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倩幽一驚,隨即問道:“怎麽會這樣?”


    夥計搖頭:“具體的經過我們也不知道,隻是聽說了朱公子的貨物被人騙走了。他們家裏現在亂做一團,根本就無暇顧及鋪子裏的生意。”


    孟倩幽想了一下,對夥計問道:“我想和你們一起去趟縣城,不知能否把這兩天的熏肉和熏下水裝到你們的馬車上。”


    夥計恭敬的回道:“當然可以,姑娘請稍等,我們這就全部的裝上的馬車。”說完,招呼所有的夥計快速把全部的熏肉和熏下水都裝到了自己家的馬車上。


    孟倩幽又對孟大金說道:“大伯,您去趕馬車,我們去縣城一趟。”


    孟大金點頭,起身,洗幹淨手,去孟二銀家裏收拾馬車。


    孟倩幽也匆匆的回來,走進自己的屋內,拿出一萬五千兩銀票揣進懷裏,跟孟氏說了一聲,就急衝衝的跟著謝江風的夥計一起去縣城。


    縣城離清溪鎮並不遠,過了清溪鎮往西再走二十裏就到了縣城。由於所有的人用的都是馬車,腳力也快,一個時辰便到達了清河縣縣城。


    謝江風的夥計趕著馬車一路來到自己家的店鋪門口,謝江風正好在店鋪巡視,看到孟倩幽下了馬車,十分訝異,急忙迎了出來:“孟姑娘,你怎麽來了?”


    孟倩幽說道:“朱嵐已經兩天沒有過去拉貨了,今天和你的夥計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他出事了,我過來看一下,有什麽能夠幫他的地方。”


    謝江風這才恍然,道:“姑娘來的正好,快去幫忙勸勸朱嵐,自從他的辣椒油和辣椒醬被騙走後,他就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裏,不吃不喝,到現在已經兩天了。我們幾人試圖過去相勸,全都被他攆了出來。”


    孟倩幽皺眉:“不吃不喝?不就是幾萬兩銀子嗎?再掙回來就是了。”


    謝江風擺手:“不是銀子的事情,朱嵐家做生意很多年了,這幾萬兩銀子還是不看在眼裏的。隻是朱嵐接管家裏的生意以後,一直順風順水,從來沒有出過什麽大的紕漏,乍一下栽了這麽一個大跟頭,一時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道坎,不想見人罷了。”說完又道:“不過孟姑娘來了,他應該會給你這個麵子,我這就領著你去朱嵐家。”


    孟倩幽點頭,指著馬車上的熏肉和熏下水道:“這是這兩天的存貨,朱嵐沒去,我就讓你的夥計給捎過來了,你先幫忙照看一下。我過去問問朱嵐如何打算的再做決定。”


    謝江風急忙說道:“姑娘請放心,我一定讓夥計照看好。”說完對夥計細細的囑咐了一番,才領著孟倩幽來到朱嵐家的門前。


    朱嵐和謝江風是多年的好朋友,看門人自然是識得他的,見他跳下馬車,立馬恭敬的走上前來:“謝公子,你來了。”


    謝江風點頭,問道:“你們家少爺呢?出來了沒有。”


    守門人趕緊答道:“沒有,少爺還是把自己關在屋裏,不吃不喝,老爺和夫人都已經急壞了,想了各種辦法都不管用。連我們家未過門的少奶奶聞訊過來相勸都不管用。”


    謝江風指著隨後從馬車裏下來的孟倩幽說道:“這是孟姑娘,是你們少爺的朋友,你們家近段時間賣的熏肉、熏下水、臘腸、還有被騙走的那五千罐辣椒油和辣椒醬都是她供應的。她聽聞你們少爺出了事情,便急忙趕了過來。你立刻去通知你們家的少爺,就說孟姑娘過來看他了。”


    朱嵐前段時間買回來的貨品賣的很快,為家裏賺了不少銀兩,眾人都知道他找到了一個很好的供應商,卻沒有想到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守門人在一愣過後,立刻就跑去報信了。不一會就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就快步走出來,對謝江風和孟倩幽說道:“謝公子、孟姑娘,我們家老爺夫人請您二位進去。”說完,仔細的打量了孟倩幽兩眼。


