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一開始還有些擔心陶陶,陶陶忙道:「你去忙你的吧,那邊兒桌上擺了好些吃的,我去那邊兒吃東西。」


    晉王點點頭,能受邀來三哥府上參加賞花宴的客人都是京城名士,這些人雖說性子狂放不拘小節,卻都是滿腹經綸,才華橫溢之人,不會太注意一個小丫頭。


    若不是五哥讓自己趁著三哥府的賞花宴帶陶陶露個麵,順便討個人情,自己也不會帶她來這裏,她的性子跳脫,隻怕不習慣跟這些人應酬,放她去一邊兒吃東西倒自在些,便囑咐了小安子幾句,隨五哥到那邊兒席上吃酒去了。


    那些人都圍著那邊兒長案上吃酒賞花,這邊兒的小桌上倒沒什麽人,正好便宜了陶陶,陶陶看了看,桌上的點心異常漂亮,陶陶捏了塊做成了杏花樣子的酥餅,放到嘴裏,酸酸甜甜的很是好吃,便也不再客氣。


    這樣的宴席估摸自己這輩子就參加這一回了,這樣的點心以後可吃不著,不趁這會兒多吃些,可沒地兒後悔去。


    吃了兩塊杏花糕下去,剛要伸手再拿一盤杏花酥,猛然看見那邊兒廊子上過來個人,瞧清楚的樣子,陶陶手上咬了一口的杏花酥都掉地上了,暗道,這不那天在市集上讓自己摔了個跟頭的小子嗎,今兒穿的比那天還騷包,竟然穿了件大紅的袍子,頭上紫金冠上鑲的那顆碩大的珍珠,明晃晃閃人的眼,也不怕被搶了。


    陶陶剛想問這小子是誰,她後頭的小安子已經先一步開口了:「十五爺來了。」


    十五爺?陶陶指了指廊子上往這邊兒走的小子:「你說他是誰?」


    小安子:「那是十五皇子啊。」


    陶陶聽了臉色大變,心說這可是冤家路窄,自己那天一時衝動,摔了他個跟頭,誰想他也是皇子啊,這皇上的兒子是不是太多了點兒,怎麽哪兒都能碰上。


    這小子在自己手裏吃了虧,今兒遇上,不定要怎麽對付自己呢,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還是想法兒躲躲吧,跟皇子正麵衝突,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嗎。


    想到此,便道:「哎呦我肚子疼要拉屎。」


    小安子臉抽了抽,才勉強找到自己的聲音:「奴才這就去找婆子來伺候姑娘。」說著就要走,陶陶一把抓住他,抱著肚子彎下了腰,做出一副肚子疼的不行的樣兒:「不成,來不及了,我這兒都要拉出來了,你就告訴我,茅廁在哪兒就成了,我自己過去,等你找了婆子我非拉褲子不行。」


    饒是小安子機靈,也沒遇上過這樣的狀況啊,一時真沒了主意,見陶陶臉色都變了,不敢耽擱,指了指那邊兒一個院子:「那院子裏的西南角就有個茅廁。」


    陶陶拍了拍他:「成了,我知道了。」莫轉頭跑了。


    小安子忙去找婆子過去,陶陶又不傻,自然知道這個屎遁的招數隻能糊弄一時,小安子肯定會找婆子來,自己在這個院子裏哪躲的過去,故此,一進小院根本沒往西南角的茅廁走,左右瞧了瞧,見側麵有個小門,也沒多想,直接竄了過去。


    推開門,陶陶倒是愣了一下,門外是片竹林,照顧的極好,便如今才初春,甚是喜人。


    正看竹子呢,忽聽見後頭院子裏有說話聲兒,陶陶生怕小安子找過來,忙一頭鑽竹林子裏頭去,七拐八繞的胡亂走了一通。


    等陶陶走出竹林,瞧見眼前的情景,不免有些楞,這是哪兒?莫非自己跑郊外的村子裏來了?


    竹林外是一圈竹籬笆圍的小院,裏頭蓋著兩間茅草房,陶陶一點兒都沒誇張,真是茅草房,陶陶揉了揉眼,再睜開還是一樣,往四周瞧了瞧,才放了心,就說不可能走片竹林又穿了。


    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好生古怪,正想著忽聽一個聲音響起:「你是誰?」聲音低沉卻頗賦磁性。


    陶陶四處找了一會兒,才瞧見院子裏的有個頭戴鬥笠的男人,手裏杵著把鋤頭正看著自己,眉頭緊皺,目光冷厲,充滿審視。


    這目光可有些熟悉啊,好像在哪兒見過……


    陶陶心裏咯噔一下,立馬就明白眼前的男人是誰了,哪怕他穿著一身粗布衣裳,手裏還杵著把鋤頭,完全一個農人的打扮,也不難猜出他的身份。


    哪個農人敢在這裏種地,再說,氣場氣勢氣質這些東西,可不是穿一身粗布拿著把鋤頭就能藏住的,這位十有八九就是那位以嚴厲出名的秦王,這府裏的正經的主子,自己到底走了什麽狗屎運啊,怎麽剛躲開了一個又遇上了一個。


    眼前這位明顯不好糊弄啊,見他臉色越來越陰沉,陶陶眼珠轉了轉有了主意,一縱身從籬笆牆跳進了院子裏,根本沒看那男人,而是繞著院子裏綠油油的麥苗轉悠。


    一邊兒轉一邊兒道:「這麥子種的太密了,可長不高,以後結穗少,得把苗分開,這樣的苗就要拔了,留著長勢旺的,才有好收成……」說著把一些低矮細弱的苗丟在一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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