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夷點點頭:「是。」


    傅尚書想起這些日子上朝碰見人,聽到自己女兒在品鑒會上說過的的話,話到嘴邊,又不舍得說傅辛夷了。他含笑看向自己女兒:「女兒家也能很了不起。你可以想出更好的賺錢法子,想好了再來找我。」


    他將幾張紙推回到傅辛夷麵前:「豆_豆_網。你這字……」


    傅辛夷麻溜收回自己的紙:「回去就練,馬上就練。不練好不吃飯。」


    傅尚書補充:「得用毛筆,這碳筆不像話。」


    傅辛夷:「……好。」


    傅辛夷拿著自己失敗的創業紙,快速從傅尚書書房撤走,生怕傅尚書再給她加上點什麽學業內容。


    她是沒想到傅尚書在書房裏頭琢磨了一下:「當成個喜好倒也不錯。女眷中該是很受歡迎。若是花草成畫,當賀禮去送,必然是送出了新意。」


    當喜好是好,當正兒八經的事業則是欠缺了一些。


    眼光長遠的傅尚書,心頭上還掛念著另一件事:哎,不知道什麽時候見見那封淩,要是不錯,轉頭再問問女兒的意思。


    ☆☆☆


    另一頭的盧旺申拿著錢袋,遞給了自己的下仆:「這筆錢拿去找人。」


    下仆看了眼錢袋,吞了下口水:「大人,這事要是做了,那是要掉腦袋。」


    盧旺申嗤笑:「掉什麽腦袋?我就是讓你買通桂府和傅府的下人,讓那兩位名聲難聽一點。你當腦袋那麽好掉?回頭拿了錢離開京都,誰也不知道你是誰家的下仆,更不知道你去了哪裏。」


    下仆哪裏敢多說什麽話,胡亂點頭。


    這筆錢可是一大筆錢。


    盧旺申知道自己父親正處於一個關鍵時候,絕不能被這點小事煩擾到。他略一思考,又加了一句:「路引我都給你安排好了,幹完就走,不要停留。」


    說完,他將錢袋丟給了這下仆:「要是讓我發現你陽奉陰違。你就算躲到老家那兒,我也能找人給你揪出來。」


    下仆連連應聲。


    盧旺申處理完這件事,立刻讓下仆趕緊麻溜滾。


    下仆接了錢袋,飛快離開了盧家。


    他快速回到自己家裏,拿出一個壇子,將錢袋裏的銀子一分為三。兩份小的,一份大的。他將兩份小的用紙包起來,塞在自己褲兜裏,轉頭便先行前往了桂府。


    一個府的仆人分為多種,一類是忠心耿耿,打小就跟著主家長大的,一類則是後來采買,在家中沒幹多少時長,還有一類則是大忙的時候才上門的。


    下仆在桂府後門,隨手找了一個推著糞車出門的,伸手招了招:「兄弟,有空麽?」


    那兄弟用布捂住了半張臉,皺著眉頭推車:「幹嘛的你?」


    下仆晃了下手裏的銀錢:「跟你做個買賣。」


    這兄弟猶豫了一下,很快點了頭。


    兩人將糞車推走,尋了個僻靜角落說話。


    「你隻要到外頭,找個暗處的婆娘多說兩句,過兩天消息就傳開了。」下仆嘀嘀咕咕說了幾個可行的,「隻要說她心裏頭有人,私下早有定情,根本不想成婚就成。」


    桂府推糞車的搖頭:「那不行。回頭一查就查到我了。」


    下仆拿出一點銀錢往人手裏塞:「哪能那麽容易?你汙在別人身上,就說是聽府上別人說的不就成了。」


    那兄弟掂了掂銀子重量,猶豫一下點了頭:「成。」


    下仆賄賂了人,發現用的銀錢比想象中少,齜著自己黑黃的牙笑了下,興衝衝前往傅府,打算以同樣的方式買通一個臨時做工的人。


    他是全然沒想到,桂府這拿了錢的兄弟四處張望了一下,將錢往自己腰帶裏一塞,轉頭將糞車處理好,回到桂府就將這事給上報了上去。


    下仆匆忙跑去傅府,在後門才尋著一個胖乎乎準備出門采買的婦女,抬手招呼:「姐,姐,您是府上負責買菜的?」


    婦女自上而下輕蔑打量起了這個下仆:「哪家的人兒啊?不知道咱們兒傅府自上到下管教得嚴?我幹什麽關你什麽事兒了?」


    這口音一聽便是京都本地的婦女。


    下仆心中咯噔,立刻賠笑:「姐,打擾了。我是來替人傳話的。是想問問馬八是在這兒做工麽?」


    婦女一聽這個名字,在腦中過了一遍,確認了不是自己府上的,可臉上神情卻是變了,收起了那輕蔑的打量:「喲,找馬八?得兒,跟我進門。你可別亂走。」


    下仆懵了一下。


    怎麽還真有馬八?這名字他是胡謅的啊。


    婦女轉頭往傅府府上走,臉上滿是不耐:「快跟我進來,我等下還買菜呢。這馬八今個正好當值。你在門內稍微等等,我去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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