    孟倩幽也沒有在意,隨著謝江風走進院內。


    朱嵐家的院子很大,管家領著他們穿過好幾個走廊才來到一處屋子前,對兩人恭敬的說道:“謝公子,孟姑娘,我們家少爺就在裏麵。”


    謝江風打小和朱嵐要好,自然知道這是他的屋子,沒等管家說完,就走到門前,咚咚咚的敲著屋門:“朱嵐,快開門,孟姑娘過來看你了。”


    過了好一會兒,朱嵐才虛弱的回道:“她來做什麽,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孟倩幽揚聲說道:“你的笑話有什麽好看的,我隻是過來看看你死了沒有,你要是死了,我好另外找人賣我的熏肉和熏下水,免得我也吊死在你這一棵樹上。”


    管家驚立在當場,不敢相信的看著孟倩幽。


    屋內一片沉默,半晌,朱嵐才又說道:“恐怕你得失望了,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那你把門打開,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兩天沒有派人過去買熏肉和熏下水,害的我屯了好多的貨。”孟倩幽接著說道。


    朱嵐驚疑,虛弱的問道:“他們沒有過去拉貨嗎?”


    孟倩幽又說道:“當然沒有,要不然我過來幹嘛,你把門開開,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屋內又沉默了半晌,就在孟倩幽忍不住要踹門的時候,屋裏想起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後屋門被人裏麵打開,朱嵐搖搖晃晃的出現在幾人眼前。


    管家大喜,高興的說道:“少爺,您終於出來了,我這就去告訴老爺和太太。”說完一溜煙的跑去報信了。


    謝江風上前,一把把門全部打開。


    朱嵐的身子被帶的晃了晃,謝江風趕緊扶著他,坐回了床上。


    孟倩幽抬腳跟著走進屋內。


    朱嵐虛弱的喘了幾口大氣。道:“我這兩天心情不好,沒有理會店鋪裏的事情,我不知道他們沒有過去買貨。”


    孟倩幽哼了一聲:“你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不就是損失了點銀子嗎,值得你要死要活的?”說完,從懷裏拿出銀票放在桌子上:“這是你付的辣椒油和辣椒醬的錢,我全部拿來了,都還給你,這批貨就當我白幫忙了。”


    朱嵐“騰”的一下站起來,卻又頭暈的跌回了床上,緩了一會才說道:“你這是打我臉呢,我就是損失再多的銀子,也不能要回已經付給你的銀子。”


    孟倩幽不在意的說道:“反正辣椒、牛肉都是你提供的,我們隻是幫忙加工了一下,銀子退給你,我們也沒有什麽損失。”


    “那也不行,銀子趕快拿回去,否則我跟你翻臉。”朱嵐口氣強硬的說道。


    “不要正好,這麽多銀子我還舍不得還給你呢。”說著。孟倩幽就把銀票放回了懷中。


    “你……”朱嵐剛想要說些什麽,朱嵐的爹娘和一位年輕的姑娘快步而來。


    朱嵐的娘走到床前一把抱住他,帶著哭音說道:“兒啊,你終於想開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娘也不活了。”


    朱嵐被她抱的喘不上氣來,急忙說道:“娘,你勒死我了。”


    朱嵐的娘趕緊鬆開手,朱嵐咳嗽了了幾聲。


    朱嵐的爹也說道:“兒啊,不就是幾萬兩銀子嗎?哪值得你這樣想不開。爹可是隻有你這一個兒子,你要是有什麽事情,爹娘可怎麽活呀。”


    朱嵐翻了個白眼,虛弱的說道:“我不是給你們說了嗎?我隻是想靜一靜,不會有事的,誰知道你們大驚小怪,弄的我好像尋死覓活似的。”


    “你想靜靜也不能把自己關在屋裏兩天不吃不喝呀,看你,都瘦了。”朱嵐的娘心疼的說道。


    朱嵐還想在說什麽,一陣頭暈襲來,軟軟的躺回了床上。


    朱嵐的娘嚇得大叫:“嵐兒,你怎麽了?”


