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沐野不由微微一怔。之前也有人……和他是一樣的情況嗎?“什麽啊,我怎麽聽說那位光係魔導師,是在被實力排行第一的暗係魔導師毀了元素能量,之後才開始擁有和元獸接觸的能力的?而且他都被暗係魔導師囚禁過,恐怕他身上光係的能量早就被汙染過了,怎麽可能還能去和聖獸接觸……”“啊?我知道那位光係魔導師,可是怎麽沒聽說過他還有過這種經曆?”“因為過去的時間太久了,現在不知道很正常唄……”“可是這麽大的事情,不該有流傳下來的故事之類的嗎,那位光係魔導師可是教會最為推崇的一位!”“怎麽沒有流傳下來?你們不知道嗎,那位暗係魔導師現在還是教會懸賞的榜單裏的排行第一,有好多人都猜測他根本就沒有死……”“怎麽可能,他的那些故事不是都發生在九百年前嗎?要是現在還活著的話,恐怕都有將近一千歲了,哪有人能活得那麽長?”聊天的幾個預備生不由麵麵相覷。大陸的成年年齡雖然一直是十八歲,但這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定好的標準,隨著時間的推移,人類的壽命在不斷延長。尤其是人類修習者的壽命,基本都可以比普通人的兩百年壽命更多一百歲左右。能力更強的高階魔導師以及高階武者,甚至能夠突破到四五百歲。但即使如此,五百歲也已經是人類壽命的極限。許多高階強者都是在四百五十歲之後的二三十年內隕落,迄今為止,也仍然沒有哪位魔導師或是高階武者,曾經活到超過五百歲。從這一點上來說,元獸在先天條件上就比人類更占優勢。雖然元獸的數量遠少於人類,但就同階來比較,它們的實力明顯超出人類,壽命也同樣如此。七階以上的高階元獸正常壽命都已經達到了五百歲左右,由於越高級別的元獸數量越少,同時也越難檢測,馴獸一族和教會始終都沒有給出過高階元獸的具體壽命。但可以肯定的是,之前已經有過活了上千年的高階元獸的檢測實例,尤其是像甲魚一類的長壽種族,連中階的實力都可以突破五百歲的界限。像白滄這樣已經修煉出獸靈的原十階元獸,壽命的上限更難預估。所以不管多少歲的沐野在他眼中,始終都還是一個小孩。一千歲這個時限實在太久,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能夠出口反駁。“可是更出名的還是那位光係魔導師吧,相比之下,暗係的那位流傳下來的東西也太少了點。”“因為暗係和光係是正好相對的。那位光係的魔導師也是不幸,如果是實力相當也就算了,他和那位差著三個排名,實力肯定不如對方,在這樣的對比之下被克製,如果暗係的魔法師有意要壓製他的話,估計他連和人一起站著都會覺得難受……”“光係和暗係對立這麽明顯嗎?”“彼此相克的元素都是這種情況。不過光係和暗係更特殊一點,畢竟它們對於彼此的傷害更強,而且往往光係魔法師和暗係魔法師都站有不同的立場,看教會不就知道了嗎?他們花最大力氣籠絡的就是光係魔法師,其他屬性的魔法師也歡迎,唯獨對暗係的魔法師,基本上都是打壓的態度……”“是啊是啊,所以有關第一魔導師的傳聞又少又荒誕,這也有教會的緣故吧。”“你們說的教會懸賞是怎麽回事?我不記得教會有幾百年不變的懸賞人啊?”“不是每年發布的那種懸賞,是十年發布一回的高額懸賞榜單啊。而且教會一直不肯再榜單裏寫明他的名字,反而直接用塗黑的方格代替。不管下麵的人名和排序怎麽變,排第一的始終是一列黑色框框。