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道真笑了笑,“走吧,呂先生。”呂景曜沒有在說話,與道真走出浮雲觀外。他的小車就停在外麵的停車場上,陽光慢慢地灑落在黑色的車上,晃得人睜不開眼睛。打開車門,道真與呂景曜都坐了上去。發動汽車,呂景曜開著緩緩地駛出鹿鳴山。看著前方的景色,道真偏著頭,對著車窗問道,“呂先生,您父親在生病之前有沒有得罪過誰?”“得罪?”呂景曜一邊開車,一邊細想著說道,“要說得罪,我父親倒真是得罪了許多人。畢竟他是一個生意人,而且,呂家的生意越做越大。自然會得罪許多的人,這我還真弄不清楚究竟得罪了多少人。”“哦,這樣啊。”道真又說道,“那他在出事之前,有什麽異常的反應嗎?”“沒有。”呂景曜極為肯定地搖了搖頭。“沒有嗎?難道不是呂先生沒有看見,要知道呂先生一年到頭也沒有幾次機會回家吧。沒有看見,也不是很正常嗎?”道真緩緩地說道。“我聽見母親和哥哥說過,父親在臥床不起之前,沒有什麽異樣。也就是,我家的祖宅,晚上不停地有奇怪的聲音。”汽車正緩慢地駛向市區,呂景曜的臉色變得越來越深沉,“道真道長是懷疑有人對我父親做了手腳?”“也不一定。”道真摸著自己的下頷想了想,“到了你家的祖宅之後再說吧。”不一會兒,車子便來到了呂家的祖宅。這祖宅雖然是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倒卻鬧中取靜,顯得安靜。當管家打開鏽跡斑駁地鐵門時,呂家的祖宅這才露出了他的真麵目。這是一所幾十年以前的老建築,看上去極為古老的樣子。但因為翻新的關係,還是極為耐住的。呂景曜走在前方,道真跟在他的身後。不一會兒,便走入了呂家的祖宅中。客廳裏,一個婦人正坐在沙發上唉聲歎氣。看見呂景曜從大門走了進來,急忙站起來,眼睛一亮。她抬高聲音問道,“怎麽樣,浮雲觀的清源道長請回來沒有?”“媽。”呂景曜搖了搖頭,“清源道長有事兒,給我推薦了一個人。”他一步邁出,站在道真的側麵說道,“這位是清風道長的高徒,道真道長。”他的手指向道真,偏著頭,抿著厚實的嘴唇低聲說道。“清風道長。”婦女急忙愣了一下,很是熱切地迎了上來。看上去,似乎想起來清風道長究竟是誰了。“沒想到原本這位道長是清風道長的高徒。”她的臉上掛滿了笑容,容顏看上去很是憔悴。盡管,養尊處優的模樣,還是遮擋不住她那滿頭的白發與眼角的皺紋。雖然氣質極為出眾,但她畢竟還是老了。一把手拉著道真的手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激動的關係,竟然說道,“說起來,我以前還見過清風道長幾麵,沒想到一晃眼,這麽多年就過去了。”第60章 愛是一道光5道真看得有些尷尬, 他轉過頭看向呂景曜。那雙清朗的眸中,閃耀著星辰般的光芒。很明顯, 就是在向著呂景曜求救。而呂景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急忙上前拉著婦人的手說道, “媽,你看道真道長這麽趕過來, 也有些累了。不如讓道長先下去休息一會兒, 待會再說事情吧。”他看見自己母親的手牢牢地拉扯著道真的月白色的道袍, 頭有些疼痛。他當然知道, 自己的母親這是太著急了一些。但……道真怎麽說也是請回來給父親驅邪的人。若是任由自己母親這麽捏著道真的手腕,說不定一會兒就會捏成青紫色的。再把道真給氣跑了,這可就得不償失了。看見呂景曜的表情,婦人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她抿著自己的嘴唇, 笑了笑。鬆開了拉著道真的手說道,“說起來, 道真道長的師父,我還挺熟悉的。可惜了, 清風道長一生不慕榮華富貴。在清河村裏安穩度日, 對了, 道真道長你為什麽會到s市來呢?”婦人對於清風很有信心,連帶著也認為道真極有本事。隻是, 她依舊還是害怕。並非是害怕道真不能驅走邪祟, 而是害怕道真不會用盡全力。看著道真年紀還挺小的模樣, 若是粗心大意的話, 自己的丈夫可就真得撒手人寰了。雖然現在公司有大兒子頂著,二兒子是一個警察。不會為了爭奪家裏的財產,發生什麽人間慘劇。但,她可不想自己的丈夫有什麽三長兩短。於是,她想要借著與道真談論清風道士的話頭。和道真套一套近乎,讓道真在做法的時候,不要留上一手,讓自己的丈夫駕鶴西去。呂景曜看見自己的母親找了個由頭,與道真說起話來,便知道自己母親的心思。