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怔怔地看著麵前的男人,覺得自己是魔障了才會把杜予騰當成了他,她用力閉上眼睛擠出眼裏的淚水,又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些,可睜開眼之後看到的還是那張臉。最後不由得怯怯地抬起手朝那張臉伸出手,她閉上眼睛慢慢地在那張臉上撫摸著,的確是與記憶最深處的輪廓完全吻合。


    “你、你、是......”她再次睜開眼睛吃吃地說。


    陸繼儒抬手將小嬌妻那冰涼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地蹭著,滿眼憐愛地看著她低聲說:“是我,老婆!”


    沈妍徹底清醒過來之後突然推開麵前的男人驚恐地往床的另一邊挪,厲聲叫著:“你走開,快,快走開!”


    然而這話一出口,淚水也又一次奪眶而出,她知道自己不能再一次淪陷在他的溫柔之鄉,所以趁著自己還清醒趕快抽離。


    “小妍!”陸繼儒錯愕地看著小嬌妻一臉的驚恐和淚水,心痛得一陣陣地抽搐。他知道她是由於心痛和不舍才會將他趕走,他更明白自己這一輩是不會放開她的手,於是他伸手去抓住她的手誠懇地說:


    “老婆,我知道是我不好,不該瞞著你果果的事,可是,請你相信我,我和菲菲是清白的。”


    一聽到“清白”兩字,沈妍腦海像32倍快進快退般重複著那些令她心痛的畫麵。她“哼”了一聲冷冷地說:“清白?誰和誰的清白呀?”


    陸繼儒愣了一下,立即求饒般地看著她說:“老婆,難道你不相信你老公嗎?”


    “我也想相信你,可是、可是......”她突然收住後麵的話,隻是瞪著迷蒙的雙眼看著他。


    “......”陸繼儒緊緊地抓住她冷冰冰的小手,深深地看著她,等她發泄。


    果然,沈妍將這些日子壓在心底的猜疑像倒豆子一樣全都倒出來,她邊哭邊用拳頭砸在這個男人的堅硬的身軀上:


    “我相信你,可是,你那邊房間的長頭發讓我猜疑,你車上的那些香水味和那條項鏈讓我難過,你辦公室裏有她的相片,那本舊雜誌你為什麽還留著?你為什麽說菲菲是一隻貓,還有,你還把給她的情書寫在書上......”


    她停下來喘著氣,這些東西被倒出來之後,她整個人好像卸掉百斤重擔,最後才無力地說:“所以、所以我討厭你,我也討厭我自己,為什麽我會在意這些東西呢?”


    陸繼儒一直默默地看著小嬌妻聽著她的哭訴,任由她揮著秀拳砸在他的身上,她每砸一次他心裏的信念就變得越堅定,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開她。


    這時,他才真正明白其實她是一個很敏感的女孩,隻是她平時裏不肯說出口而已,最重要是這一刻他明白她是深愛著他才會在意這些細節。明白這一點之後,他心裏突然一陣溫熱。


    他一把將小嬌妻摟入懷裏緊緊地抱住她,在她耳邊柔聲說:“老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你可以討厭我,但你千萬不要討厭你自己,知道嗎?”


    沈妍發泄完之後,整個人已經鬆下來了,她無力地趴在某人的懷裏,喃喃地問:“為什麽呀?我就是討厭我自己,我討厭我這樣斤斤計較。”


    “謝謝你的斤斤計較,因為這證明你是愛我的,謝謝你!老婆!”


    “我才不要愛你。”沈妍淡淡地說,愛上你就是我的錯!


    陸繼儒想調節一下她的情緒,於是用調皮的口氣說:“這可怎麽辦才好呢?我已經知道了你的秘密。”


    沈妍發現自己好像又慢慢地滑向那片甜蜜的海洋,立即橫著脖子說:“我才沒有秘密呢!”。


    陸繼儒摟住小嬌妻,下巴頂在她的頭頂柔柔地蹭著,偷偷地笑了笑才說:“不過你放心,我也會告訴你我的秘密。”


    “你的秘密?”沈妍一聽到這話立即從他的懷裏退出來,疑惑地看著他。


    陸繼儒用手輕輕地抹去她臉上的淚痕,又不經意地刮了刮她的鼻子,點著頭說:“嗯!我的秘密。想知道嗎?”


    沈妍發現自己已經掉入某人的圈套了,她脖子一橫將頭偏到一邊,說:“不想!”


