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夜色漸深,一陣寒風吹過,槐夏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伸手推了下旁邊的秦雙,「你怎麽也睡了?」


    秦雙揉了揉眼睛,「不知道啊,剛才覺得頭一暈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兩個人都是一頭霧水,槐夏起身進屋看了眼,發現陳嬌娘好端端的在睡著這才放了心,回頭看藥爐的火苗滅了,急忙又重新點燃繼續煎藥。


    陳嬌娘睡了一整夜,第二天睜開眼睛的時候,混身酸疼的厲害,一點力氣使不上來,伸手下意識地撫摸上自己的腹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昨天夜裏有人的手搭在上麵給她揉著。


    可是這怎麽可能。


    陳嬌娘搖搖頭,開口叫槐夏進門,隨口問了句,「昨天夜裏是誰守夜?」


    「是奴婢跟秦雙兩個。」槐夏回答。


    「昨天夜裏可有其他人來過?」陳嬌娘猶豫了下還是問道。


    槐夏一頭霧水,「沒有啊,奴婢和秦雙一直都在門口,並不曾有人來過。」


    陳嬌娘點點頭,果然是她錯覺罷了,不知為何聽到槐夏說沒有人來過的時候,她心中竟是覺得有股淡淡的失落飄散開。


    下午的時候,方院判來給她把脈,見她已經醒了,脈象也平和起來,將藥方稍微改動一些,叮囑了些注意事項才離去。


    陳嬌娘見到方院判來便知道槐夏沒聽話去隔壁了,她心中說不上來什麽感覺,若說他關心她,隔壁卻一點動靜沒有,可若說他不關心她,方院判又的確是因為他的麵子才來的。


    陳嬌娘病怏怏的躺了好幾天,轉眼離過年還有不到十天。


    陳柏年的案子沒什麽進展,京兆府那邊到現在也沒有新線索,所以陳柏年的處境依舊危險。


    陳嬌娘托了魏延幫著查那天跟陳柏年糾纏的幾個人,到現在查的怎麽樣她也不知道,因著最近心裏總有些氣不順,她不大想這個時候去隔壁。


    不過因著快要過年,京兆尹那邊倒是傳了消息出來,案子暫且都壓到年後審理,也就是這段時間陳柏年除了要被關在牢裏,倒是沒什麽危險。


    聽到這個消息,孟氏急得直掉眼淚,喊著陳柏年受苦了之類的話,陳嬌娘倒是覺得這樣挺好,陳柏年這個人就該讓他吃些苦頭。


    陳嬌娘養病這段時間,隔壁倒是發生了件事情。


    靖王世子的身份正式確定下來了,靖王親自上書奏請皇帝,冊封魏延為世子,此事便塵埃落定。


    陳嬌娘聽到消息的時候,心中有些疑惑,魏延前世可沒這麽快就成為世子,如今動作這麽快,還真是讓人驚訝。


    孟氏這幾日每天都來‘照顧’陳嬌娘,實則是借著照顧的名義催她去想辦法救陳柏年出來。


    陳嬌娘不想理孟氏,所以也不管她念叨什麽都不為所動。


    孟氏似乎有些欲言又止,「這話娘本來不想說的……」


    「既然不想說,那就不要說了。」陳嬌娘看了她一眼,語氣涼涼的說道。


    見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孟氏急得跺腳,脫口而出,「魏公子有女人了,你再不著急以後有你後悔的!」


    這下陳嬌娘的目光終於停留在了孟氏臉上。


    「哦,那然後呢?」陳嬌娘問道,語氣很是平靜。


    孟氏皺眉,陳嬌娘對魏延絕對有不一樣的感情,按理說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就應該臉色大變,怎麽倒像是沒事人一樣。她很快就想通了,陳嬌娘肯定是表麵裝作平靜,心裏指不定急成了什麽樣了。


    「這件事娘也是偶然知道的,按理說你現在病著娘不該跟你說這些,但是娘要是再不跟你說,那魏公子就是別人的了。」


    話音落下,孟氏見陳嬌娘眉心泛起輕微的波瀾,不由得有些得意,等著她主動開口問,順便還能賣個關子,誰知道陳嬌娘根本就沒有問的打算,她頓時又覺得一陣氣惱,忍著怒氣道,「你還不知道吧,魏公子心裏曾經有個心上人,魏公子多年不曾娶妻就是為了她,隻可惜她後來嫁人了。」


    這消息是孟氏在外麵聽別人說閑話說起來的,茶官酒肆這種地方,一向不缺八卦傳聞。


    陳嬌娘抿唇,「所以呢,母親到底想說什麽?」


    孟氏見她還是不慌不忙,眼睛中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急切,「現在那個女人回來了。」


    陳嬌娘,「……」


    「母親說完了嗎?說完你就先回去吧,我該休息了。」


    孟氏不由得有些惱怒,陳嬌娘的反應跟她想的怎麽一點不一樣,她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裝吧,我看你能裝多久。」


    說罷轉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陳嬌娘不想理孟氏,她的話也一句不信,可不知道為什麽心中那股躁意久久不散,腦海裏一直想著孟氏的話,魏延有個心上人,那個人現在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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