    “他應該是餓壞了,你讓人給他端碗稀粥過來,吃下去就沒事了。”孟倩幽說道。


    朱嵐的娘對外麵大喊:“快讓人把熬好的粥端過來,給少爺吃下。”


    管家應聲而去,不一會就有丫鬟端著粥過來。


    朱嵐的娘把粥端在手中,仔細吹了一下,想給朱嵐喂下去。


    年輕姑娘上前,輕輕的說道:“伯母,我來吧。”


    朱嵐的娘喜笑顏開,把粥放到了她的手中:“好好好,你來、你來。”


    年輕的姑娘紅了臉,示意小廝把朱嵐的上半身抬起,慢慢的把粥喂到朱嵐的嘴裏。


    朱嵐全部吞下。


    朱嵐的娘滿意的看著這一切。


    朱嵐很快把一碗粥吃完,朱嵐的娘看兒子沒吃飽,就吩咐下人再去盛一碗過來。孟倩幽阻止:“他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一下吃太多不好,等一個時辰後再讓他吃一些吧。”


    朱嵐已經沒事,朱嵐的爹娘這才想起屋中還有客人,朱父遂不好意思的說道:“真是慢怠二位了。”


    謝江風經常過來朱嵐家,和朱嵐的爹娘也很熟悉,聞言說道:“伯父說的哪裏話,我和朱嵐從小一塊長大,情誼深厚,你們府裏我應經不知來過多少次了,早已經把這裏當做了自己的家,哪有怠慢一說。”


    朱父哈哈大笑。


    朱母碰了他一下,指著孟倩幽說道:“屋裏還有貴客呢,你這樣大嗓門會嚇到她的。”


    朱父趕緊住了嘴,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孟姑娘,我這人大嗓門慣了,不會真的嚇到你吧。”


    孟倩幽急忙擺手:“不會,不會,伯父性格爽朗,一看就是容易親近之人。”


    朱父再度哈哈大笑起來。


    看到孟倩幽一句話就把朱父哄的哈哈大笑,年輕的姑娘皺了皺眉頭。


    朱嵐吃過一碗粥後,身上有了力氣,便慢慢的坐了起來。年輕的姑娘急忙拿了一個枕頭墊在他的身後,好讓他坐的舒服一些。


    深喘了幾口氣,朱嵐說道:“爹、娘我跟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我給你們經常提起的孟姑娘,近段時間咱家賣的熏肉。熏下水,臘腸包括辣椒油、辣椒醬都是她自己琢磨出來的。”


    朱父、朱母剛才聽到管家說孟倩幽是一個十一二的小女孩,就已經驚訝過了,現在聽到朱嵐介紹,便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番。人長得還算出眾,清秀可人型,這樣相貌的姑娘在縣城的大家閨秀中比比皆是。可是那周身的氣質卻不是一般的大家小姐能比的,就像現在,他們兩人這一番打量,要擱在一般姑娘的身上,早就手足無措了,可是她卻微笑閑適的坐在椅子上,任憑他們打量。


    朱父做了很多年的生意,什麽樣的人都見過,卻沒有見過一個十一二的小女孩在在自己的打量下如此從容的,點頭大加讚賞:“孟姑娘小小的年紀就有如此的成就,將來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孟倩幽微笑這回道:“謝謝伯父誇獎。”


    朱嵐又指著朱父、朱母說道:“這是我爹娘,你已經知道了,就不用介紹了。”說完指著身邊的女子說道:“這是我未過門的媳婦,喬敏。”


    “喬姑娘好。”孟倩幽笑著打招呼。


    喬敏起身,施施然行了一禮:“孟姑娘好。”


    朱嵐介紹完,對朱父說責怪道:“爹,我這兩天沒有出門,你怎麽不吩咐夥計去孟姑娘家買熏肉和熏下水呢?”


