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東他們以前扯淡的時候明明說過情侶吵架上個床就沒事了!都是騙子!沈謂行忍氣吞聲地問:“那你想怎麽樣吧?”葉九月說:“我不想怎麽樣呀。”“……”葉九月又說:“我隻是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有私人聯係了。”“隨便你!”沈謂行猛地掛斷了電話,想想還打算把手機都砸了,好歹忍住這股火氣,又朝著洗手台上捶了下,不過癮,左右看看,扯過架子上的毛巾朝洗手台上使勁兒抽。葉九月真他媽是一朵盛世奇葩啊!說分手就分手,說爆發就爆發,都不給個提前預告的——等等,這情況似曾相識。沈謂行抽著毛巾,忽然想起了隋冬。聽隋冬那意思,葉九月也是一直軟綿綿沒什麽脾氣的樣子,結果是背地裏偷偷地把不滿都寫遍小本子了,然後就突然爆發,分手了。靠!突然有點理解隋冬了!靠!什麽亂七八糟的,為什麽要理解隋冬?!沈謂行使勁兒地搖了搖頭,努力把自己對敵人的同情和理解甩出腦海。不不不不不不不,這情況不一樣,隋冬那不止“欺負”葉九月,還找了個女朋友,出軌——想起這個詞兒,沈謂行忽然記起來被自己遺忘了的什麽事兒。比如說,夏秋。他突然想起來夏秋的事兒了。沈謂行:“……”自己倒是沒找女朋友,但有一個即將成為男朋友的男朋友。沈謂行:“……”不對啊。本來也是要找葉九月說分手,啊不,是要找葉九月說結束這段關係的。怎麽最後變成葉九月主動說了?當然,誰說也不重要。重點是——重點是……重點是,事到臨頭,他忽然發現,自己不想結束這段關係。更甚者,自己似乎,大概,也許,可能,perhaps,有暗搓搓地想要把這段關係進一步發展的意願。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怎麽可能?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我喜歡的是夏秋,才不是葉九月那奇葩。沈謂行努力地給自己擺正身份和想法。葉九月就是個意外,而且本來我就很苦惱要怎麽開這個口,還怕葉九月會想不開。現在倒好,他主動開口了,我省事兒了啊,該高興,該高興,趕緊笑一笑慶祝一下。沈謂行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勉強地笑了笑,迅速垮掉。笑屁,高興個屁,莫名其妙就被葉九月給甩了。葉九月想不開個屁啊,人壓根就沒在乎過,睡完了我,睡夠了我,就把我像一坨用完的衛生紙一樣扔掉。我,沈謂行,一部戲上千萬,一線流量,(未來的影帝),被一個不是資源帝也不是富二代也不是金主的粉絲給睡了,就這麽簡簡單單地當按摩棒給用了,用完還給扔了。操!說出去都沒人會信!沈謂行又狠狠地抽了一下毛巾。代小京耳朵貼著門板已經偷聽很久了,見裏麵很久沒說話的聲音才開口:“衛星啊,沒事吧?我讓人帶導演去餐廳了,這裏就咱倆,你有事說啊。”沈謂行沒說話。代小京推開門,定睛一看,大驚失色:“我操,吵架就吵架,你還哭了?”沈謂行原本坐在馬桶蓋上發呆,聞言抬頭看他,皺著眉反駁:“你才哭了。”“你眼睛都紅了。別動,就這樣。”代小京急忙掏出手機給他拍了一張,“哎,真可愛,回頭給你p倆耳朵。”沈謂行:“……”親朋友?不,不是了。塑料,都是塑料。代小京保存照片,把手機擱回去,接著關懷:“別哭啊衛星,來哥哥抱抱你。”“滾。”沈謂行都要無語了,“剛毛巾打到眼睛了,真沒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