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飛航接受不了,曾經那個口口聲聲說要打擊犯罪分子的張元。搖身一變,自己倒是成了觸犯法律的人。今天,小羅舊事重提。他的眉頭緊緊地蹙著,好像很是糾結。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壓低了聲音。環顧四周,所有的同事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啪啪啪’的鍵盤響聲,不停地回蕩在整個辦公室之中。“羅耀,你怎麽忽然提起這件事情?”他的眉頭一挑,總覺得小羅有些不懷好意。畢竟張元和他曾經是好朋友,就算已經沒有聯係了。例行詢問的時候,肯定他還是要被詢問到的。他想,難道張元又犯了什麽事兒不成?小羅坐在椅子上,看著常飛航那張漸漸變得冷淡下來的臉。小聲地說道,“常警官,放輕鬆。其實,這件事情和你也沒有什麽關係。不過,我覺得還是告訴你一聲比較好。”常飛航的心髒‘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好像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降臨似的。他看著小羅,走進了一些。低聲地問道,“究竟什麽事情,突然說到了張元?”宋城從辦公室中走了出來,經過上次的事情。他被提升為了副隊長。他的麵色帶著嚴肅,看向常飛航。露出了一絲苦笑,“喲,小常好巧。你也在啊。”“額……”常飛航看著宋城慢慢走來,臉色複雜的模樣。就覺得,宋城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瞞著他。他抿著嘴唇,看著越來越近地宋城,低聲詢問道,“宋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小羅沒給你說嗎?”宋城看了小羅一眼,發現小羅笑得很是尷尬。還在搓著自己的手,眼光閃爍地看向宋城。他笑眯眯地說道,“宋哥,我覺得這種事情吧。還是由你來說比較好,我,我就算了吧。”小羅往後倒退了幾步,沒有再說話。宋城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常飛航。伸出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詢問道,“小常,節哀。張元他……他死了。”“死了?”常飛航瞪大了自己的眼珠子,不可思議地看著宋城。他的心髒‘噗通、噗通’地,瘋狂地跳動著。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用嘶啞的聲音說道,“他究竟是怎麽死的?為什麽會被殺死?”宋城的眼睛,往下低了低。輕聲說道,“吸毒過量,不過……上麵緝毒的來了消息。張元根本沒有吸毒史,而且,張元應該是臥底。”“你的意思是?”常飛航倒退了幾步之後,看向宋城。雙唇顫抖得很是厲害,他張大了嘴巴,低聲地說道,“宋哥,你的意思是。張元之所以犯罪,都是為了臥底做鋪墊?然後他……他臥底失敗了?”“對。”宋城點點頭,咒罵道,“媽的,這大毒梟竟然這麽難抓。他很警惕,張元被訓練了這麽幾年。剛去幾個月,就被抓住了馬腳。嗬……”宋城的嘴角微微地勾勒起了一絲冷笑,他的雙手握成拳。就差狠狠地砸在地上了,那雙眼睛充滿了血絲。常飛航低下頭沒有說話,他想,張元走的時候。什麽都沒有說,隻是讓他以後再也不要來找他了。難道是因為,張元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麽一天?不,他應該是害怕……害怕將自己也卷入到了這件事情中。這樣想著,他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唇。那雙充滿血色的瞳孔,渾身都在顫抖著。“究竟是誰?”他的聲音很低,但是帶著一股悲涼的味道。青筋畢露的模樣,就像是一個惡鬼般駭人。小羅看著常飛航的模樣,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幾步。帶著一種求助似的眼神,看著宋城。宋城苦笑一聲,這個小羅還真是……他輕輕地拍了拍常飛航的肩膀,低聲說道,“小常,這件事你也別多想了。總會把他逮住的,隻是現在線索還不多。我們還沒有摸到,究竟誰才是大毒梟。”“也就是說,就算是張元去當臥底,也沒有能夠摸清楚。大毒梟究竟是誰,他……還在逍遙法外?”他喘息著粗氣,看上去很是不甘心的模樣。宋城歎息了一聲,沒有在說話。這件事情,他根本沒法勸。設身處地的想想,他的好兄弟為了去當臥底故意犯罪。被訓練了幾年之後,才被派遣出去。之後,幾個月的時間。還沒有摸清楚內部的結構就被揪出來了。他愣了一下,抿著自己的嘴唇用低啞的嗓子說道,“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咱們隊伍裏麵,有內鬼?”常飛航搖搖頭,“這個我怎麽能知道呢。”“算了,這件事情咱們一定會查不來的。你放心,凶手我們一定會抓到的。”宋城收回自己的手,滿臉堅定地看著常飛航。而常飛航則是笑了笑,用手指摸了摸自己臉龐上的淚珠,輕輕地恩了一聲之後。問道,“宋哥,我能進入專案組一起調查嗎?”