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對麵有一家老字號天香樓的分店,裝修是古香古色的仿古風格。陸繼儒領著少年走進來,陸繼儒遞上一張黑色的銀行卡,服務員馬上二話不說,把他們領到一個包間。偌大的包間裏,隻有一張比正常桌子大好幾倍的圓桌。地上是柔軟的地毯,走在上麵一點聲音都沒有。


    少年生怯怯地跟著陸繼儒的身後,雙手不停地戳著。陸繼儒跟服務員交代了幾句,服務員就走出了。偌大的房間就剩他們兩個,少年更緊張了。兩隻手不安地擰在一起。陸繼儒看著這個羞澀的少年,跟沈妍的那種張牙舞爪完全不像。


    “坐吧,別拘束!你姐姐的早餐我叫人送過去了。”陸繼儒把少年拉到椅子旁邊讓他坐下。


    “哦!”少年機械地回答著。


    “你是沈沛然吧!”


    “是的,陸大哥,請問您跟我姐姐?”沛然滿臉疑問地看著陸繼儒,他擔心苗宇光如果知道陸繼儒和姐姐有什麽關係會對姐姐不利。


    “哦,我跟你姐姐是朋友。”陸繼儒一直一臉暖色,就像一個慈祥的長輩。“其實我跟你姐姐是什麽關係到不重要,我是想問你,剛才的那個是你的未來姐夫吧?”


    “嗯,您怎麽知道?”沈沛然心中一驚,姐姐最怕被人知道她和苗宇光的關係了。


    “嗬嗬,他剛剛在醫院那麽大吼大叫的,在場的人都知道了,我想他也是故意的。”


    “是的,是的,他見人就說他是我姐姐的未婚夫,其實….”沈沛然還是有所顧忌。


    “……”陸繼儒不做聲,靜靜地等待。


    “其實……”沈沛然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看起來沒有苗宇光那麽壞的人。


    陸繼儒看著沈沛然絞在一起的十個手指,他從口袋裏掏出一串手鏈。那是他親手為菲菲做的陶瓷手鏈,也是現在保留著唯一一件宇菲菲有關的物品。


    果然沈沛然眼前一亮,“陸大哥,這個手鏈是你的嗎?”


    “不是我的,但是是我親手雕刻的。”陸繼儒沒有看錯少年的那雙手。


    “陸大哥,原來你也會雕刻呀,這可是我的最愛,。”沈沛然簡直是兩眼發光。


    “以前我也很喜歡鼓搗這些東西,但是現在沒有時間去碰它了。”陸繼儒拿著那串手鏈在手裏轉著。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現在看著這串手鏈,心裏竟然平靜如水。


    “但是姐姐和爸爸都說我是不務正業。”沈沛然一下子就滿臉失落。


    “送給你!”陸繼儒把手鏈放到沈沛然的手裏。


    “啊?”


    “我倒是認識幾個搞創意雕刻的朋友,可以介紹給你認識。”陸繼儒一下就討得了少年的信任了。


    “真的呀?”沈沛然興高采烈,不過一下有蔫了下來,“我怕過不了我姐姐那一關。其實我知道姐姐也是為了我好,我不想讓她失望。”沈沛然一下子沉默起來。他隻是看著那串雕刻得惟妙惟肖的手鏈。


    看陸繼儒也不打斷他的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裏是鼓勵他說下去。因為他想從沈沛然這裏了解跟多關於沈妍的信息。而且他已經相信這是一個善良的男孩。


    “我姐姐吃過太多苦頭,我大伯和伯母八年前因車禍去世,警察說是我大伯喝醉酒開車才導致出事故,可是我聽姐姐說我大伯從來不喝酒。後來姐姐就住在我們家,可是我爸媽整天都吵架,他們幾乎把所有的家務事都推給姐姐幹,包括照看我。姐姐嚐嚐為了保護我而跟人家打得頭破血流。”


    沈沛然聲音已經沙啞,眼眶紅紅的。因為這些事情他從來沒有向別人傾訴過,這種情緒在他心裏已經形成了堰塞湖狀,隻要稍微有點缺口就會傾瀉而出。而今天陸繼儒就是他找到的那個缺口。


    陸繼儒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拍拍少年的肩膀,隻是男人間通用的鼓勵方法。


    “我爸爸幾年前,拿人家大耳窿的幾十萬高利貸輸掉了。沒錢還人家,就把我姐姐抵債給人家當兒媳婦。就是剛才的那個苗宇光。我知道我姐姐一點都不喜歡他 。”


    沈沛然突然大聲地強調著。他喝了一口水之後,看來一眼陸繼儒。陸繼儒還是那種等著他說下去的表情。


    “他們還寫了張協議書,說是我姐姐如果沒有考上北大或清華就得成親。” 。最後沈沛然低聲說完就低下頭去。


    陸繼儒也是越聽臉上的表情越凝重。看來之前聽到的那些都是真的了。難怪沈妍會是那樣的,她的張牙舞爪是被逼出來的,這是小女孩最無助的表現。陸繼儒走過去把男孩擁抱住,不斷用手輕拍男孩的背


