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是說的頭頭是道,而沈妍是百口莫辯,她急愣愣地說:“吳媽,您別誤會了。我和陸大哥隻是……”


    “哎,你別不好意思。吳媽是過來人。”吳媽笑嘻嘻地把沈妍的話給截了。


    這些年吳媽的確見過不少明星或所謂的嫩 模明裏或暗裏地想撲倒她家的這位小少爺,不過看到小少爺始終是無動於衷,她也甚覺欣慰。


    因為她總感覺那些女人個個都是風塵味十足。而且也不知道到底她們的臉上動了多少刀、打了多少肉毒杆菌;胸 裏又不知道填了多少矽膠。


    總之,無法跟眼前這個又嫩又明淨的女孩相比擬。


    接著吳媽在沈妍神秘兮兮地說:“你別擔心,我是看著先生長大的,我知道他的為人。我是第一次看見他這麽緊張一個人。我看好你們!”她說完嘻嘻地笑著。


    最後她拉著沈妍的手說:“來,洗漱一下,吃早餐。早餐一定要好好地吃。女生呀!就是要把身體養好,以後對孩子也好!”


    沈妍已經完全石化了,她隻是機械地任由吳媽拉著往洗浴室走去。


    吳媽拉著沈妍走到洗浴室裏,把衣服放在洗浴室的衣物籃裏就走出來,輕手輕腳地把門帶上。最後她又隔著那道門叫起來:


    “沈小姐,你的腳不能沾水啊,聽到沒?”


    “聽到了。”沈妍回頭對門應道。心想:看來他都交代了。


    吳媽幾乎想哼起小曲來,不過她又看看洗浴室的那道門,擔心嚇到沈妍,隻好壓製住興奮的心情,去準備早餐。


    少爺千叮嚀萬囑咐過了==沈妍是絕對不能碰鬆子。所以現在對於她來說,“鬆子”這個東西像就是一個被判了死刑的罪犯,在她的世界裏成了一種忌諱。


    她剛才去買東西的時候,都已經將那些成分表看得清清楚楚了。不過她現在再次將自己買回來的東西認認真真地確認一遍。


    沈妍站在洗浴室的鏡子前,看著自己殷紅的臉,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她能理解吳媽看到她這副模樣出現在陸繼儒的家裏意味著什麽。她閉起眼睛,可腦海裏全都是陸繼儒的身影。


    她心想:看來為了不讓這誤會加深,以後是不能見他了。今天吳媽愛說什麽就讓她說去吧。反正以後沒機會再見到了,誤會自然也就消除了。


    最後沈妍走到洗手盆那裏,她發現昨天還空蕩蕩的玻璃隔層上放了一對可愛的漱口杯。一個杯上有男生,另一個杯上有一個女生,他們挨在一起剛好就是接吻的狀態。


    沈妍不忍心去拆散他們,隻是拿出女生杯子裏的那支昨晚用過的牙刷,用雙手捧起水來漱口。洗完臉之後,她準備脫掉那件被她蹂躪了一個晚上的襯衫時,心裏突然閃過一絲種莫名的不舍。她拉起衣領來聞聞,一種陽剛的味道直沁入心。她心裏一個激靈:在哪裏聞到過這種味道?


    對了!跟昨天的那件外套還有那張床上的味道一模一樣!沈妍心裏驚呼。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像小時候迷戀家裏的陶瓷米缸的味道那樣迷戀這種味道。(小時候她常常偷偷地跑到廚房裏,去揭開米缸的蓋子來聞。有一次還把那個蓋子打爛,從此那個米缸隻能用一塊木板來蓋了。父母去世之後,在也不能聞到那種味道了)


    她閉上眼睛,將衣領捂住鼻子上,深深地吸了口氣。她想讓這種味道消化在自己的記憶裏。


    突然門外傳來吳媽的一句:“沈小姐,你可以了嗎?”


    沈妍被吳媽的聲音驚醒,她趕緊脫掉那件襯衫,換上陸繼儒為她準備的衣服。原來是一套淡藍色的運動服。她打開洗浴室的門走出來時,被站在門口的吳媽嚇了一跳。


    吳媽笑盈盈地站在門口,她看著換上運動的沈妍顯得更加青春活潑,她心裏簡直就像灌了蜜。


    可想而知,沈妍的這頓早被撐到什麽程度。她在吳媽的監督下:吃完了一碗百合淮山小米粥,一個水煮雞蛋,兩片全麥饅頭,一杯蔬菜水果汁。


    其實沈妍心裏也有很多話想問吳媽,不過她擔心,如果她一問,那麽吳媽就會誤以為自己通過她來了解陸繼儒,從而就更加認定她和陸繼儒是那一種關係了,所以她隻好按捺住那份被吊到半空的好奇心。


    她裝作對陸繼儒的情況漠不關心,眼睛毫無聚焦地看著陽台,這時她發現陽台上晾著好多衣服==陸繼儒的。


    可是,吳媽看著沈妍似乎是心不在焉的樣子,心想:這女孩子肯定是害羞了。所以就越發覺得沈妍可愛了。真的恨不得陸繼儒馬上把她娶過來。


    吃完早餐已經十點過半了。沈妍說明天是正式開學,所以要回學校了準備一下。吳媽倒沒有說要硬留她下來,這讓她寬心不少。


    其實吳媽是十二分想留她下來,不過小少爺交代過了,沈妍要走就得讓走,不能說任何東西。所以她一聽沈妍說要回去,趕緊去鞋櫃裏取出一雙運動鞋,捧到沈妍麵前來。


    她說:“先生說,你的腳上有傷,最好是穿寬鬆點的運動鞋。這是他為你準備的。”