他倒是沒有點破,看見道真小道士一副笑眯眯地模樣。他沒有在說話,管家三步並作兩步走的,走到了婦人的麵前。低聲說道,“夫人,呂董事長醒了。不過,一醒來之後就開始胡言亂語……而且,他還下了床。要不是保鏢們眼疾手快地將董事長按在床上,可能董事長就要跑出來了。夫人,要不……現在去看看。”整個客廳中,都散發著一種詭異的氣氛。婦人沒有說話,呂景曜低著頭似乎在想著什麽事情。道真的嘴角微微地向上翹著,像是在笑,又像是有些嚴厲。管家用好奇地目光打量著道真,有些弄不明白,小少爺為什麽請來了一個這麽小的道長。不過,這些都是呂家的家事。他一個外人,肯定是插不上嘴的。有力氣想這些事情,還不如將眼前的事情給處理好。這麽想著,他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婦人轉過頭看著道真,低聲詢問道,“道真道長,你看……這,你長途跋涉,原本是想讓您休息一會兒的。不過,我家老頭子又開始胡言亂語地說起話來。你看,這可怎麽辦啊?”婦人的臉上全是焦急,而呂景曜也看向道真。他也是滿臉的焦急,道真微微一笑,說道,“不礙事的,貧道既然來了。自然是要為呂先生解決這件事情,不若我與你們一同前往去看看如此?”“多謝道長,多謝道長。”婦人鬆了一口氣,連聲說著謝謝。管家走在前方,像是向導一樣指引著三人。婦人走在管家的身後,而道真便走在婦人的身後。呂景曜走在最後,走在大理石階梯之上。道真覺得這個呂家祖宅的氣氛,很是壓抑。說不出來有哪裏不對,但道真覺得這一切都顯得很是不對勁兒。他一邊走,一邊想。大概是因為很少來人間的原因,他總是找不出不對的地方在哪裏。天機被蒙蔽,即便是掐指運算,也隻能夠算出一個大概來。還不如待會看見呂大川之後,直接找出原因。這個祖宅似乎也沒有什麽人,隻是在二樓上。道真一眼望過去,看見了幾個穿著黑色西服的保鏢,正直挺挺地站在門外。道真輕輕地挑動著眉頭,低聲問道,“管家先生,當時呂老先生胡鬧的時候,你有沒有在現場?”“有。”管家一口答應了出來,就像是一種自然反應似的。道真摸著自己的下頷想著,這房子雖然大。卻很是壓抑,似乎祖宅裏居住著什麽東西似的。呂景曜看著前麵的道真,想著事情。低聲詢問道,“道真道長,你是想起什麽來了嗎?”“暫時還沒有。”道真搖了搖頭,接著問道,“那管家先生,能告訴我。你們剛才在呂老先生發狂的時候,有聽見什麽,看見什麽嗎?”“看見什麽?”管家一邊走,一邊搖著頭說道,“我們剛才的確什麽都沒有看見。不過,倒是隱隱約約地聽見了有人似乎正在唱著什麽東西似的。不過,沒有聽清楚。”管家說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有些開始打顫了。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讓他根本沒有多餘思考的能力。“這就奇怪了。”道真帶著不解地說道,“你們若是聽見了那個聲音,若是發狂的話。也不僅僅隻有呂老先生,一個人發狂才對啊。”“這,我們的確不知道。”來到了房門前,幾個西裝筆挺地保鏢戴著墨鏡。也看不清楚他們的表情,這個房門是鋼鐵築成的。有一個小小地窗口,可以往裏麵望過去。婦人有些不忍心,轉過身像是在抹眼淚。呂景曜低聲在道真的耳邊說道,“道長您先看看,我父親究竟是怎麽回事。”“好。”道真站在房門前,從外麵往裏麵望去。看見呂景曜的父親——呂大川,s市知名的企業家。正被綁在床上,不停地掙紮著。他蒼老的臉顯得很是猙獰,大大地張著嘴。不知道正在念叨著什麽,時而發狂地大吼一聲。“的確是中邪了沒有錯。”道真挑了挑眉頭,“這家夥倒是不難收拾,不過,貧道看那家夥似乎帶著怨氣。倒是不好下手,得先弄清楚那家夥究竟為什麽要纏著呂老先生。”老婦人愣了一下,帶著顫音和哭腔問道,“那……那我丈夫會不會有什麽事情?”呂景曜也在一旁點著頭說道,“我爸爸不會有什麽事情吧?”道真嘴角微微地向上翹著,“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道真拿著手中白玉似的拂塵,輕輕一揮。原本還在床上掙紮著,一臉猙獰的呂大川竟然漸漸地躺在床上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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