也不知道這樣子怎麽進行懸賞。”“啊……”“是啊,所以現在,真正實力第一的魔導師連名字都沒有多少人知道,大家公認的第一魔導師,反而是那位雷係的芙來時魔導師。但實際上,他在教會的實力排名榜單上應該是第二才對。”預備生們就著這個八卦討論了許久,才有人把話題重新扯回學生身上。“所以我們之前說的那個馴獸者,真的就是高階潛力的預備生嗎?”“不是吧,我和他一桌來著,那個人不是金色的頭發啊,而且看起來一點也不瘦小。”“那就不是了唄,就說嘛,馴獸能力和元素波動怎麽會出現在同一人身上……”他們還在說著,沐野卻已經逐漸不怎麽能聽進去了。他為晚餐時藍鯨先生替他出麵的事暗自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白滄幫忙安撫了那些迪利真獸,恐怕沐野之後會接受更多有意無意的關注和打探。沐野尚未學會怎麽熟練輕鬆地同人打交道,對於集中來的過多視線,也會不懂該如何處理。是藍鯨先生幫了他的忙。事實上沐野不知道的是,比起安撫這個詞……用驅散來形容白滄所做的事會更恰當。但更讓沐野覺得好奇的,卻是那些預備生們提到的光係魔導師的事。那位魔導師也同時具有兩種能力嗎?作者有話要說:副cp出場啦,忠犬黑化暗係攻x聖潔高貴光係受【小黃人高興】哦對迪利真獸的英文是diligent,就是勤奮的意思~雷係那位魔導師的名字芙來時就是sh,因為覺得弗萊士有點太常見就沒有用這幾個字……第三十六章 盡管塔瑪城在附近地域已經是最繁華的一座城市, 又兼具海港的優勢。但放在整個大陸來看, 它連中型城市的標準都無法達到, 會聚集在這裏的預備生素質自然也沒有辦法和大型城市相比。所以在聖保羅學院這次的招生中,沐野的表現才會顯得這麽突兀。身邊的預備生還在繼續著和馴獸者有關的話題, 為了防止他們一時興起在周圍尋找主角,沐野和白滄就先挪到了甲板的另一側。今天夜裏天色不是很好,朦朦朧朧的薄雲遮住了小半個月亮, 在客輪燈光的映照中, 黑色的天空顯得更加黯淡無光。兩艘船已經逐漸駛離了周圍的海岸,逐漸深入無邊無際的汪洋之中。邈遠幽深的海域對於所有人類來說都充斥著神秘的色彩, 但對於白滄來說,這裏才是他生活的地方。因著藍鯨先生的緣故,沐野對於海域的觀感也和其他預備生有了極大的差別,在其他人還在討論著在海上航行會不會影響夜間休息的時候,沐野已經早早生出了一種親切感。他抬頭看向白滄, 對方正望向左側一個遙遠的地方, 察覺到少年的視線之後,白滄回過頭來, 輕輕捏了捏他的手。他們的身後是客輪上環繞一周的明亮燈光,身前則是漆黑無光的深海, 光與影在此處界限分明,相隔的幾米內外已經是兩個不同的世界。背後不時傳來熱鬧的談笑聲, 沐野也轉頭向安靜的海麵上看去。他開口問他的藍鯨先生:“你能看到海裏有什麽嗎?”白滄一邊說著,一麵指給他看:“一點鍾方向有一群遊魚在向東去, 前麵不遠處有一隻閉氣的海蛇,在安靜地等待著他們靠近。”“左側有一隻黑蟹浮上來吐泡泡。但是他沒注意到船過來,現在再跑可能來不及了,等一下他可能會被船邊的水花波及到,直接被推出去。”“右前方水下二十米處有一隻海蚌,他的殼被卡住了,試了好幾次想把海礁撞開,但一直沒有成功。”見小孩聽著聽著不禁露出欣喜的模樣來,白滄不由生出一些笑意。他挪開腳走到沐野身後,將人用半摟的姿勢護在懷裏,然後從沐野背後伸出右手來,握住了對方戴著星滿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