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這是臨時接了命令,少爺讓他給陳娘子送盒子點心,他這才急匆匆回來,沒成想剛回到長平巷便差點將點心砸了,這會可嚇得不輕。


    「你這人——」小武話沒說完便聽到地上傳來一陣陣低低的哭泣聲,把他嚇了一跳,急忙說道,「欸,你別哭啊,你撞了我,我都沒怪你,你怎麽還哭了。」


    說著他低下頭去看地上低著頭哭著的女子,這一看才發現是槐夏,「怎麽是你啊,你好端端的哭什麽,是誰欺負你了?」


    槐夏淚眼婆娑的抬起頭,看著小武哇的一聲哭的更凶,「小武,我們夫人快不行了,我找不到好大夫,這可怎麽辦?」


    小武嚇得不輕,「你慢些說,什麽叫快不行了?」


    「就是,就是我找了好幾個大夫了,他們都說沒辦法治療,說夫人病重。」槐夏一邊哭著一邊哽咽著說道。


    小武急忙說道,「你等著,我這就去將消息告訴少爺。」說著便走,跑了兩步又回過頭將手裏的點心盒子塞到槐夏手裏,「這是我們少爺給你們夫人的,你先拿去。我這就去想辦法。」


    這一次說著便跑遠了。


    槐夏擦了擦眼角的眼淚,看著小武的背影跑遠,默默希望他能找到大夫來。


    ☆☆☆


    太醫院臨近年關也沒什麽事情,剛過了晌午,難得的天氣不錯,方院判心情不錯,中午喝了幾杯酒,這會正在院子裏曬太陽。


    小廝急匆匆跑來送信,說是外麵來了封信給他。


    方院判不知道為什麽覺得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他伸手接過信抽出來看一眼內容,眉骨突突跳個不停。


    信上說是讓他去救命,低頭掃一眼下麵的地址,長平巷陳家。


    方院判還記得上次去長平巷,也是這般火急火燎的,結果去了之後發現是積食所致,這一次又看到這個地址,便有些不想去。


    這些年輕人,有點小事就喜歡大驚小怪的,也不知道可憐下他這把老骨頭。


    雖然這麽想,但他還是收拾東西出門去了,誰讓他欠魏延人情呢,這不去也得去。


    等到方院判趕到陳家,陳嬌娘這會已經疼暈了好幾次,方院判一看這情況便知道病得不輕,也不敢耽擱,急忙放下藥箱仔細檢查起來。


    這一次可不是積食所致的腹痛,這是真的傷及腸胃了。


    即便方院判醫術了的,對待這情況也不敢輕易下手,小心翼翼地施針開藥,等到陳嬌娘情況穩定下來外麵天色也黑了下來。


    「先按照這副藥吃,今夜還會疼一些,不用擔心,是藥的作用,明日一早我再來看看情況如何。」方院判吩咐了幾句,這才起身離開。


    槐夏千恩萬謝地送他離開,回到屋內見陳嬌娘沉沉睡著了,走過去看了看,發現她此刻眉頭緊皺,似乎是激勵忍受著什麽一樣。


    夜幕降下來,四周漸漸安靜下來,隻有風聲不斷呼呼吹來。


    槐夏和秦雙兩個蹲在門口煎藥,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夫人這都睡了幾個時辰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來?」秦雙有些擔憂的朝屋內看了眼。


    槐夏歎了口氣,「大夫說是最快要明天早晨才能醒,今晚我守著,你困了就先回屋裏睡會。」


    「我陪你一起吧,夫人這樣子我哪裏睡得著。」秦雙也跟著歎氣,「夫人好端端的怎麽受了這麽涼的寒氣?」


    「夫人有心病。」槐夏說著朝著屋內看了眼,「昨天從隔壁回來夫人就心情不好,我猜十有八九跟魏公子有關係。」


    秦雙輕呼一聲,槐夏聞聲轉頭,隻覺得脖子上明顯鈍痛,下一刻眼前一黑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魏延低頭看了她們兩個一眼,轉頭進了屋子。


    屋內陳嬌娘縮在被子裏,臉色煞白煞白,魏延低頭看著她,眉頭皺著,「一時照顧不到你就要出事,不知道我是不是欠了你的。」


    說著彎下腰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下,正要收回手的時候,袖子被抓住,他垂眸看過去,才發現陳嬌娘拽著他的袖子不肯鬆手。


    「疼,肚子好疼。」女人嬌弱的嗓音混著明顯的無助,眼眸僅僅閉著,像是無疑是的呢喃。


    魏延眉頭皺著,冷嘲一聲,「知道疼還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活該。」一邊說著一邊在床邊坐下,伸手覆上她的腹部,一下一下輕輕推揉著。


    陳嬌娘覺得自己疼的死去活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她覺得自己好像要撐不下去的時候,有一股溫熱的氣逐漸從小腹中升起,一點點蔓延到四肢,驅散了身體內的寒涼,讓她舒服的仿若浸泡在了溫熱的溫泉水中一樣。


    迷迷糊糊中她察覺到似乎有什麽覆蓋在她的小腹之上,想要睜開眼睛看看究竟,眼皮子卻沉得厲害,怎麽都睜不開眼睛,最終失去意識,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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