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煙哭哭啼啼往朱侍郎身後躲:「老爺快救救妾身,姐姐這是把妾身往死裏打呀。」


    薑氏氣得渾身亂顫:「你個千人騎的小娼婦,誰你是姐姐?本夫人今天不打死你,你就不曉得本夫人的厲害。」


    薑氏老蚌生珠,如今已有了四個月的身孕,不僅婆婆歡喜,就連朱相國都十分看重。


    在這要緊關頭,丈夫不體諒著自己,居然在外偷置了外宅,這讓她怎麽不氣。


    薑氏一聲令下,幾個如狼似虎的婆子立刻上前拖走了凝煙,凝煙不住地掙紮,一雙淚水漣漣的美眸看著朱侍郎,令朱侍郎心疼地要命。


    他一聲大喝:「還不住手!否則我找人牙子將你們都賣了。」


    婆子們到底懼怕朱侍郎,隻得放開凝煙。


    凝煙一得自由,就撲到朱侍郎懷中,像受驚的兔子似的,眼淚掉個沒完,朱侍郎心疼地哄著,全然不氣得半死的薑氏。


    薑氏知道朱侍郎脾氣,盡管心中恨極了,還是好言道:「如今科考在即,老爺在外置宅子養外室,傳出去了皇上怎麽看?父親已經下令,讓老爺跟我回去,至於這個女人,是哪裏來的還到哪裏去。」


    朱侍郎聽得薑氏的話,沉著臉不吭聲。


    凝煙聽相爺要把自己送回紫煙閣,立刻哭起來:「老爺凝煙不能回紫煙閣,凝煙腹中已經有了您的骨肉,怎能再去那等醃臢地方。」


    朱侍郎雙目一亮:「煙兒,你是說真的……你……你有了我的孩兒。」


    侯府子嗣稀少,三房隻有兩個孫兒兩個孫女,凝煙懷了自己的骨肉,無論男女,今後算是有靠了。


    凝煙嬌滴滴地點了點頭,薑氏卻猛然衝上來,扯過凝煙扯,大嘴巴子就摑了上去。


    她指甲尖尖,專挑凝煙臉上脖子下手,凝煙疼不過,用力推開薑氏。


    薑氏腳底一滑坐倒在地,捂著小腹皺眉喊道:「啊,我的肚子……好疼啊好疼啊……」


    一灘血水從薑氏裙底沁出,眾人不由傻眼。薑氏肚子裏可是相府的嫡孫啊。


    薑氏最後被人抬回侯府,孩子最終沒有保住。


    而凝煙因為驚恐過度,肚子裏兩個月的胎兒也小產了。


    這件事不知怎地傳得整個京城都知曉了,老夫人和陳氏說起這事時,忍不住感慨:「當初她和朱氏聯起手來害我這老婆子,如今卻輪到她的孩子抵罪,真是冤孽啊。」


    陳氏道:「老夫人莫傷懷,這是薑氏自個做下的孽,與咱們五官,隻能說那個孩子投錯了胎,偏生到她肚子裏去了。」


    老人點頭,善惡有報,正是這個理兒。


    最後這事不知怎麽傳到皇上和太後耳朵裏去,後來連朱貴妃也被叫去訓斥了一番。


    朱貴妃氣得不行,將哥哥叫到宮裏狠狠罵了一頓,想到好不容易懷胎又小產的嫂子,又賜下一堆養身子的補品。


    「這段時日你給我警醒些,科考在即,萬不能再生事端。」


    朱侍郎悻悻地應了,回了侯府,又被朱相國叫到祠堂跪下。


    朱相國沉著臉坐在椅子上,劈頭就問:「我且問你,你哪來的銀子給花魁贖身,又置下那等豪奢的宅子?」


    朱侍郎心裏一驚,道:「是……是薑氏的梯己,父親知曉薑氏嫁妝豐厚,這錢是我偷偷拿的。」


    「放屁。」


    朱相國登時大怒,指著兒子鼻子罵道:「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彈劾你的奏章要不是我壓下,現下都送到皇上那兒去了。你老實交代你到底收了那些人的銀子,答應了他們什麽。陛下素來重視選拔人才,你若是趕在這兒伸手,到時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你自己像死便罷了,別帶累了我們整個朱家。」


    朱侍郎被父親一罵,心下也是害怕,便將自己收人銀子答應弄出科考試題的事情告訴了朱相國。


    朱相國氣得半死,舉起硯台朝兒子砸去,朱侍郎被潑了半臉的墨汁,哭喪著臉道:「兒子……兒子也是鬼迷心竅才收了那些人銀子。不過父親放心,兒子隻答應給他們其中幾道考題,不會出大褶兒的。」


    朱相國怒道:「少說這些沒用的。給你一天時間,把銀子統統退回去,若讓我知道你陽奉陰違,莫怪我大義滅親,豁著這張老臉將你送大理寺去。」


    朱侍郎到底懼怕父親,最後還是應了。


    為著這事兒,薑氏的嫁妝銀子最後掏出去不少,氣得做小月子的薑氏天天在床上罵人,就連婆母也聽不下去,索性搬到後麵的屋子裏去住。


    朱侍郎收銀子的事被朱貴妃告訴七皇子,七皇子與汪如笙道:「這次便罷了,等科舉一過還是得將舅舅從那位置上換下來。留在那裏,遲早要惹出禍來。」


    汪如笙道:「皇上重視科舉群臣皆曉,舅老爺膽子是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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