    這是大寫的“自欺欺人”。


    陸繼儒似乎又看到了第一次見到的那個女孩的那種倔勁了,他嗬嗬地笑說:“就算你不想,我也會告訴你。”


    沈妍的餘光瞄著那人那攝人心魂的笑,心底的那副盔甲徹底被他摧毀了,可她知道這可不是好事,於是她抬起雙手捂著耳朵搖著頭說:“我不要聽,我不聽。”


    陸繼儒看著小嬌妻的動作,徹底被她征服了,他雙手按在她捂著耳朵的雙上,捧起她的臉,眼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


    沈妍被人捧著頭微微地仰著,這時那雙深邃的眼眼眸寫滿柔情,她的大腦在告誡她不能再迷戀這雙眼了,於是她狠下心閉起自己的雙眼,可那熟悉的陽剛之味卻讓她迷離起來。


    一會,一陣溫熱將她冰冷的雙唇裹住,一種試探性的溫柔慢慢地席卷入她的蜜池,她想拒絕卻無法抽離,於是隻有狠著心愣著任由他的溫熱在蜜池內擴散。最後她的理智被被這種溫柔的撩動一點一點地化解,她無意識地回應著他,最後又一次淪陷在這片甜蜜的汪洋之中。


    這時一位護士不合時宜地推開門,不過當她看到這一幕時,趕緊退出去了。


    兩人就像久旱遇甘霖的大地,瘋狂地吸允著彼此的蜜汁,直到心滿意足才不舍的分離。


    沈妍感覺自己的嘴唇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她感覺臉上熱烘烘的,隻好微微低下頭。


    陸繼儒看著小嬌妻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片緋紅,她的蜜唇此刻也殷紅欲滴,他雙手抓住她的雙手從她耳朵上鬆下來,用額頭頂著她的額頭,柔柔地說:“我愛你!”


    “......”沈妍無語,她想恨自己卻恨不起來。


    “這就是我的秘密。過完年,我們就去美國結婚,好不好?那邊沒有年齡限製。”陸繼儒的聲音中充滿堅定。


    “不好!”沈妍脫口而出,哪有每次都是在病房裏求婚的呢?


    “為什麽呀?”陸繼儒突然退出半尺遠,眼直直地看著小嬌妻,急切地問,“你是不是還在擔心廖菲菲呀?你放心,她已經懷了別人的孩子了,他們應該會很幸福的。至於果果,她現在身上流著你的血液呢!我相信她很快就會接受你這個‘媽媽’。”


    “媽媽?”沈妍訝異了,我什麽時候成了媽媽呀?


    “是啊!你將來也會當媽媽的呀!”


    他這時想到醫生告訴他說沈妍有可能是懷孕,當這個孩子應該是不能要的,因為她剛剛捐過骨髓。雖然不能確定這對胎兒有沒有影響,但是為了優生優育,醫生建議如果是確定是懷孕最好是不要。於是,他決定先不告訴她這個消息。


    沈妍聽了他的話不自覺地抽出一隻手在小腹那裏摸了摸,心想:如果自己有了孩子會是什麽樣子的呢?


    “老婆,你餓了吧!我買了‘瑤滾粥’,來,先吃點吧!”


    “瑤滾粥?”沈妍一愣,突然想起高考那次的際遇,最後又輕輕地甩了甩頭:已經過去很久的事,別想了。再說這一輩應該都不會再遇上那個男人了!


    陸繼儒在病床上架起一個那個小桌子,又去旁邊拿來他剛剛帶上來的環保袋,這時他看到病床上的掛著的病號卡,不由得心裏一驚:她不會是知道了吧!


    不過從她剛剛的表現來看,她應該還不知道。


    於是他擺上帶來的粥之後便說:“老婆,你先吃,我去問問醫生你什麽能出院?”


    沈妍的確已經餓壞了,她看著陸繼儒從床尾那裏拿起一張卡走出病房,立即狼吞虎咽起來。不一會,那一份“瑤滾粥”已經被她幹完了。這時,她才想起要上洗手間。


    她看了看旁邊的呼叫鈴,最後還是決定自己提著藥水瓶去。在洗手間裏她看到一套全新的洗漱用品,牙膏、要刷、毛巾、香皂,不知道是杜予騰還是陸繼儒買的。不過她此刻覺得心裏是暖暖的。


    沈妍剛剛從洗手間走出來便聽到敲門聲響起來,她提著藥水瓶對著門口說:“請進!”


    “姐!”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聲音裏滿是驚喜。


    “沛然!”沈妍看著門口穿著大風衣拄著拐杖的少年,眼眶一陣灼熱,“你、你怎麽來了!”


    “姐姐!這麽大的事你怎麽都不跟我們說呀!”沛然住著拐杖衝上來抓住姐姐的手打量著她,他有點語無倫次了,“爸爸,媽媽在樓下停車,他們很快就上來了。姐,你怎麽、”


    “沛然,姐好著呢!”沈妍拍了拍弟弟的肩頭,發現二十多天不見,弟弟好像又長高了。


    “好什麽好呀!都住院了還說好呀?”沛然嗔嗔地說,“我姐夫呢!怎麽沒見他?如果不是姐夫說,我們都不知道你回來了呢!”沛然的眼神有點責備。


    沈妍頓時明白,肯定是陸繼儒告訴家裏人的,她不知道是要感謝呢還是感謝他,隻是幽幽地說:“他呀?剛剛出去了。”


    這時,陸繼儒和沈富文以及孔慧芳一起走進來了。


    “叔叔!嬸嬸!”沈妍看著沈富文和孔慧芳低聲叫著,眼裏淚水已經在打轉了,這就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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