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看著女兒,耐心道:「你年紀小,不知道其中的厲害。光憑白小姐能將汪大人和你哥哥吃得死死的,你就不能輕視她。更何況她還是一品居的老板。


    「宛兒,你可知一品居價值幾何?」


    林沁宛搖頭。


    陳氏道:「有人曾想出十萬兩銀子買下一品居,可白小姐想也不想便拒絕了,還說二十萬兩銀子都不會賣。你想想,如果換了是你,哪怕有家族相助,你可能做下這麽大的買賣?這樣的人,你多相處,對你是大有裨益的。」


    林沁宛收起輕視之心,道:「娘放心,我往後一定多和白小姐親近,多向她討教學習。」


    陳氏這才笑了,林沁宛突然想起一事,道:「這幾日二姐姐出去得十分頻繁,不知道想幹什麽。」


    陳氏眸色依舊溫柔,聲音卻冷了下來:「幹什麽?當然是見你大哥娶親,自己坐不住了。」


    她吩咐女兒:「你讓人好好盯著二小姐和夫人,可別在這節骨眼上出了岔子。」


    林沁宛點頭,這事不用陳氏吩咐她也知道。


    林沁月自以為聰明,實則一舉一動都在陳氏母女眼皮子底下。


    相較陳氏的風光,朱氏如今實在過得不算好。


    朱氏的母親,相國夫人知曉陳氏被封了誥命亦是不悅,但無奈女兒有錯在先,且還是毒害婆母的大錯,如今也隻得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


    威遠侯自去了軍營已有幾月,朱氏給一連他去了幾封信,都如石沉大海,一封回信也無。


    但朱氏知道威遠侯是給陳氏來信了的,她一想到自己在侯府的地位連個賤妾也不如,不由恨死了威遠侯,再加上擔憂遠在邊關的兒子,驚怒交加,便病倒了。


    朱氏這一病,便十分沉重,連床也下不了。


    林沁月倒也孝順,見母親病倒,時不時去寺廟上香為母親祈福,光香油錢就捐了千兩。


    陳氏自然大方,但凡林沁月開口,陳氏從來不駁回。


    林沁月去了寺廟幾次,見陳氏沒有阻攔,非但不知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往外跑得更勤了。


    這天,林沁月像往常一樣坐上轎子去了法華寺。


    她未曾想到,自她上了轎子,後麵有人一路尾隨。


    那人跟著她,直到她進了一間禪房才跳上屋頂,隱去蹤影。


    林沁月關上門,柔嘉郡主穿著胡服,一臉陰鬱地坐在椅子上。


    見她進來,柔嘉郡主抬眸看了她一眼,隻是神色依舊冷峭。


    林沁月上前,帶著幾分討好道:「郡主我打聽清楚了,林致遠果然打算參加科考,老夫人已經托人給他保舉。這幾日他搬到學士府溫書,幾日都沒回,就連白曉兒那裏她也沒去。」


    柔嘉郡主歪頭,斜瞟著她:「你不用哄我,他人沒去,聘禮卻抬到了白府。聘禮裏除了地契房契,據說還有長公主當年陪嫁的珍寶。你們侯府,還真是大方。」


    最後幾個字柔嘉郡主簡直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嚇得林沁月趕緊表忠心:「那是老夫人和陳姨娘的意思,在我和我母親心中,隻有郡主才是我的大嫂。」


    柔嘉郡主容色稍霽,頓了頓:「如今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不到的,白曉兒那賤人也休想得到。」


    林沁月抬眸看了柔嘉郡主一眼,被眸子裏的狠戾嚇到。


    柔嘉郡主擠出一個笑容:「林沁月,你去幫我做件事,隻要能成,我會想法子讓你哥哥從邊關回來。」


    林沁月眸光一亮:「郡主此言當真?」


    柔嘉郡主道:「自然是真的。我父親是統軍元帥,他若開口,侯爺怎麽也要給幾分薄麵。」


    林沁月喜不自勝:「郡主盡管吩咐,沁月一定竭盡全力。」


    柔嘉郡主紅唇微張,在林沁月耳邊道:「我知道你表兄七皇子和汪如笙情同兄弟,你去告訴七皇子,汪如笙早就告訴白曉兒白家的那把火是他放的,而且他為了娶白曉兒,承諾白曉兒會替她報仇。」


    林沁月聽得眼睛發直,忍不住問:「白家那把火是怎會回事?」


    柔嘉郡主輕笑了一聲:「那時林致遠壞了他的事,七皇子一怒之下一把火燒了白曉兒家的房子,當時除了白曉兒和她妹妹,其餘都的死了個幹淨。」


    林沁月倒吸一口涼氣:「郡主為何要我講這件事告訴表哥?難那汪如笙得罪了郡主?」


    柔嘉郡主想到不識抬舉的汪如笙,麵色便是一寒。


    她好心好意將人送到他床上,他居然放了她,害得她的計謀毀於一旦,還徹底和林致遠撕破了臉。


    想起林致遠當時看她的眼神,柔嘉郡主一顆心又疼又怒,像泡在酸水裏。


    林沁月小心地覷著她的臉色:「我可以去說,但隻怕表哥不會信。他為了汪如笙,連貴妃娘娘都頂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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