    沈妍心裏突然堵得慌,她簡直是受不了。自從爸媽離開之後,她已經不習慣別人對自己這麽好了。


    不明就裏的吳媽看著眼眶紅紅的沈妍,驚住了。她緊張兮兮地拉住沈妍問:


    “沈小姐,你怎麽了?那裏不舒服嗎?是不是腳上很痛,要不我給你看看?”


    沈妍搖了搖頭,說:“我沒事,可能是吃得太飽,想打嗝而已。”


    “啊!”吳媽驚訝了,她一臉歉意地說:“哎呀!都怪我,都怪我不好,不應該逼著你吃完那些早餐。我以後會注意了,以後會注意了。”


    “吳媽,不能怪你,是我太貪吃了。”沈妍自嘲地笑了笑說。


    沈妍穿上那雙運動鞋在地板上踩了踩,鞋子很舒服,碼數也剛好合適。她心想:不會是昨天他就量了我的腳吧!


    不管怎麽樣,她現在心裏是暖暖的。


    吳媽看到沈妍滿意的表情,她心裏更高興。


    最後吳媽堅持要送沈妍下樓,沈妍知道自己是拗不過她,也就隨著她進了電梯。沈妍按了“1”樓,吳媽卻按“-1”樓。她依依不舍地看著沈妍說:


    “先生交代過來,讓司機開車送你回去。”


    “啊?不用了,我自己搭地鐵回去就行了。”沈妍趕緊推掉。不過她心裏卻在想:那麽冷冰冰的一人竟然如此細心!難得!


    “哎!先生交代的事,我不敢不從呀!”吳媽的話裏行間都充滿著對陸繼儒恭敬順從。


    沈妍隻好隨著她來到地下停車場。剛走出電梯門口,就發現昨天的那個板寸頭的司機已經候在那裏了。他站在打開的車門邊向沈妍點了點頭。


    沈妍告別了滿臉不舍的吳媽,坐到後排去了。她看見吳媽一直在向她揮手。


    當車開出地下停車場之後,沈妍發現,這是一條沿著海邊的大道。沈妍心裏感歎著:難怪早上看到了無敵海景!看來真的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他就是社會精英。


    “請問,沈小姐是直接回學校嗎?”


    這時司機開口了一口標準的普通話。(不過這隻是他禮貌地問話而已)


    司機的普通話讓沈妍倍感親切。不過他可是陸繼儒派來的司機,沈妍也不敢表現得怎麽樣。她看著司機直挺挺的背,她發現很少有司機開車的時候是坐得這麽直的。


    其實,她心裏一直惦記昨晚的慈善晚宴,她想找華梓瑩了解情況,不過她又沒有手機。她現在試探著問司機,如果去她之前去當義工的地方遠不遠,司機說不遠,都是在港島區。


    沈妍心裏一陣歡喜,她請求司機把她繞到那裏去,之後她自己搭地鐵回去。可是司機卻一臉難色:


    “先生交代了,不讓沈小姐您再去當什麽義工了。”


    “啊?”沈妍驚訝地叫了一聲。陸繼儒那張冷冰冰的臉又呈現在她的麵前。一秒鍾之前對他所有的好感瞬間消失殆盡。她憤憤地說:


    “他是什麽人呐?他憑什麽不讓我去?我有我的自由,香港不是最講究法治的嗎?我不信他能把我怎麽滴?”沈妍越說越氣憤。


    “停車!我要下車!”


    沈妍幾乎是對著司機喊著。隻見司機平靜地說:


    “對不起!先生交代過的事情我隻能照做。再說,先生這麽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哈!哈!他還有道理了?”沈妍不屑地笑著。她心想:我剛才還亂感動一通呢,原來你是個獨裁者。別以為你捐了一千萬就了不起了。


    最後她又恨恨地說:“停車。我要下車,我才不要坐他的這破車呢!”


    沈妍用手去扒車門。司機卻還是平靜地說:“您開不了車門的。我也隻是完成我的工作而已。請您坐好了。”


    沈妍根本不理會司機的話。可是司機剛說完,車子就來了個急轉彎,她隨即被甩到另一邊車廂去了。還好這車廂裏都是有防撞墊的,她的頭才沒被撞痛。不過她也安靜下來了。


    她心想:等我回學校之後看你拿我怎麽地!


    最後汽車在離學校還有一個站,沈妍就要求,下車了。她的理由是不想被人看見坐著豪車回學校,以為她是被人包養了。


    司機聽著沈妍理直氣壯的借口,也就隻好停車讓她下車了。不過他假裝把車開走之後又在不遠處掉頭過,一直在後麵跟著她回到學校門口。這時陸繼儒的電話也打到,他隻好如實向陸繼儒報告。


    陸繼儒掛掉電話之後,冷笑了一聲。看來這丫丫真的是倔呀!他又打了個電話給毛利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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