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周氏聽到聲響迎出來,見兒子失魂落魄的回來了,大吃一驚:「怎麽了笙兒?是不是外頭有人欺負你了?」


    「沒人欺負我。」


    汪如笙想到方才的屈辱,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周氏見了,這還得了,當下破口大罵:「是哪個殺千刀的小王八蛋欺負我兒子,咱告訴你舅舅去,讓他一家子吃不了兜著走。」


    「娘,沒有的事,你別亂猜。」


    汪如笙擦幹眼淚道。


    周氏恨鐵不成鋼,將他往外拖:「你這孩子怎麽沒點剛性,你舅舅就要做官了,咱怕什麽。我倒要瞧瞧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你?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汪如笙再忍不住,甩開周氏的手,大聲道:「娘,您什麽都不知道,能不能別說了,那人的祖父是考評督學程大人的恩師,哪是咱們家能比的。」


    「程大人,哪個程大人?」


    周氏仍喋喋不休,汪如笙奔回房,反手把門關了,插上門栓。


    周氏在外頭拍了半天門他也不開。


    周氏又氣又急,咬牙道:「袁氏說得沒錯,那白曉兒就是個喪門星,八字和笙兒不合,遲早會妨到笙兒。」


    那袁氏也真是,收了她五兩銀子定金,退親的事兒卻一點影子都沒有,她難道是耍自個玩兒?


    眼見九月就要秋闈,笙兒那頭可不能出半點差池。


    想到這兒,周氏再坐不住,交代小丫頭子給汪如笙做飯,自己換了身新衣裳,賃了馬車往落葉村裏去。


    此時此刻,白家那頭也不安寧。


    白家大房房門緊閉,幾口人連飯都顧不得吃,就在那兒商議起事情來。


    「大郎,你說的是真的?黃家那豆花鋪子生意很好?」白老大問他。


    大郎冷笑:「好得不能再好,我上午在那兒盯了兩個時辰,少說賣出去一百多份,三房三個丫崽子在那兒幫忙,都沒瞧見我。」


    白老大眼珠子轉了轉,大郎又憤憤說道:「我趁機打聽了下,有人說黃湘玉和珍饈坊的沈掌櫃搭上了,才找到這樣的好鋪麵。」


    大郎表情陰鬱:「我看三房這回要發達了,黃家給的工錢定不會少。」


    大郎不知一品豆花大半是白曉兒的,以為白曉兒幾個是幫工,因此才這麽說。


    丁氏聽了,心裏就跟那貓抓似的:「當家的,你可得想個法子把那工錢給要回來。三房幾個丫崽子都是賠錢貨,哪配花用?俺大郎幾個才是白家的根……」


    白老大剔了剔牙:「上次你找娘和鳳兒去搜,不是啥都沒撈著麽。爹都發話讓俺們不準尋趁三房,你想俺被老頭子打呀,要去自個去。」


    「你這麽聽爹的話,你咋不跟他過去哩。退親那事兒你想不到褶兒,這事兒總有辦法吧。」


    丁氏氣得要打白老大,大郎突然道:「娘,我有個法子或許管用。」


    「什麽法子你快給俺講講。」丁氏放開白老大,趕緊問兒子道。


    大郎眸中閃過一絲陰冷,緩緩說道:「做吃食……最怕的當屬吃死人。」


    丁氏聽大郎說「吃死人」,當下唬了一跳:「不成不成,鬧出人命是要見去官的……」


    見丁氏這慫包樣兒,白老大恨鐵不成鋼:「俺們大郎隻是打個比方,意思是找個人裝著在她家吃壞肚子,上門去訛錢,讓她們做不成生意。」


    「爹說得不錯,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大郎點頭。


    「那這事兒咋弄哩,總不能俺自個去吧,再說家裏如今也沒錢,不好在外頭找人哩。」


    因那天為周小瑩花了十兩冤枉銀子,白老太連夜搜了他們屋子,最後連銅板也沒給剩一個。


    提起這個丁氏就來氣。


    好在大郎早想好了:「這事兒咱不用插手,娘去找大伯母提一提,大伯母自會告訴汪家,汪家知曉該怎麽做。」


    丁氏撇嘴:「可那袁桂萍要是找爹告狀,咱不得倒大黴麽。」


    白老頭對汪家的親事極看重,又許了諸多好處,丁氏後來便反了悔,不敢再壞事。


    因還不出那五兩銀子定金,她還和袁氏鬧翻了臉。


    大郎眯起眼睛:「娘,大伯母是不會去告狀的,你且放心吧。爺算盤打得精,有些話咱不能全信。」


    白老大也說道:「大嫂子頂聰明的一個人,你隻管去講,壞了事有俺和大郎擔著哩,到不了你頭上。」


    丁氏這才蠍蠍螫螫地去了。


    而袁氏那頭周氏找了來,正在逼問事情辦得如何。


    袁氏拿話搪塞著,丁氏突然來了,和那周氏碰個正著。


    丁氏見了周氏,當下便把這事兒說了。


    周氏為了兒子,如今鐵了心要退親,加上袁氏也是個有計謀的,三人當下關門商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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