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纓的功夫絕對是一流的好手,自然看得出來,方才滕燕賜那幾步可是大有來頭,是最厲害的輕身功夫。


    滕燕賜坐在床邊,並沒有要走的意思,輕聲說道:「既然你準備放長線,現在就去釣大魚。」


    郎纓也輕聲應了一下,說道:「爺,那卑職現在就去。」


    他說完,立刻出門走了,不忘了輕輕把門帶上。


    他前腳剛走,後腳又有人來了,不是別人,正是當今聖上燕明鐸。


    燕明鐸一過來就是大仗勢,說道:「皇叔,瑞雪怎麽樣了?」


    滕燕賜聽他說「瑞雪」,頓時皺了皺眉,燕明鐸說罷了也覺得一時口誤,隻聽滕燕賜說道:「謝陛下關心,賤內已經無大礙,隻是失血過多有些疲憊,需要靜養。」


    燕明鐸的目光不禁鎖在床榻上的羅瑞雪臉上,蒼白的臉色,唇瓣兒上塗著殷紅的蜜色,整個人顯得病態的羸弱,這種柔弱的感覺看在燕明鐸嚴重,竟然生出一股別樣的美感,想要將羅瑞雪搶過來據為己有。


    燕明鐸眼眸沉了沉,他聽了太後的意見,讓宮裏的心腹侍衛帶著一幫子綠林死士過來劫走羅瑞雪,雖然不能長期的占有羅瑞雪,但是如果可以享受片刻的歡愉也好,而且還可以扳倒滕燕賜,何樂不為!


    可是燕明鐸沒想到竟然失敗了,滕燕賜竟然在喜宴上突然消失了,羅瑞雪受了傷,還好端端的躺在滕燕賜的床上。


    燕明鐸心裏的邪火迅猛的燒著,如果那幫子刺客將羅瑞雪成功搶出來該多好,再不濟,也該一刀徹底殺了羅瑞雪,這樣的話,他得不到,滕燕賜也得不到。


    而現在卻是這樣!


    燕明鐸克製著心中的火氣,說道:「即使這樣,那朕就不打擾瑞雪休息了,朕先回宮去了。」


    滕燕賜隻是行了一個禮,說道:「恕臣不能遠送。」


    燕明鐸嘴裏說著,「小叔,不要和朕講究這些規矩。」


    但是心裏頭卻不是這麽想的,轉過身去,瞬間冷下臉,冷哼著就走出了房間,命令侍衛起駕回宮。


    天色已經蒙蒙亮了,滕燕賜仍然坐在床榻邊,眼睛看著雙目緊閉的羅瑞雪。


    春禾放輕腳步走進來,將托盤放在桌上,輕聲說道:「爺,晚膳好了,傳膳罷。」


    滕燕賜沒有說話,春禾歎息了一聲。


    就在春禾準備回身退出去的時候,坐在床榻邊上的滕燕賜卻突然站了起來,嚇了春禾一跳。


    春禾一回頭,就見一直昏睡不醒的少奶奶,眼睛竟然眨了眨,頭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是牽到了傷口,嘴裏不自覺「嘶」了一聲。


    滕燕賜站起身來,伸手想去扶她,卻突然收回手,將眸色中引錄出來的關切收起,換上一副冷漠申請,對春禾說道:「少奶奶醒了,伺候好少奶奶。」


    他說完,腳步很快,似乎帶著風,已經出了門,很快不見蹤影了。


    春禾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王爺的意思,少奶奶昏迷了一天一夜,王爺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早上早朝都不曾去,如今少奶奶真的醒了,王爺卻突然離開了,真真兒的好奇怪。


    春禾也不敢怠慢,趕緊上前去,輕聲說道:「少奶奶?少奶奶您醒了嗎?」


    羅瑞雪感覺到耳邊有聲音,肩膀生疼,一動就牽扯到了傷口,好像在提示著她,她並沒有被戳一刀就又回到棺材裏,而是大難不死,後福這種東西,就不知道有沒有了……


    羅瑞雪慢慢睜開眼睛,眼前一個穿著翠綠衣裳的小丫頭,羅瑞雪下意識的說道:「春禾?」


    春禾怔愣道:「哎,少奶奶,是奴婢!少奶奶,您怎麽知道是奴婢?」


    春禾這樣一說,羅瑞雪心頭一顫,自己挨了一刀,在鬼門關前遛了遛,就險些忘記了,羅瑞雪可是個瞎子!


    羅瑞雪忍著痛,趕緊將目光放空,虛弱的說道:「我聽像你的聲音。」


    春禾也不疑有他,說道:「少奶奶,您感覺哪裏不舒服,奴婢叫大夫來?渴不渴?餓不餓?要喝水嗎?小廚房裏一直用小火兒溫著粥,是王爺吩咐的,怕少奶奶醒了肚子餓。」


    羅瑞雪聽她連珠炮一樣的問,不禁有些想笑,又聽她說「王爺」,禁不住想起了一身喜袍的滕燕賜……


    春禾扶著羅瑞雪喝了水,羅瑞雪又吃了些軟爛的粥,才漸漸覺得渾身有了勁兒,這是真的活過來了。


    她終究是失血過多,坐了沒多會兒,就又躺下來,說道:「春禾,王爺呢?」


    春禾笑道:「少奶奶一醒了就想王爺了?」


    她也不敢真的打趣羅瑞雪,畢竟主仆有別,繼續說道:「少奶奶您不知道,您昏迷了一天一夜,王爺第二天早上都沒有上朝,一直守著少奶奶,也不曾傳膳,就坐在這兒看著少奶奶呢!不過……不過剛王爺有急事兒出去了,想必一會子就過來,少奶奶若是急著想見王爺,奴婢這就去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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