    朱父一拍腦門:“我這兩天隻顧的擔心你了,哪裏顧得上店鋪裏的事情,我這就吩咐人去孟姑娘家。”


    “不用了,所有的東西我已經讓謝公子的夥計幫忙拉過來了,你讓人直接去謝公子店鋪的門口就行。”孟倩幽說道。


    朱父高興的回道:“真是多謝孟姑娘了。”說完吩咐管家趕緊讓夥計過去。


    管家應聲而去。


    孟倩幽笑著說道:“伯父,伯母我有些生意上的事情想要和朱公子和謝公子單獨的談一下,不知可否。”


    朱父領會,笑著說道:“好,好,你們談。你們談。”說完對朱母說道:“敏兒好不容易過來一趟,你領著她去買一些喜歡的首飾,我去店鋪裏看一下。”


    朱母笑著應過。和朱父一起往外走。


    喬敏隨後跟上,走到門口時回頭深深的看了孟倩幽一眼。


    孟倩幽一心想要問朱嵐那五千罐辣椒油和辣椒醬是如何被人騙走的,便也沒有注意到這些。


    朱父、朱母和喬敏出去以後,孟倩幽便對朱嵐說道:“說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被人把東西騙走。”


    朱嵐臉上浮現出懊悔的神情,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那天我和夥計拉著所有的東西從你們家裏走後,便急衝衝的趕到交貨地點,隔壁縣城的一家酒樓外。”


    孟倩幽皺眉,打斷他:“怎麽送去酒樓?”


    朱嵐回道:“不是送去酒樓,而是要貨的人和我們約在酒樓交貨。”


    孟倩幽點頭。


    朱嵐接著說道:“我們到達酒樓以後,對方收貨的人已經在酒樓裏等著了。看到我過去,熱情的招呼我,說不好意思還讓我們給送到這麽遠的地方,他們已經定好了飯菜,要好好的招待我一番。生意場上這是常有的事情,再說了我也準備拉攏住他們這個大客戶,以後好長期合作。就沒有推辭,坐下和他們一塊喝了起來。他們一共有三個人,其中一人沒喝幾杯就對我說:”朱兄,你看我們路途遙遠,是不是趁著我們喝酒的這段時間讓你的夥計幫忙把這五千罐辣椒油和辣椒醬搬到我們的馬車上,等他們搬完了,我們的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到時我們把貨款給你,我們就直接趕路了。“我當時沒有多想,就讓夥計把所有的東西搬到了他們馬車上。那人借口去看看數目對不對,也跟了出去。我和剩下的兩人推杯交盞,相談甚歡。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們借口喝多了,要去如廁,都走了出去。我在雅間裏等了很久,沒見他們回來,我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對勁,趕緊讓夥計去茅房裏看了一看,哪裏還有他們的身影。我想讓夥計去追,可臨縣我們根本不熟悉,根本不知道該去哪兒追。我回來後,一時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才把自己關在房內,不願意見任何人。”


    “他們不是臨縣人嗎?”孟倩幽問。


    朱嵐搖頭:“他們說是南方人,可我聽他們的口音像京城來的人。”


    孟倩幽又問:“報官了嗎?”


    朱嵐又搖了搖頭:“我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房裏,渾渾噩噩的過了兩天,根本就沒想過報官。再說了,報官也沒用,他們也許早已經把東西賣掉了,就算是找到了他們,沒有物證,他們也不會承認的。”


    孟倩幽笑了,深深的笑了。


    朱嵐疑惑:“你笑什麽?”


    “記得我讓你在罐子底部刻的那個記號嗎?”孟倩幽反問。


    朱嵐點頭:“記得。”


    孟倩幽說道:“那就是證據。”


    朱嵐有些不明白。


    孟倩幽解釋:“那個記號隻有我們家盛辣椒油和辣椒醬罐子的底部上有,換句話說,隻要是罐子底部有哪個記號的都是你被騙走的那五千罐辣椒油和辣椒醬裏麵的一罐。”


    朱嵐霍的站起來:“你是說、你是說……”


    孟倩幽點頭。


    朱嵐興奮的說道:“我這就去報官!”說完就準備往外走,卻眼前一黑,栽倒在床上。


    謝江風急忙上前扶起他,責備道:“你的身體還沒有恢複,你就不能小心一些嗎?”


    孟倩幽幸災樂禍道:“活該!”


    朱嵐晃了晃頭,緩了好一會才感覺眼前不再發黑。


    謝江風問道:“你們剛才說的記號是什麽?”


