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廣成子的左手握成拳頭，靠近自己的嘴唇，輕輕地咳嗽了一下，“是這樣的，師侄已經在東皇太一的身上感覺到了混沌鍾的存在，可是……為何師叔你卻不將那混沌鍾取出來呢？”“還未到時間。”道真的眉頭重重地蹙著，仿佛正在想著什麽似的，“不過，也快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廣成子。“你還是先回去複命吧，記得貧道的話，什麽事情該問，什麽事情不該問。你下次莫要惹惱了其他人，其他人可不會像貧道這般好說話。”嗬嗬，廣成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除了早已經不問世事的魔祖羅睺，諸天聖人、亞聖之中。恐怕也就是，眼前的這位師叔與通天師叔的脾氣最為古怪了。但是，他卻不敢這麽說。畢竟，他還想要在多活上幾年。於是，廣成子隻能夠尷尬地笑著，點頭稱是。當煙霧散去的時候，廣成子已經向道真辭行。踏雲而去了，宋城用手揮了揮身邊的煙霧。發現眼前剩下地，隻有道真一個人。他愣了一下，低聲問道，“道真小道長，剛才還有一個道長呢，他怎麽不見了？”宋城本來想說，剛才那個道長究竟做了什麽。為什麽眼前的男人，一晃眼就不見了。“走了。”道真的眉頭挑動了一下，“看上去，宋警官好像有很多東西都想要詢問貧道。”宋城點了點頭，眼中含著一絲期待地問道，“我若是問了，道真小道長會回答我嗎？”“那就要看宋警官問的是什麽問題了。”道真回答得雲淡風輕，他單手負在自己的身後，侃侃而談地說道，“若是不該說的事情，貧道自然不會說。當然，若是宋警官現在能夠知道的事情。貧道必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額。”宋城笑了笑，他總覺得，道真說了一堆廢話。什麽叫做‘不該說的事情’？難怪，這裏麵還有什麽隱情不成。他是一個刑警，對於道真的話自然是很敏感的。但若是道真不說，他還真拿道真沒有什麽辦法。想了好一會兒，他轉過身看見常飛航正想著他跑了過來。愣了好一會兒，常飛航都已經站在他身邊，衝著道真招呼了起來，“咦，道真小道長，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道真輕笑著看向常飛航，抿著自己的嘴唇說道，“貧道自然是來為常警官解憂的。”“啊？”常飛航沒想到道真會這麽作答，一時間他還有點兒緩不過來。大腦就像是當機了似的，過了好半晌，這才說道，“道真小道長的意思是，已經知道今天晚上我和宋哥的遭遇了？”“不止是知道而已。”道真的嘴角噙著笑意，看得宋城越發的迷惑了。他篤定，道真肯定知道很多事情。包括，那個奇怪的男人所說的什麽東皇太一。但問題是，那個男人去哪裏了？那個道長又去哪裏了？一切都顯得如此的詭異，宋城吸了一口氣，低聲詢問道，“道真小道長，我想問問，剛才那個人去哪裏了？”“你是說，那個想要殺死你的人？”道真指了指前方的空地，那裏什麽都沒有。若不是宋城親眼看見，都不會相信，剛才這個地方，竟然還站著一個活生生的人。不過刹那之間，就消失不見了。“對，就是剛才那個莫名其妙的人。”他的雙手漸漸握成拳頭，“我根本不認識他，也說不上什麽仇恨，他一直弄不明白，為什麽他要這麽針對我。”“針對你？”道真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宋警官，你恐怕弄錯了。他並非是針對你，他針對的，不過是你的前世罷了。我已經說過了，你的前世與他有仇。他自然是想要找你報仇的，不過，放心吧。”“放心？”宋城感覺自己越來越聽不懂道真的話了，他隻能硬著自己的頭皮說道，“敢問道真小道長，您叫我放心是什麽意思？”“還不明顯嗎？”道真沉吟著說道，“那家夥已經被剛才走掉的道人收拾掉了，那家夥，原本隻是將他封印了起來。可惜，他即便是被封印了許久，但還是心懷不軌，自然會被那道人給收拾掉。”“咕咚。”宋城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液，他的喉結不斷地滾動著，倒吸了一口涼氣，“剛才那個突然變成龐然大物的東西究竟是什麽？”“你現在還不能知道。”道真輕笑著說道，“宋警官，相信我。你現在知道這些，對你一點兒好處都沒有，隻會為你招來殺身之禍。並非是，每次你都能夠幸運地有人幫你擋住。若是貧道一不注意，想要殺你的人，自然有方法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可是殺人犯法……”宋城的臉上浮現了一絲怒氣，青筋凸起。道真依舊還是那副雲淡風氣地模樣，“可惜了，那家夥根本就不是人類。所以，貧道與早已離去的那道人可沒有殺人啊。”“不……不是人？”常飛航的眼睛瞪得很大，他倒退了幾步，喃喃自語地說道，“不是人，難道剛才的那個家夥他……他……他是……”“好了。”道真用手扶著自己的額頭，用力地搖頭說道，“那家夥是巫，巫族與人族本就是不同的。不過，隻是長得像而已。”“你的意思是，剛才的那家夥是巫族，不是人類？”宋城始終想不通，他摸著自己的下頷早已經布滿的胡茬。這幾天他一直在忙活著案子，都沒有時間能夠打理自己。眼睛盯著道真，張開嘴沉重地問道，“最後一個問題，還望道真小道長幫我解惑。”“問吧。”道真看向宋城，似乎正在等待著他說話似的。“剛才那個人，不，不是。那個巫族所說的東皇太一，究竟是指的什麽？”