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繼儒心裏嘀咕著“真是偉大的吃貨!”


    不過他的眼睛卻無法從沈妍的身上移開。他發現她那嬌小的腰身裹在自己的那件襯衫下麵越發顯得柔弱玲瓏了。忽然間他那保護欲的荷爾蒙噴湧而出,他有種想衝過去把她抱進懷裏的衝動。


    沈妍看見陸繼儒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打量著,才想起自己穿著他的襯衫。瞬間,她覺得所有的血液全衝到頭頂上去了,臉上像被火燒過的那樣火辣辣。她低著頭雙手抓住衣角兩個大拇指無措地搓著。


    她心想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把他的襯衫拿來穿,以他這種不近人情的人,肯定此刻是想發飆的節奏。但是怎麽辦呀?穿都穿了。看來隻能先發製人了。


    沈妍怯生生地抬頭看了一眼陸繼難為情地笑了笑,吃吃地說:


    “那、那個,我、我的衣服還在她們的車上,所以……”她把後麵的話給省了。不過突然又看著陸繼儒,信誓旦旦地說:“不過你放心,我會把它洗幹淨的。我保證!”說著還舉起右手,做了個保證的手勢。


    陸繼儒聽著沈妍從結結巴巴到信誓旦旦,才意識到自己一直盯著她看。他趕快收回目光,一本正經地說:“我隻是看看你有沒有摔壞。你不要緊張,一件襯衫而已,你就穿著吧!”


    他說完開始將環保袋裏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


    沈妍已經不顧摔到哪裏了,她眼巴巴地盯著陸繼儒從環保袋裏一樣一樣地取出來的東西:有烤雞翅、魚丸子、壽司、撈麵、三明治、水果沙拉,還有兩瓶都是外文的飲料。她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


    陸繼儒看著她那望眼欲穿的眼神,心裏都快化了。不過他又冷冷地問:“你多久沒吃飯了?”


    “十二個小時。不,嚴格點來說,應該十二個半小時了。”


    沈妍認真地回答,眼睛根本沒有離開那堆吃的東西。她咽了一口口水說:“這裏就是好,三更半夜都還能賣到吃的。”


    說完眼巴巴地看著陸繼儒問,“能吃了嗎?”可她已經拉起那長長的袖子伸手去抓起一串魚丸子了。


    陸繼儒本來還想讓她去洗手,可是看著她那好像剛從監獄裏出來的饑餓樣,心想:算了吧!最後他拉開一張椅子,說:“坐吧,吃飯就要坐著好好吃。”


    然後他自己也在旁邊坐了下來。


    沈妍滿嘴鼓囊囊地說:“謝謝!”


    “慢點吃,別噎著了。”陸繼儒說著,又極其自然地用手裏的紙巾把沈妍嘴上的汁擦掉。


    沈妍抬頭看著陸繼儒,一臉感激地笑了笑。她發現他吃東西特別安靜,幾乎沒有聲音。而且她發現陸繼儒已經不是那樣冷冰冰的了。這時她的好奇心又被勾起來了。她輕輕地試探著問:


    “你真的捐了那筆錢呀?你哪來那麽多錢呀?還有,這房子是你的嗎?”


    她問完之後眼巴巴地盯著陸繼儒,等著他的回答。可是誰知陸繼儒抬起頭來看著她,突然抓起一卷壽司塞到她的嘴裏,冷冷地說:


    “食不言寢不語。”


    “嗯!”沈妍瞪大眼睛悶叫了一聲,隻好把那卷壽司嚼嚼吞了,再也不敢提捐款的事情了。最後隻是悶頭吃東西。


    陸繼儒隻是吃了一塊三明治,然後拿起一瓶飲料擰開之後遞給了沈妍。沈妍受寵若驚地接過那瓶飲料輕輕地說了聲“謝謝!”就喝起來。


    這時陸繼儒用還算正常的口氣說了句:“吃飽之後打個電話給杜予騰,他今天找你了。”說完就把手機解開密碼之後遞給了沈妍。


    沈妍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這才是正常人嘛!


    她根本沒有去想這麽晚打電話給杜予騰會不會打擾他,她無心無肺直接就打了。聽到杜予騰的聲音,她感到很親切。盡管有一肚子話想說,可是她明顯能感覺到陸繼儒在豎著耳朵聽著,最後隻是報了個平安就掛掉了。


    而杜予騰接到沈妍的電話,毫無意外之感,他已經等這個電話一個晚上了。當他知道沈妍已經在陸繼儒身邊,盡管心裏堵得很,但還是放下心來了。


    沈妍在剛才跑去每個房間開燈和關窗簾時,已經看見了,除了主人房,其他的房間都是空,那麽也就意味著,她今晚要睡沙發。


    由於在慈善晚宴站了半天,而且現在又吃得飽飽的,瞌睡也隨之而來了。她打著哈欠走到沙發那裏,揉著眼睛說:


    “謝謝的你晚餐!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了。我先睡了。”說完橫著倒在沙發上。


    可是陸繼儒卻走過來一把將她拉起來,說:“你隻是腳不能沾水而已,又沒說不可以刷牙洗臉的呀!”


    “啊!”沈妍驚訝地看著陸繼儒。心想:我拿什麽刷牙洗臉呀?