    孟倩幽跟他解釋:“我讓朱嵐在那五千個罐子上刻了一個特殊的記號,我原本的打算是,等將來我們家的辣椒作坊做大了,製作出的辣椒油和辣椒醬賣遍整個武國,到時候那個記號就成為了我們家一個特殊的標誌,任何人見到那個標誌就知道罐子裏的東西是我們孟家製作的。沒想到現在卻成了朱嵐找到那幾個行騙的人的重要證據。”


    聽孟倩幽說完,謝江風也高興的起來:“那真是太好了,朱嵐的五千罐辣椒油和辣椒醬說不定就可以找到了。”


    孟倩幽點頭:“不但如此,我們還可以根據線索,找到那幾個行騙的人。”


    謝江風也站起來:“你還等什麽?我們趕快去報官呀。”


    孟倩幽指了指朱嵐,謝江風這才想起朱嵐的身體還很虛弱,急道:“那怎麽辦?總不能我們兩個去報官吧,詳細情形我們也不知道呀。”


    孟倩幽回他:“你們不是和包一凡是好朋友嗎?讓夥計把他請過來,讓朱嵐把所有的細節說給他聽,然給讓他去找他爹備案不就行了。”


    謝江風恍然,叫道:“朱嵐,快吩咐夥計去喊包一凡。”


    朱嵐急忙對著外麵喊道:“來人呀。”


    一個小廝推門而進,恭敬的喊道:“少爺,你有什麽吩咐。”


    朱嵐說道:“你快去府衙找包一凡,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讓他趕快過來一趟。”


    夥計應聲,飛奔而去。


    很快包一凡和安以源一起來到。


    朱嵐納悶:“你們怎麽來的這麽快?”


    “我們今天有空,想過來看看你死了沒有,路上碰到小廝急衝衝的去找我,就急忙過來了。”包一凡說道。


    朱嵐怒道:“包一凡,你安的什麽心,好好的你咒我死幹嘛?”


    包一凡無所謂道:“還用我咒嗎?你天天不吃不喝的把自己關在屋裏,連我們來了也不見,你不是想死是什麽?”


    朱嵐被噎住。


    包一凡這才問孟倩幽:“你怎麽也在這?”


    “我也來看看他死了沒有。”孟倩幽笑著回道。


    謝江風和安以源哈哈大笑。


    朱嵐氣道:“你們這些沒良心的家夥,我要和你們絕交。”


    所有人哈哈大笑,朱嵐也跟著笑了起來。


    笑完以後,包一凡收斂了神色,認真的問道:“你讓小廝急衝衝的找我過來,有什麽要緊的事嗎?”


    朱嵐興奮的點頭:“當然有。”說完就把罐子底部有那個特殊記號的事情說了。


    包一凡聽完,別有深意的說道:“孟姑娘真是有先見之明呀,竟然預先在罐子底部做了記號。”


    孟倩幽故意回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孟倩幽。什麽事情是我想不到的。”


    包一凡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一下被噎住,半天沒說出話來。


    朱嵐、謝江風、安以源從來沒有看到過包一凡吃癟的神態,見狀都對孟倩幽翹起大拇指,哈哈大笑起來。


    朱嵐的事情解決,幾人的心裏也踏實下來,安以源對孟倩幽說道:“孟姑娘,你上次做出的一百盒薯片,在我的鋪子裏很快搶購一空,現在很多的太太小姐派人來打聽,什麽時候再有這樣的零食?”


    孟倩幽想了一下,回道:“最早也得到明天夏季。”


    安以源有些失望:“還要等這麽長時間呀。”


    孟倩幽笑道:“安公子,土豆種下去,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成熟的,不過它和一般的莊稼不一樣,一年能收兩季,到明年的這時候,你就等著在家數銀子吧。”


    聽她這樣說,安以源笑道:“借姑娘吉言了。”


    幾人又說了一會話,孟倩幽說道:“既然沒有事了,我也該回去了。免得我爹娘擔心。”


    幾人極力挽留,尤其朱嵐,非要留孟倩幽吃過飯再走。孟倩幽搖頭:“我清溪鎮上有個朋友,前幾天出了一點事情,我還要過去看看他,等辣椒油的事情有眉目了,你在好好的請我吃一頓。”