    “一切會好起來的,相信我,一切會好起來的。”


    沈沛然此刻對這個叔叔級大哥是毫不懷疑,因為以他男性特有的感覺,覺得這個人最起碼不會加害於姐姐。


    等沈沛然的情緒平複之後,這兩個大小的男人一下子就便成為了無話不談的朋友了。當然陸繼儒也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


    杜妙清被一陣音樂聲吵醒,她微微睜開眼睛,看見自己身上蓋著一條毛毯。再睜大眼睛,原來自己在車上呀,外麵已經是天色大白了。


    她坐了起來,看見駕駛位上,是那張自己朝思暮想的臉。她呆呆地看著不自禁地伸手去撫摸著。


    柯沐陽感覺似乎有毛絨絨的東西在自己的臉上爬過,他不耐煩地用手去撥開,卻碰到了一隻微涼的手。


    杜妙清在被柯沐陽觸到的那一刻,立即把手縮回來,轉頭看著窗外那些晨練的人們,原來音樂是從那裏傳來的。她的心似乎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


    柯沐陽睜開眼,卻看見杜妙清正看著窗外,心裏嘀咕著,難道是我幻覺了。


    “你醒了!”他輕輕地問。


    “嗯!我也是剛剛醒。”杜妙清收回窗外的視線,似乎在強調著什麽。她伸了個懶腰說:“也不知道沈妍怎麽樣了,陸先生有沒有打電話過來?”杜妙清回頭看著柯沐陽問道。


    “哦!”柯沐陽坐起來去儀表台上找手機。“沒有哦。”


    “我們去看看吧!”


    “大白天的我才不去當燈泡呢。”柯沐陽伸了個懶腰,這是他在女孩子麵前少有的動作。“有陸繼儒在你放心吧!他雖然已經n年不近女色了,但是我看他這次是陷進去了。”他調侃著說。


    “哦?”杜妙清疑惑地看著柯沐陽。他卻立刻一本正經地說:“當我沒說過,有些東西過去了就過去了,不需要去追究。”他說著已經把座椅調好,準備發動車子。又側頭過來看著杜妙清說:“怎麽樣,介不介意和一個沒刷牙沒洗臉的帥哥去吃早餐。”


    杜妙清一聽“沒刷牙沒洗臉”,趕快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自己除了在哥哥麵前有過這種狀態。她把頭低下去,輕輕地說:“謝謝!不用了。我先回去了。”說著準備開門逃出去。


    柯沐陽看著嬌羞的杜妙清,心裏一陣漣漪。他笑著說:“門是打不開的。我先送你回去吧!”


    杜妙清隻是點點頭。


    他們一路無語。


    ==


    當陸繼儒和沈沛然回到病房時,看到沈妍坐在病床上半躺著,用被子捂著頭。苗宇光卻站在快到門口處。


    苗宇光看到陸繼儒和沈沛然有說有笑地走進來臉上的臉都青了:這小子在我麵前從來就沒有笑過,怎麽就跟他這麽親熱了呢?


    “姐姐,你吃過早餐了嗎?好不好吃呀?”沈沛然跑到病床前像個孩子那樣抓住姐姐的手搖啊搖。


    “你呀,讓你去買個早餐,倒好,人不見了。如果是女孩子我就準備報警了,說你被人拐跑了。”沈妍一把掀開被子戳了戳弟弟的額頭,卻瞪著陸繼儒。陸繼儒卻直接無視她犀利的眼神。


    被晾在一邊苗宇光,此刻鬱悶無比:那是我的未婚妻呀。可是他卻不敢發作。他幽幽地說“妍妍,你就安心的住著吧!我先送沛然回去,再回來陪你。”


    “誰要你陪了,你快點滾,在結果出來之前不要讓我再見到你。沛然你不要跟他混在一起,你自己坐車回去。”沈妍對苗宇光凶巴巴地說。


    “好的。”姐姐的話沛然從來不會不聽。


    這時,陸繼儒走到苗宇光的麵前,很紳士地伸出右手,說:“你好,苗宇光先生是吧。我是陸繼儒”。


    “啊?”他不是姓“姚”嗎?怎麽又姓“陸”==沈妍瞪大眼睛一臉疑惑地看著陸繼儒。


    “你,好!我是苗宇光。”苗宇光也伸出右手,明顯的底氣不足。


    “苗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說話。”陸繼儒居高臨下地看著苗宇光。


    “有什麽就在這裏說吧。”


    “你真的想在這裏說嗎?”陸繼儒側過看了一眼沈妍姐弟倆,板著臉看著說完就轉身走出去了。


    苗宇光無奈地看了一眼沈妍姐弟倆,聳了聳肩肩說:“好吧,不過不超過十分鍾。”


    說完轉身跟著陸繼儒走出了病房。可他嘴裏卻卻嘀咕著“誰怕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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