    這時,陸繼儒已經遞給她一雙粉紅色的hello kity的布拖鞋,一支還沒開封的牙刷和一條還掛著標簽的毛巾。


    沈妍揉了揉幹澀澀的眼睛,接過那些一聲不吭地往洗浴室走去。她看見玻璃隔層上隻有一隻白花花的陶瓷杯,她不敢用,隻是用手捧起水來漱口。這時困意越來越濃了,她幾乎是閉著眼睛洗了個臉,那幾縷被弄濕的頭發搭在臉上也不管了。


    她走出洗浴室是,陸繼儒卻站在門口那裏。他麵無表情地說:“你去睡床上,我等會去書房睡。”說完走進洗浴室裏去,順手把門也關起來了。


    “啊!那怎麽……”她聽見裏麵嘩啦啦的流水聲,而且實在是已經困得不行了,就夢遊般走去那間主人房去了。


    幾乎是剛剛沾到床就呼呼睡去了。


    也許是吃飽了不想家,或許是知道隔壁還有個人,這一晚是沈妍來香港之後的第一個安眠夜。


    ==


    第二天,沈妍被一陣嘈雜聲吵醒。她睜開眼睛,房間還是黑乎乎地。不過從窗簾的縫隙裏透進來了的亮光也證明已經是大白天了。


    沈妍揉了揉眼睛,翻下床去,看著床前的那一雙拖鞋,回想起這是陸繼儒昨晚去買吃那些吃的的時候買的,心裏瞬間暖流滿溢。心想:他也不是那麽冷冰冰的嘛!


    沈妍包著紗布的腳穿上那雙布拖鞋,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她走到窗戶那裏把那厚厚遮光窗簾拉開來。


    哇!無敵海景!外麵萬裏碧空,海麵上點綴著一艘艘小船。簡直就像是夢裏。


    “陸大哥!陸大哥!陸……”她興奮地叫著走出房間,可是客廳裏站在的人把她嚇住了,嘴裏的話也被活生生地卡在喉嚨裏。隻見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站在那裏,滿臉笑容地看著她。


    沈妍這時才想起自己還穿著陸繼儒的襯衣,瞬間臉上像火燒。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裏,低著頭。


    “沈小姐,你醒了!我是吳媽”那個自稱吳媽的女人用港式普通話先開口說,“少…”那女人意識到自己說漏嘴,馬上改口說:“吵、吵醒你了,不好意思。”


    “沒、沒關係!”沈妍局促地說,“吳媽,請問現在幾點了?還有,陸大哥呢?”


    吳媽手裏提著一個環保紙袋向沈妍走過來,她滿臉欣慰的笑容。她不急不緩地說:“現在是上午9點半剛過。少、先生(粵語少與先的發音有點接近。)已經去上班了。他讓我過來打掃衛生的。”


    吳媽已經走到沈妍的身邊,她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沈妍,笑眯眯地說:“這是先生給你準備的衣服。”


    沈妍看著吳媽那曖昧的表情,心裏苦叫起來。她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心想:天呐,她以為我和他……可是此刻她腦海呈現出了電影裏演的那些場景:黑夜、同一屋簷下、孤男寡女……


    接著就是畢業晚會那晚,在泉海市銀海國際酒店的情景,像32倍回放那樣在眼前晃動著……之前自欺欺人地以為自己忘掉了的那些記憶,全都都湧現出來了。


    沈妍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殊不知,吳媽看著沈妍的窘態,更加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此刻她的心裏真是遍地開了花。她在陸家已經呆了三十年了,一路隨著陸家從泉海輾轉到香港,她看著陸繼儒出生,經曆陸繼儒母親的去世,也經曆了陸繼儒哥哥的去世。她看見過陸繼儒談戀愛,也看見過他失戀之後的瘋狂。更看見陸繼儒自從菲菲消失後,這五年來是如何一個人度過的。她幾乎把陸繼儒當成自己的兒子。這些年她雖然不能為他分擔什麽困難,但還是為他操碎了心。


    而陸繼儒回到家裏,也就跟她說話才是和顏悅色的。他跟他的父親陸銘楷一樣有主見,所以父子倆說話從來不超過十句就開始吵架。他對母親去世後,父親所找的那些女人都看著不順眼。所以他父親這些年都沒能續弦成功。也就是因為此事,陸繼儒一直堅持回泉海去讀書,直到他哥哥出事後,被父親從哈佛硬生生地拉倒香港來。


    她現在看到少爺五年來第一次帶了個女孩回來,而且這個女孩看來是那麽的無邪。她真心的高興。


    吳媽滿眼憐愛地看著沈妍,歎了口氣說:“你怎麽這麽瘦呀?女孩子要長胖點才好。胖點才有福相,有福相的人自然就能旺夫。千萬不要學那些什麽明星呀模特之類,叫天喊地地說要減肥。別看她們人前光鮮亮麗,私底下呀,個個都像電線杆那樣。正常的男人都不會娶那種人為妻的!”


    吳媽是說得頭頭是道,而沈妍真的是百口莫辯,她急愣愣地說:“吳媽,您別誤會了。我和陸大哥隻是……”


    “哎,你別不好意思。吳媽是過來人。”吳媽笑嘻嘻地把沈妍的話給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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