宋城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道真。他希望從道真的嘴裏，知道一些東西。但又不知道，道真會不會說。“東皇太一？”道真抬頭望著天空中的星空說道，“宋警官，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的。東皇太一，並不是你現在可以知道的事情。”說道這裏，道真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樣吧，在過一段時間。貧道便將東皇太一與那巫族的事情一一說與你聽。”道真的眉頭挑動了一下，看著宋城那雙急切的眼神，笑了笑說道，“宋警官意下如何？”“現在不能說嗎？”宋城的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他用自己的左手，使勁兒地抓住了道真的右手，在道真的耳邊低聲吼道，“東皇太一究竟是什麽，是一個組織還是……一個人的代稱？”“不，都不是。”道真抿著自己的嘴唇，看臉色也並不是很好看，“我已經說了，宋警官，這些事情你還不能知道。放心吧，你在網上搜索不到東皇太一的。不過，貧道可以告訴你，太一是名字。前麵的東皇，是稱謂。”“東皇太一？”常飛航蹙著眉頭，想了許久，都想不起自己曾經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過了好一會兒，他放棄了回憶。轉過頭看向宋城，發現宋城已經鬆開了道真的手，低聲說道，“行，那下次道真小道長一定要告訴我。”說道這裏，宋城深吸了一口氣。英武的臉上，充斥著常飛航沒有讀懂的情緒。過了好大半天，道真輕輕點頭，“那是自然，既然這裏已經沒有事情了。貧道便告辭了，那清源老道士出了遠門，將浮雲觀委托給貧道。貧道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便不與兩位警官多說了。”說著，道真轉過身，慢慢地走出了刑警隊。看著道真漸行漸遠的背影，宋城喘息著。低聲地說道，“小常，走。咱們，去看監控。”第87章 做鬼也不3光明之後必定有著黑暗, 夜空中的s城吹著陰冷的風。仿佛像是刺入骨髓的刀鋒一般, 淩厲而又疼痛。裹緊了自己的衣衫，黑暗中，有一個人正在邁步向前走動。他一言不發，似乎周圍的人，都與他格格不入一般。那些歡笑著, 吵鬧聲, 仿佛都距離他很遠很遠。抿著自己的嘴唇, 他的眼睛顯得陰鷙。就這樣, 他不停地往前走著, 走著……就好像是，前方有什麽東西正在召喚著他似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那張臉慢慢地顯露了出來。那是一張憔悴的臉頰, 他走到了道路旁邊的座椅上。慢悠悠地做了下來，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來往的行人, 用手摸著自己的胳膊。這明明是大夏天，為什麽他們卻感覺到了陰冷。月亮高高地懸掛在天空中, 蟬不再鳴叫，反而掉落在地上。四肢僵硬, 好像, 它們已經失去了生命。遠在浮雲觀的道真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他望向晦暗不明的天空。愣了好一會兒, 這才搖頭歎息著不說話。那是怨氣, 濃厚的怨氣竟然已經影響了整個城市的天氣以及溫度。如此龐大的怨氣, 想來，攜帶著怨氣的那個人。應當是，有很大的冤屈想要伸張。可惜的是，他已經失去了自己生命。道真站在大殿之上，點燃了一支燭火。微弱的燭火，正在風中搖晃著。大殿，忽明忽暗。宋城便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他的身後還有小羅。他笑得很尷尬，這小羅不知道究竟怎麽回事兒。連續兩天兩夜都昏睡不醒，送去醫院的時候，醫生竟然檢查不出病因來。這就讓他感覺到很是古怪了，常飛航建議宋城將小羅送到浮雲觀來。讓道真幫忙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兒。於是，他們三人便出現在了浮雲觀之中。宋城衝著道真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道真，低聲詢問道，“道真小道長，您看，這小羅究竟是什麽情況？都兩天兩夜了，也沒有醒來。就好像……植物人似的。醫生也說不出他的病因來，嘖……這還真是。”說到這裏的時候，宋城搖了搖頭，後麵的常飛航呲牙裂齒地說道，“我說宋哥，小羅這麽重。你就不能幫我一把嗎？”宋城轉過身，看向常飛航的臉色不大好看，這才笑眯眯地走了過去說道，“嗨，我這就來，這就來……”他用左手將小羅的右邊身子托著。但是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道真。目光炯炯地看著道真。也不知道，那目光中究竟有什麽含義，道真不想深究。他隻是挑動著自己的眉頭，伸出右手指著蒲團說道，“你們將他放在蒲團上吧。”兩人對視了一眼，按照道真的要求。將小羅放在了蒲團之上，常飛航滿頭大汗淋漓，他舔著嘴唇說道，“這小羅，看上去倒是沒有什麽肉，怎麽就這麽重呢。”用左手摸了一把汗，他退後了幾步，“接下來就看道真小道長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