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妃說著,人已經走到了倆人跟前,突的瞧見了白婉兒憔悴的神色,一時手帕捂著嘴著實驚了一下,「這,要說嫂嫂神色不對,那也是常年以來的老毛病,說的過去,怎的今日將軍夫人這臉色也這麽差?可是身子不適?」


    寧王一開口,順便把魏王妃一頓夾針帶刺的損了,偏偏又不給她機會還嘴,她問的是白婉兒,魏王妃插不上嘴。


    魏王妃斜了一眼寧王妃,倒也沉得住氣。


    白婉兒沒有回答寧王妃,隻是垂目神色更加的黯然。


    「這,這是出了何事?」寧王妃神色愣了愣,魏王妃也好不到哪裏去,什麽事情二人心知肚明,隻是這會兒誰都不好提,昨夜才發生的事情,今兒一早她們就來了寺廟,若不是有心去留意將軍府的動靜,又有誰知道昨晚發生的那件大事。


    寧王妃這一問,白婉兒卻是紅了眼眶,淚珠子都是裏麵打轉。


    「這到底是怎麽了?嬤嬤你來說說。」寧王妃見白婉兒這模樣,便著急的問了她身後的嬤嬤。


    嬤嬤倒也幹脆,三言兩語的就將昨夜白家公子遇襲的事情都說了。


    「這膽子也太大,簡直無法無天了,將軍府上的人都敢動,居然還是死士!」寧王妃憤然地甩了一下手裏的帕子,神色又驚又怒。


    「好在人沒事,便是萬幸。」魏王妃眼皮子跳了跳,這事情從她知道之後,心頭就不安,今兒一早也是因為心裏不安,才來了廟裏,卻不曾想就那麽合適的,遇到了將軍夫人和寧王妃。


    昨夜那群沒長眼的東西到底是誰派去的,怕是人人心裏都有底,知道消息之後,魏王已經在屋裏發來一通火,摔爛了好幾個茶杯。


    「都是群豬腦子?都看到有衛溫在場了,還敢動手,是個人都能想的到,如今安王府與將軍府是什麽關係,還用得著他安王這番明白的再去示眾?再去表明了心意,要和將軍府過不去?」


    魏王自來是個暴脾氣,連著安王府上下便是一頓罵,「哼,人家就怕他安王府弄不出來點動靜,他倒好,直接送了一份大禮!本王要他們有什麽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魏王發完了火,就去讓人找了安王,這前後一個月的時間,不但沒有將人給他籠絡到手,還一步一步的將蕭靖琛推向寧王,魏王一直認為即便與蕭靖琛成不了盟友,也不能為敵,以蕭靖琛的態度來看,一直隻衷心於父皇,還不一定就會插手黨爭,可他安王府屢次三番的讓他失望,回回都當自己是個人物。


    先是秦慕薇那丫頭劃了將軍夫人的臉,後來安王爺又明著在朝堂上幾次公然與蕭靖琛爭論,這才安靜了幾日?又愚蠢的鬧出來了這事。


    脫離了蕭靖琛的安王府,就是個擺設,他們心裏就沒點數?若不是看在安王府背後有太後在撐腰,他壓根就不屑安王府的投靠。


    魏王帶了滿腔怒火去上了早朝,魏王妃則是來了廟裏祈福。


    「魏王妃這話差矣,人沒事那是虧的有溫大人在,若衛大人不在,白家公子怕就……」寧王妃說到這裏,臉色突然就變的陰沉,「得查,這事就是掘地三尺也得將那生了歹心的人抓出來,莫要讓那歹人以為我將軍夫人善良,就能當軟柿子捏。」


    「白家公子如今住在將軍府上,誰人不知他是何身份,他剛從揚州初來乍到,能結了什麽深仇大恨?」寧王妃說話的時候眼睛有意無意的看著魏王妃。


    「是得查,得查清楚了才能還白家少爺一個公道。」魏王妃臉色不太好,強撐著說完了這話,便要伸手再去扶白婉兒的胳膊。


    若到了萬不得已到地步,就算是舍了安王府,也得洗脫魏王府的嫌疑,這事本就與他魏王府無關,查她也不怕,隻是要查就得清清楚楚地查,不能無辜地將魏王也牽連進去。


    白婉兒似乎被二人這番一安慰,也沒有適才那般難受,控製了一下情緒,嘴角便帶著淡淡的笑意,「瞧我,這一大早的,竟讓二位王妃跟著添了堵。」


    「我就不耽擱兩位了,趁著時辰早,趕緊去祈福吧。」白婉兒雖然笑著,但眼底依舊是有些黯然,魏王妃與寧王妃也瞧的出來,她這是沒有心思再繼續交談。


    「有什麽耽擱不耽擱的,這是大事,誰遇上都會難受。」寧王妃說著,也親熱到扶住了白婉兒。


    兩位王妃左右各扶著白婉兒,說了些快慰的話,一直將她送上了馬車。


    「過了中元節,就到中秋了,到時候本宮再請夫人到我宮裏來坐坐,解解悶。」白婉兒坐上了馬車,寧王妃往前走了一步,身子擋在了魏王妃跟前,當著她的麵邀請了白婉兒。


    魏王妃臉色僵住,知道寧王妃這是在與白婉兒套近乎,如今蕭靖琛的勢力,誰不想拉過來,隻要誰拉過來,誰就是今後的贏家。


    蕭靖琛是個油鹽不進之人,但這位白婉兒她還沒有真正的打過交道,本也想趁著機會邀請她來府上坐坐,可卻被寧王妃搶了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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