    孟倩幽這樣說,朱嵐不好再挽留,讓小廝送幾人出門。


    拐過一個走廊,包一凡問道:“孟姑娘,你說的那個出事的朋友不會是文泗吧。”


    孟倩幽沒有理會他。


    四人走到門口,朱母正好帶著喬敏從外麵回來,幾人禮貌的見過禮。


    朱母笑道:“都快中午了,我馬上吩咐廚房去做飯,你們幾個吃過飯再走。”


    幾人推辭,紛紛說有事,說等下次有空時再來。


    朱母不再強留,笑著讓幾人有空一定過來。


    幾人點頭應過,走出大門。


    喬敏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孟倩幽走出大門。


    孟倩幽感覺有人盯著自己,猛然回頭,正好看到喬敏沒來及收起的憤恨的眼光,一時不解,不明白自己是哪裏得罪了她,她們明明是第一次見麵呀。


    孟大金牽著馬車一直在朱府大門外等候。孟倩幽和幾人告別以後上了馬車,和孟大金一起向清溪鎮走去。


    包一凡和安以源、謝江風三人也各自離去。


    到了清溪鎮,已是中午,孟倩幽對孟大金說道:“大伯,我們去德仁堂吧,讓他們的東家請我們吃一頓飯。”


    孟大金並不知道文泗受了傷被孟倩幽救了事情,心裏疑惑怎麽會讓德仁堂的東家請他們吃飯,不過並沒有問出口,趕著馬車來到了德仁堂的門口。


    前幾天文泗出了事情,老大夫忙著照顧他,德仁堂關了門。最近這兩天文泗的傷勢好些了,老大夫才讓夥計開了門,一時看病的人很多,都已經中午了,還有幾人在排隊。


    孟倩幽走進德仁堂內,店內的夥計趕緊的跑了過來,恭敬的說道:“姑娘,您來了。”


    老大夫也看到了孟倩幽,放下手中的病人來到她的麵前:“姑娘,你怎麽這個時辰過來了。”


    孟倩幽開玩笑:“出門的時候忘記帶銀子了,中午隻好來你們德仁堂來蹭飯了。”


    老大夫失笑:“姑娘稍等,我這就讓夥計去準備飯菜。”


    孟倩幽點頭:“我大伯還在外麵,麻煩您讓夥計把馬車趕去後院,讓他也進來吃頓午飯。”


    老大夫點頭,吩咐夥計把馬車趕去後院照顧。


    夥計出了門,對孟大金說了幾句,孟大金把韁繩交給他,走進德仁堂內。


    孟倩幽說道:“大伯,老大夫吩咐人準備了飯菜,您去吃一些,吃完了歇息一下,我和老大夫商量完事情以後,就去找您。”


    孟大金點頭,跟著夥計去了後院。


    孟大金走後,孟倩幽低聲問道:“文泗恢複的怎麽樣?”


    老大夫也低聲回道:“已經好很多了,能下床走動一下了,還在後麵的醫屋裏,你過去看看吧,我這還有幾個病人,我看完了就過來。”


    孟倩幽點頭,沒用夥計帶領自己來到後麵的醫屋。


    站在門口的夥計看到她,也恭敬的說道:“姑娘,你來了。”


    孟倩幽問他:“你們東家在裏麵嗎?”


    夥計回道:“在,我這就給您通稟一聲。”


    “不用通稟了,讓她進來吧”一個雄厚的男人聲音傳出來。


    夥計打開門,孟倩幽走進屋內,看到褚文傑正在扶著文泗在床邊慢慢的走動。遂問道:“褚將軍,你這麽快就到了”


    “褚大哥前兩天就到了。”文泗氣喘籲籲的說道。


    清溪鎮據說離京城有四五天的路程,褚將軍竟然隻用了兩天的時間就趕過來了,想來文泗在他心中的地位還真是挺高的。


    褚文傑開口,簡單意賅:“來了,坐吧。”


    孟倩幽也不客氣,坐在一張椅子上。


    文泗走了一會,累的不行,褚文傑扶著他小心翼翼的側躺在床上。


    文泗躺好,褚文傑才坐到另一張椅子上問道:“孟姑娘怎麽這個時辰過來了。”


    孟倩幽回道:“縣城裏有個朋友出了點事情,我過去看看有什麽能幫忙的,回來正好經過鎮上,就過來看看他的傷怎麽樣了。”


    褚文傑又問:“吃飯了嗎?”


