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能比曹氏想給顧君昊納妾還要緊?


    阮劭東眉眼一沉,神色肅重,卻見林氏麵色忸怩,即便房中隻有他們兩人,還是刻意壓低了聲音。


    「仲桓他……他不行。」


    阮劭東沒聽懂:「什麽不行?」


    林氏嗔他一眼:「還能什麽不行?就是……不能納妾的那個不行!」


    不能納妾的不行?


    阮劭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什麽意思,頓時瞪圓了眼,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怎麽可能?芷汐先前還懷過身孕呢!」


    他回過神後說道。


    「是最近才不行的。」


    林氏將今日在顧家發生的事對他說了,說完之後阮劭東許久沒有出聲。


    吳哲跟他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絕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他說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


    「難怪顧夫人這麽生氣,竟把曹氏直接趕出去了……」


    阮劭東道。


    自家兒子不。舉,旁人還想讓他納妾,這不是正戳到她痛處嗎?


    林氏笑了笑,道:「雖說吳太醫說芷汐臉上不會留下明顯的疤痕,但我之前還是有些擔心仲桓因此嫌棄她。現在倒是鬆了口氣,沒那麽擔心了。」


    顧君昊不。舉芷汐都沒嫌棄他,拿到了和離書都沒離開,他又憑什麽因為那些許疤痕就嫌棄芷汐呢?


    隻是這件事涉及到男人的臉麵,她當時不敢表現出來,也怕立刻就出現在顧君昊麵前會讓他覺得難堪,所以都沒再回屋跟他們打個招呼就離開了。


    阮劭東的神情不似她那般輕鬆,甚至更沉了幾分。


    或許因為他也是個男人,所以更在意這件事。


    雖然吳哲說顧君昊的症狀並不嚴重,還能治,但是……萬一治不好呢?


    那他們芷汐豈不是一輩子都沒孩子了?


    阮劭東一時哪還有心情再跟阮劭安說什麽,忙又讓下人去告訴他不用來了,自己則去了書房,提筆給邊關的長子阮振平寫了封信。


    他之前聽人說過,胡人那邊好像有治這種病的良方,邊關城鎮不乏一些胡商來往於兩地做生意,可以讓他暗中打聽打聽。


    這封信當日便送了出去,一路快馬加鞭送至邊關。


    阮振平本已跟二弟阮振康商量好,由他負責帶兵回京受封,自己則繼續鎮守邊關。


    結果收到信後放心不下妹妹,決定親自回去一趟。


    阮振康自然答應了,隨後又給另外兩個兄弟寫了信,告知他們此事,讓他們在別處也幫著打聽打聽。


    於是不久之後,國公府年長的幾位公子都知道了:妹夫不。舉。


    「不用去了?」


    阮劭安走到半路,碰見國公府的下人,告訴他說不用過去了,心頭頓時一沉。


    下人回道:「是,國公爺有些急事要處理,讓您不必趕去了。」


    「什麽急事?」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們做下人的,哪好過問主子的事。」


    別說他真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能說啊。


    阮劭安什麽都問不出來,隻得又折回了阮家,回到正院又對曹氏發了一通脾氣,覺得是她辦的蠢事把阮劭東惹惱了,連見都不想見一麵了。


    曹氏爭辯:「他若不想見你剛才又何必叫你去?這分明就是有別的事耽擱了,也能算到我頭上?」


    「不算你頭上算誰頭上?若不是你惹出的事,我能走到半路又被趕回來嗎?用不了半天,滿京城的人都會知道你今日被顧家趕出來,我又半路被國公府趕出來的事!咱們阮家的臉這回算是丟盡了!」


    兩人再次吵了起來,吵到最後阮劭安竟當真要去寫休書,不再是嘴上說說而已了。


    幾個聞訊趕來的孩子忙阻攔,阮芷嫆更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爹爹,您若休了娘,我的婚事怎麽辦啊?」


    誰會娶一個被休棄的主母的女兒啊。


    阮劭安怒道:「你以為我不休她你的婚事就不受影響了嗎?就衝你娘今日在顧家做的那些事,誰還敢娶你?誰還敢跟我們阮家結親?」


    「她這不僅僅是得罪了顧家和你大姐,更是得罪了陛下和皇後娘娘!」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如此惱怒。


    阮芷嫆先前多少也想到了這些問題,可她也不知該怎麽辦才好,眼下除了哭,再說不出什麽話來。


    還是阮振堂開口道:「爹,您現在就是休了娘也於事無補啊,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咱們得想想怎麽補救才是。」


    「休了娘隻會讓人覺得您是急著撇清關係,並沒有什麽用,與其如此,您還不如去找一趟大伯,跟他認個錯,說娘隻是一時糊塗,以後再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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