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存了疑惑,吃晚飯的時候說起來,晉王說那棵五色杏花是前幾年番邦進貢來的,本來有十幾株,那年趕上幾位皇子開牙建府,皇上便賜了下來。


    陶陶聽了不禁道:「這麽說你這府裏也有了?」


    晉王:「先頭是種了一株,卻沒成活。」不止我府裏的沒活,幾位皇兄府裏也一樣,唯有三哥府裏的杏花長得好,父皇便把剩下的幾株都給了三哥,三哥又移了些杏花過來,成了如今的杏花林,因那五色杏花實在稀罕,每年花開的時候,三哥府裏便會擺下賞花宴,邀約京城名士前來吟詩作畫,也是一番雅趣。」


    什麽雅趣?這明明白白的就是找個借口收買人心好嗎,陶陶在心裏直撇嘴,以她瞧,這位秦王可不簡單,心機絕對深,手段更不一般,還裝模作樣的種地,簡直可笑,要真想當農夫的話,也不會有什麽賞花宴了。


    而且,陶陶十分懷疑那五色杏花秦王是怎麽種活的,這位秦王看似低調,實則極會炒作自己,人在府裏待著,禮賢下士的名聲就已經傳了出去,相比之下,這位美男晉王實在有些高冷過頭了。


    別管是高冷還是陰險,這些皇子都跟自己沒幹係,罪名開脫,大栓放了,自己也該回廟兒胡同做她的買賣去了。


    轉天兒一早起來,陶陶收拾了東西就要走,把婆子嚇得忙去回了大管家。


    洪承接了信兒,腦袋瓜仁兒都疼,就知道這丫頭消停不了,這不又出幺蛾子了,這丫頭也太現實了,罪名剛開脫,就要走,真虧了爺這麽個性子,卻為了她開口求了三爺,還搭上了五爺的人情,這丫頭倒好,扭臉就走,這要是讓她走了,爺下朝回來,自己這頓板子就算挨上了,忙三步兩步的跑了來,好說歹說的勸了半天也沒用,這位還是非走不可。


    好在爺回來了,不然洪承真不知拿這位怎麽辦。


    晉王一進屋掃見炕上的包袱,臉色就冷了下去:「你要走?」


    陶陶點點頭,雖見他臉色,有些心虛卻仍道:「我性子散漫,沒規矩,總在這兒叨擾王爺不妥當,還是早些家去的好,王爺也能清淨些。」


    晉王冷哼了一聲:「這會兒為了走,倒是有了規矩,爺這府裏莫非是龍潭虎穴,讓你這麽不想待。」


    陶陶抿著嘴不吭聲,這時候說什麽都一樣,不如不說,這男人什麽都好,就是脾氣太拆,有事兒沒事兒就甩臉子,還霸道。


    說到底,自己跟他的幹係也不過一個陶大妮罷了,如今陶大妮都死了,多少情份也該散了,便他心裏還念著,也犯不著把這份念想都擱在自己身上啊,陶陶可不想當死人的影子,更不想當奴才,即便穿到這裏,她也要活的自在有尊嚴。


    她不吭聲的結果更激怒了高冷的晉王,丟了句狠話:「隻要走出這個門,往後再也別想進來。」摔簾子走了……


    陶陶也不是什麽好脾氣,本來就不想跟王府有什麽牽扯,如今晉王扔出這樣的話,正合了心思,想起包袱裏都是來王府之後置的衣裳,拿出去像是沾了多大好處似的,一股腦丟在炕上,把自己來時穿的衣裳翻出來換了,從晉王府出來就回了廟兒胡同。


    可回來了心裏又不知為什麽有些鬱悶,陶陶搖搖頭,想這些做什麽,跟那些人在一起,自己總好像矮了一截,還是在廟兒胡同自在,再說,自己還得做買賣賺錢呢。


    想著側頭跟大栓商量接那個一百零八尊羅漢的活兒,柳大娘一聽臉色都變了:「依著我,這陶像就別做了,省的惹上禍事,這回是托了大妮的福,方才過了這一難,不然連命都保不住了,還是消停些尋個妥帖的營生吧。」


    陶陶知道柳大娘是給嚇著了,生怕自己再惹上官司,便道:「這次不過湊巧罷了,往後不做考生的買賣就是了,這一百零八尊羅漢像是為了禮佛,既積功德又賺銀子,何樂而不為。」


    大虎爹聽了也點頭:「二妮說的有道理,這羅漢像自然是廟裏頭才用的,跟衙門扯不上幹係,你就別攔著了,我瞧著倒是樁好買賣。」


    柳大娘見自己男人開口了,不敢再說什麽,站起來端粥去了。


    大栓:「燒一百零八尊羅漢像倒沒什麽,至多費些功夫,隻這事兒有些日子了,當時咱們正忙著就推了,如今隻怕人家另找了,哪還會等咱們。」


    陶陶:「哪位朱管家說的清楚,是他們府上的老夫人瞧上了你的手藝,若不是挑剔,也不會找來廟兒胡同了,我記得說他們府裏的老太太下個月做壽禮佛,算著日子還有一個月呢,且,當日我跟他說的也是活話兒,讓他過些日子再來。」


    大栓:「可是咱們的陶像惹出了官司,隻怕那家即便有心也不敢來了。」


    陶陶想了想:「那咱們就有一搭無一搭的吧,若他來了就接下,若不來就算了,這幾日咱們仍燒麵具,我畫些新鮮的式樣,或許好賣些。」


    大栓點點頭:「俺不懂這些,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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