳氏這樣不要臉的人,別說自己現在根本不是原本的胡鶯鶯,就算是,也對她沒有好臉!


    若非念著那點子生育之恩,她一盆水就潑過去了。


    這回就算了,若是還有下次,她鐵定不手軟。


    正走著呢,麵前又出現了個人,那人怔怔地看著胡鶯鶯非常意外。


    近來胡鶯鶯又瘦了些,雖然跟原來瘦弱的樣子還有很大差距,可如今這種豐腴的美卻更讓人移不開眼睛,宛如一朵盛放的牡丹花,花瓣圓潤,顏色嬌俏,該大的地方大的不像話。


    崔廣誌腳傷才好,他原本是出來轉轉的,這會子見著了胡鶯鶯,心裏一動。


    玉蓮也是那種瘦巴巴的女人,晚上抱著都有些咯骨頭,何況他們成親之後夜夜廝磨,崔廣誌也覺得有些膩歪了。


    他湊上來:「鶯鶯?」


    胡鶯鶯一抬頭就瞧見了那張令人厭倦,略顯油膩的臉。


    她冷著臉:「鶯你媽!」


    今兒怎麽遇到的都是這種惡心的人啊?


    崔廣誌又黏上來笑道:「鶯鶯,我跟玉蓮成親之後就覺得還是你好,你覺得我跟劉二成誰更好?劉二成如今沒法子考秀才了,可是我不同,我明年就要去考秀才了呢。」


    胡鶯鶯頓住腳步,唇邊浮現淺笑:「你跟劉二成比?」


    崔廣誌點頭:「對對,是不是覺得我更好?」


    胡鶯鶯低聲說:「你當他孫子都不配,懂了嗎?」


    崔廣誌臉上跟吃屎了一樣,胡鶯鶯笑眯眯地走了,而不遠處的一間茅草屋後麵藏著個人。


    劉梅花瞧見自己的嫂子跟崔廣誌笑眯眯地說了好一會話,心裏有些吃驚。


    嫂子在劉家人跟前可是非常討厭這崔廣誌的,難道實際上是不討厭這個崔廣誌?


    不會的,她覺得嫂子不是這樣的人!


    劉梅花正胡思亂想,恰好路過這兒的趙翠兒忽然冒上來了:「你也瞧見了吧?你二嫂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現在對崔廣誌念念不忘呢,背著劉二成跟崔廣誌打情罵俏的,真丟人哪。」


    劉梅花瞬間變了臉色,義正言辭地看著趙翠兒:「你再胡說,我打爛你的嘴!」


    她凶巴巴的,在沒有證據之前,不允許任何人汙蔑自己的嫂子!


    趙翠兒見劉梅花這麽凶,無趣地閉嘴了。


    劉梅花懷著心事回了家,沒憋一會就幹脆找上了胡鶯鶯,把事情一說,可憐兮兮地說:「二嫂,你喜歡的是我哥吧?肯定不是那個崔廣誌吧?」


    因為劉梅花的坦誠,胡鶯鶯很感動,她摸摸劉梅花的腦袋:「你傻呀!我是眼瞎嗎?怎麽會喜歡那個又髒又醜又惡心的男人?你二哥那麽好的人我放著不喜歡去對別人有意思?」


    梅花趕緊點頭:「就是!二嫂我就說你肯定不是那樣的人!」


    胡鶯鶯幾句話就套出了趙翠兒對劉梅花說的話,在心裏又記了一筆賬。


    這個趙翠兒,還是得收拾一番才行啊。


    她姑嫂倆解開心結,胡鶯鶯就回屋了,劉二成見她進來,從口袋裏摸出一隻淡粉色的白煮蛋:「娘偷偷給我的,我不愛吃,你吃吧。」


    胡鶯鶯一怔,也笑眯眯的從口袋裏拿出來一隻白煮蛋:「娘也偷偷給了我一隻,我也不愛吃,咋辦?」


    倆人相視一笑,最終並排坐在一起,一人一隻吃了起來。


    吃完雞蛋,劉二成握住胡鶯鶯的手,覺得她的小手真是軟乎乎的,每次握住她的手,就好像自己都會慢慢地得到一些力量,心裏更加清明,思維也更冷靜了。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劉二成淡淡地吟道。


    胡鶯鶯抿嘴淡淡地笑了,笑完忽然想起了啥,抬頭意外地看著他:「二成,你說啥?」


    劉二成微微一怔,他也是下意識地說出那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根本沒有想其他的,現在冷靜下來才知道自己是說了書中的話。


    「二成,你是記起來什麽了?」胡鶯鶯有些激動。


    然而劉二成並沒有記起來什麽,他覺得腦中很是混沌,想了半晌,才緩緩地搖頭。


    這些日子其實夏氏暗暗地抓了不少藥讓劉二成喝下去,隻可惜都沒有什麽用。


    見劉二成似乎有些低落,胡鶯鶯抓住他的手安慰:「沒事,就算記不起來又能如何?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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