    孟倩幽老實回答:“沒有,餓的很。”


    “正好。我們也沒吃,一塊吃些。”褚文傑說道。


    孟倩幽乖巧的點頭。


    褚文傑感到有些好笑,自從他認識這個小丫頭一來,就沒有見過她有這麽乖巧的時候。遂叫來夥計吩咐布置飯菜。


    夥計很快把飯菜擺好,老大夫也正好過來。三人坐下開始吃飯。


    孟倩幽實在是餓了,夾了一些菜放到碗中,就大口的吃了起來。


    看到她吃的香甜,文泗咽了咽口水,嚷道:“我也餓了,你們幫我端一些飯菜過來。”


    老大夫說道:“這些飯菜比較油膩,不適合你吃,一會兒讓夥計給你端一些清淡的過來。”


    文泗剛要抗議,褚文傑看他一眼,文泗乖乖的閉上了嘴。


    吃過午飯,孟倩幽想查看一下文泗的傷勢,文泗說什麽也不讓。說老大夫天天為他查看,他的傷口沒問題,她就不要查看了。


    孟倩幽撇撇嘴,暗自腹誹:你全身上下姐哪沒看過,現在才來不好意思,是不是晚了點。


    文泗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看到她沒有堅持看他的傷口,鬆了一口氣,被一個小姑娘大白天的看自己的身體,即使自己的身體纏滿了紗布,他也總覺得不得勁,做不到淡然的接受。


    褚文傑看到文泗嚇的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由的感到好笑。


    孟倩幽見文泗堅持不讓看,也沒有在意,問褚文傑道:“褚將軍,山賊的事情查的怎麽樣了,有眉目了嗎?”


    褚文傑收斂了笑容,有些嚴肅的回道:“我已經派人去查看過了,那個地方確實經常有山賊出沒,現在還沒有弄清他們的位置,待打聽清楚了,我會派人剿了他們的。”


    “您認為是山賊所為嗎?”孟倩幽又問。


    “是不是山賊所為,這兩天就會有答案了,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們的。”褚文傑回道。


    孟倩幽點頭。


    文泗這次差點丟了性命,於公於私褚文傑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褚文傑又開口說道:“我聽文泗說,這次又是你救了他的性命,算起來,你救過我們兩條命,真不知如何感謝你才好。”


    孟倩幽開玩笑道:“不用感謝了,讓文泗直接把德仁堂送給我就好。”


    褚文傑愣住,隨即說道:“這可能做不到,因為這是文泗家裏的產業,我和他都做不了主的。”


    孟倩幽笑出聲:“我開玩笑的,你們還真的相信。”


    褚文傑還是認真的說道:“姑娘,可以換個條件,如果我們能做到的,一定滿足你。”


    孟倩幽搖頭:“不用,我救他是因為他是朋友,又不是想要他的東西。”


    褚文傑點頭讚賞。


    文泗心裏情緒翻湧,眼眶一熱,眼淚差點掉下來。急忙翻了下身,掩飾了過去。


    “不過,我真的有件事想請您給幫一下忙。”孟倩幽說道。


    褚文傑急忙回道:“姑娘請說。”


    孟倩幽就把朱嵐被人騙了五千罐辣椒油和辣椒醬的事情說了,並告訴他朱嵐聽那三個騙子的口音像京城人士,希望褚文傑回到京城後能幫忙調查一下。


    褚文傑聽完,沉思一下,說:“這件事有點難辦,根本就無從下手,即使我派人查到了辣椒油和辣椒醬也不能證明就是你朋友被騙走的那些。”


    孟倩幽微微一笑:“我當然是有證據才讓您幫忙給查的,否則這京城這麽大,您查這麽一件小事無異於大海撈針,我不會給您添那個麻煩的。”


