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兒本想拒絕,因著嫁妝須得女方準備才吉利,不過現下也沒法子計較這個了,她想了想點頭:「我一會回去將單子擬了,你照著買就是。隻一點,銀子我出。」


    林致遠失笑:「我的銀子不都是你的銀子,這有什麽好計較的。」


    白曉兒道:「我還沒問你呢,在清風鎮時你明明和我一樣窮,如今哪來的那麽多銀子。難不成你私下裏在做什麽買賣?」


    林致遠點了點她的鼻梁:「什麽都瞞不過你。我私下裏有些生意,等你嫁過來了,就交由你打理。」


    白曉兒聞言道:「不會是什麽見不得的勾當吧?」


    林致遠笑:「你想哪裏去了,你夫君最是本分,那些東西我是不碰的。」


    白曉兒抿著嘴笑了。


    他明明比自己隻大兩歲,看著還是少年的模樣,這聲「夫君」從他嘴裏說出來,著實有些好笑。


    林致遠見她笑靨如花,心中亦是十分鬆快,想到即將到來的一場硬仗,不禁握了握拳頭。


    白曉兒回家,果然很快將單子擬好。


    林致遠拿了單子,沒有逗留,轉身回了侯府。


    林沁宛見他回了,立刻將這幾日發生地事告訴他聽。


    林致遠聽了,讚許地點頭:「你做的很好。以後這種事不必請示我,你自己拿主意便可。」


    林沁月點頭,又想起一事:「我娘說家裏要辦喜事,想挑個日子將侯府修繕一番,大哥覺得如何?」


    林致遠道:「日子你們挑,缺銀子就找閔豫支取。」


    閔豫是林致遠的心腹,管著林致遠在外麵的那些產業,林沁月忙道:「這倒不必了,侯府不缺這些。大哥是嫡長子,成親哪用得著花自己的梯己。」


    林致遠點頭,將這件事交與林沁月,自己回了書房。


    沒過多久,龍謹言帶著賀禮來訪,進門便急聲道:「林致遠聽說你要考科舉,這是騙人的吧?」


    林致遠老神在在地看他一眼:「我是準備考科舉,有問題嗎?」


    龍謹言瞪著眼道:「你才讀幾天書啊,還考科舉。外麵都傳你為你那新媳婦你昏了頭,非要與那汪如笙一較高下。我說你趁早別考了,省得那些人笑話你。」


    龍謹言雖不是什麽好人,但和林致遠一見如故,心裏很是把他當兄弟,因此好心提醒。


    林致遠笑了:「不必擔心,我自有成算。」


    龍謹言聽他這麽一說,眼睛頓時一亮:「林致遠,你是不是能弄到考題啊?」


    林致遠斜睨著他,開口:「你覺得我用得著那些?」


    龍謹言撇嘴:「怎麽用不著?今年的科考是朱侍郎主持,你不是治好了他們家老頭子的病,幹脆你找上門去,讓他將考題給你,到時候考個狀元,也好氣死汪如笙那小白臉,看他還敢惦記你的女人。」


    林致遠意味深長道:「朱相國老成持重,斷不會幹泄露考題這等蠢事。」


    龍謹言挑著鳳眼:「可那朱侍郎就未必了。我聽說朱侍郎的別院門檻都快被人給踏破了,最近一月新置了兩座宅子不說,怡紅院和紫煙閣的頭牌都被那老色胚收了做外室,這錢哪兒來的他當人家是瞎的。」


    林致遠笑了笑,轉開話題:「謹言,先不說這個。我聽說你那新姨娘已經進門了,這段日子過得可好?」


    龍謹言突然想起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心頭一陣煩躁:「那個殘花敗柳,爺是可憐她才收了她,她倒好,居然給爺擺臉色,一碰她她就哭得快斷氣,真真晦氣。」


    林致遠道:「雲姨娘也是個可憐人,你待人家好點。因為你她才會落得這麽個下場。」


    龍謹言不耐煩道:「若不是她蠢得像頭豬,怎會被她那個黑心姐姐算計。小爺平白無故當了王八還覺得冤呢,她可憐個屁。」


    林致遠見他厭煩的表情,想起上輩子他對雲佳音寵溺非常,不免覺得唏噓。


    龍謹言又抱怨一番,最後自己也覺得沒甚意思,便起身告辭。


    臨走前他從將一隻紫檀木匣放於桌上:「你那新婦生得甚美,又會打扮,這個給她嵌了首飾帶著玩兒,就當給你們的賀禮。」


    說完便瀟灑地走了,林致遠打開木匣,裏麵居然是滿匣子拇指大的東珠。


    這東珠一顆尚且難尋,龍謹言出手就是一匣子,果然財大氣粗。


    自己交了這麽個朋友,倒是有趣。


    林致遠關上匣子,叫來閔豫,讓他將珠子拿去做一副頭麵。


    閔豫領命,他又寫了一封信,交代了一番,才讓閔豫離去。


    當夜,京城裏就出了一檔子事,瞬間傳遍街頭巷尾。


    三夜沒回家的朱侍郎被自家夫人薑氏從新置外室的宅子裏揪了出來,可憐那如花似玉的紫煙閣頭牌凝煙姑娘,被朱夫人幾個嘴巴子,打得臉都變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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