小羅有些擔心地說道,“常哥,你成嗎?”他打量了常飛航好幾眼,這才說道,“常哥,我怕你太過於憂心了。你放心吧,這次的案子我們接手。一定會把殺死張元的凶手給揪出來的,說不定連幕後的大毒梟也能夠揪出來。”常飛航慘笑了一下,沒有在說話。他不在堅持,他知道自己的狀態,並不適合接觸這個案子。他隻能輕輕點頭,轉過身快速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第89章 做鬼也不5黑暗的通道中, 機器正在緩緩地上升著。‘吱嘎、吱嘎’的響聲,震耳欲聾。黑色衣服,帶著墨鏡,理著小平頭。一個男人站在電梯中,電梯中的燈光顯得有些昏暗。他的雙手放在前方, 抿著嘴唇沒有說話。不一會兒, 電梯停了下來。這是一座極為宏大的高樓, 他順著撲在地上的毛毯。走向前方,一路上。全都是黑衣人,墨鏡下, 他眼睛的餘光掃在了這些黑衣人的胸前。看來, 這裏的守衛的確極為嚴密。他心中這麽想著,白熾的陽光照得他有些暈。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不一會兒,黑衣人推開了大門。大門後麵,是偌大的房間。這房間有一個隔層, 他看不見這裏麵究竟是什麽東西。“來了?”不陰不陽的聲音從隔間中傳了過來, 男人輕輕點頭。麵無表情地說道,“老大, 已經把那個條子給做掉了。”“哦?”老大的聲音似乎帶著訝異,他立馬又接著問道,“那條子是怎麽個死法?”“吸毒過量。”男人的聲音中, 沒有絲毫的溫度。就像是陽光照射他的身上, 也沒有絲毫的暖意。就好像, 是一塊兒寒冰站立在房間裏似的。“做得好。”老大的聲音又傳了出來,語氣中似乎還帶著一絲絲的欣賞,“看來,你和條子有深仇大恨啊。我還以為,你會一槍斃了他。沒想到,你竟然比我想得還要惡毒很多啊。是個好苗子,好好幹,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謝謝老大。”男人微微鞠躬,退到了一邊,沒有在說話。他的雙唇輕輕地抿成一條縫,那雙帶著墨鏡的眼睛早已經看不清是什麽表情來了。“行了,你下去吧。”老大的聲音似乎有些疲憊,蒼老了許多。男人微微彎腰,轉過身向前走去。他的呼吸均勻有力,腳步踏實。不一會兒,便已經走到了大門的門口。當他剛踏出一步的時候,槍聲忽然的響了起來。他沒有回頭,隻是‘噗通’的一聲,守在大門外的其中一個黑衣人倒在了地麵上。血侵染了昂貴的地毯,老大的聲音忽然傳入了男人的耳朵裏,“那家夥也是一個條子,好了,你把他拉出去埋了吧。”男人沒有絲毫情緒地蹲下身子,伸出自己的右手,想要拉住倒在血泊中的黑衣人的腳跟。沒想到,黝黑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腦袋。他心中咯噔一下,始終想不起來自己哪裏露出了馬腳。而且,他的事情辦得太好了,根本不會有什麽破綻才對。他抿著自己的嘴唇說道,抬起頭看著拿著槍指著他的人。這是一個中年人,長得胖乎乎的。模樣也挺普通,就跟平凡人一模一樣。笑起來,還有些像是老好人的樣子。他舉起自己的雙手,看向中年男人問道,“周哥,為什麽拿槍指著我?”中年人是這個販毒集團的小頭目,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男人。男人沒有絲毫的膽怯,“周哥,你這樣不太對吧。大家都是兄弟,為什麽突然就……”男人的眼睛瞪得很大,槍聲響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往後倒了過去。血,不停地流在了地毯上。周哥用一種不屑地語氣說道,“誰和你們條子是兄弟了?”他轉過身,像是一條哈巴狗似的,看著隔間說道,“老大真是神機妙算,讓他們條子自相殘殺。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老大你,究竟是怎麽知道他們都是臥底的。這可是,死不瞑目啊。”“嗬。”老大似乎輕笑了一聲,“你們退下去吧。”他的聲音顯得很是冷靜,沒有絲毫的波瀾。浮雲觀,微光浮動。道真的嘴角還噙著一絲笑意,旁邊來往的人群異常擁擠。一切看上去,井然有序的模樣。他站在大殿門前,往來的信徒正在大鼎之前燃燒著香燭祈願。黑色衣服的人,正慢慢地走在擁擠的浮雲觀之中。他雖然戴著墨鏡,但道真依舊還是看見了他犀利的眼神。那是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神,他慢悠悠地吸了一口氣。那張臉頰,沒有絲毫的表情。晃悠悠地,走向了道真。旁邊的道士,蹙著眉頭。這道真按照輩分來說,是他們的小師弟沒有錯。但,達者為師。道真的修為已經超越了他們許多,自然,道真真實的輩分。或許在這些浮雲觀,遺留下來的道士中。與他們的觀主,清源道長也相差不遠。一個道士站了出來,他似乎看見了那黑衣的男人,將有不端的行為。於是準備出言喝止,道真伸出自己的右手。輕輕搖了搖頭,笑而不語。旁邊的道士低語道,“道真師弟,你看那人的模樣。想來便是來找茬的,為何不讓我們去阻止他?”道士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麵無表情的黑衣人,他似乎對於這個黑衣人的態度很是厭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