    “什麽證據。”褚文傑問。


    孟倩幽答道:“我在每個罐子上都刻了一個特殊的記號。”說完就拿起桌上的紙寫了一個大大的“m”放在了褚文傑麵前:“您看看,就是這個記號。您回京以後,讓人查探的時候直接找這個記號就行了。如果有這個記號的,就一定是朱嵐被騙走的那五千罐當中的一罐。”


    褚文傑拿起麵前的紙看了看,疊好放入懷中:“姑娘放心吧,等我回京以後,我就會讓人立刻去調查的。”


    “謝謝褚將軍。”孟倩幽說道。


    褚文傑擺手:“你連續救了我們兩個人的命,幫你這點小事是應該的。”


    孟倩幽也就沒有再客氣。


    文泗的傷口發癢,止不住的想撓,老大夫一直阻止他。


    看到這情形,孟倩幽道:“他的傷口應該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明後天的您就把線給他拆了吧。”


    老大夫為難的看了孟倩幽一眼,又看了看文泗,咬牙點了點頭。


    孟倩幽又對褚文傑說:“您什麽時候回京,就派人通知我一聲,我給你拿一些自製的臘腸過來。您帶回京嚐一下。”


    臘腸在京城的達官富人之間已經打開市場,現在提起來,每個府邸沒有不知道的,褚文傑自然也吃過,聽孟倩幽這樣說,驚訝的問:“臘腸是姑娘製作出來的?”


    孟倩幽點頭:“閑著無事時琢磨出來的一個小吃食,還請你不要嫌棄。”


    褚文傑擺手:“不嫌棄,姑娘可不知道,這臘腸如今在京城可是火的很,據說每每運進京,就被人搶購一空。”


    “褚將軍要是喜歡吃的話,我就多送一些過來。”孟倩幽說道。


    褚文傑自然是欣喜,高興的說道:“謝謝姑娘。”


    孟倩幽又對老大夫說了一些注意事項,老大夫一一記下。孟倩幽這才告辭出來和孟大金一塊回家。


    早上孟倩幽出門的時候,就和孟氏匆匆打了一下招呼,孟氏看見女兒急急忙忙出去,就知道肯定又出了事情,卻又猜不出什麽事情,一直在焦急不安的等待著。看到孟倩幽回來,鬆了一口氣,急忙上前問道:“幽兒,又出什麽事了?”


    孟倩幽笑著挽著孟氏的胳膊:“娘,沒事,朱公子家裏出了點事情,沒空過來拉熏肉和熏下水,我就給他送過去了。”


    孟氏也沒有多問,囑咐孟倩幽以後出門一定把事情說清楚了再去,免得她在家裏一直擔心。


    孟倩幽笑著點頭答應。


    接下來的幾天,孟倩幽閑暇無事,就琢磨出了好幾種不同的辣椒醬,和孟賢幾人一一試過後,感覺還不錯,就想大量的製作一些出來。可是家裏盛辣椒醬的罐子快沒有了。就想著讓朱嵐的夥計給朱嵐捎信,讓他幫忙購買一些過來,並幫忙在罐子的底部刻上那個記號。可仔細一想,又覺得這不是長久之計,如果以後辣椒作坊擴大了,總不能一直讓注嵐幫忙買罐子,刻記號吧。唯一解決之法就是自己找一家製作陶罐的地方,讓他長期的幫自己家製作陶罐。


    想到這裏,遂走到屋裏問孟氏:“娘,您知道這附近的村裏有沒有製作陶罐的,家裏盛辣椒醬的罐子快沒有了,我想買一些回來。”


    孟氏想了想:“你大舅母的娘家以前就是製作陶罐的,這些年了,不知道還做不做。”


    孟倩幽跑到工房裏找到張柱家的,問:“大舅母,我聽我娘說,你娘家原來是製作陶罐的,不知道現在還製作嗎?我想定製一些陶罐回來盛辣椒油。”


    張柱家的高興壞了,一連聲的說道:“製作,製作,我晚上的時候,就讓人給家裏捎信,讓他們拿過來一些製作好的罐子,你看看。”


    ------題外話------


    親們,今天是七月份的最後一天,看在我這麽勤奮的份上,快把票票砸過來吧,否則就真的過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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