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羅瑞雪已經用過了膳,但是粥是一隻用小火兒溫著的,就怕吃了太冷,膈應著胃,粥很粘稠,上麵一層粥油,下麵被包著一隻是滾燙的,羅瑞雪一下掀翻了,全都扣在馬千柔身上。


    馬千柔的胳膊高高揚起,露著一大片肉,熱粥直接翻在上麵,頓時疼得她「啊呀!」一陣淒慘大叫。


    羅瑞雪卻像受驚似的,眼睛茫然的來回掃,說道:「怎麽了?春禾,表小姐怎麽了?我方才是不是不小心碰翻了東西,碰翻了什麽?對不住呢,我眼睛瞧不見東西,是不是碰到了表小姐?」


    馬千柔的胳膊立刻紅了一片,熱粥太粘稠,慌亂中擦都擦不掉,外麵兒的丫頭見了也不進來幫忙,全都做鳥獸散盡,當做看不見,畢竟平日裏被欺負的狠了,才不會自找沒趣,隻當看樂和解氣。


    等馬千柔手忙腳亂的自己擦掉胳膊上的熱粥,手臂上已經紅腫了一片,頓時燙出一堆的水泡!


    馬千柔又聽羅瑞雪說的極為無辜,跺腳大罵道:「你這個死瞎子!你!你敢燙我!你敢燙我!你你這個死瞎子!我的手上燙的都是泡!你賠得起嗎!你這個死瞎子!」


    羅瑞雪裝作驚訝,說道:「什麽?燙到表小姐了?春禾,快去請大夫來給表小姐看看,別燙壞了。」


    馬千柔看著她無辜的樣子就來氣,喊道:「你這個賤人!你裝什麽無辜,你分明就是故意燙我!你這個瞎眼的賤人!」


    羅瑞雪見她被氣得跳腳,就覺得好笑,心裏頓時暢快不少,想必馬小姐還不曾被別人這樣氣過。


    馬千柔越罵越氣,心裏不甘心,搞起桌上的空茶杯就準備扔過去,春禾驚得大叫一聲:「啊呀,少奶奶小心!」


    羅瑞雪看的清楚,本身想躲,可是腦子反應的過來,身體反應不過來,肩膀有受了傷,有些力不從心。


    就在這個時候,羅瑞雪但覺腰身一緊,身子頓時歪向一邊,靠上了一個溫熱硬實的東西,隨即就聽「喀拉、啪!」的脆響。


    春禾驚詫的說道:「王爺?!」


    隻見滕燕賜已經不知何時進來,一手攬著羅瑞雪的腰,另一手用袖子將茶杯擋下來,茶杯被甩在馬千柔的腳邊,已經沒了全屍,一地的脆片,碎片迸濺了老高,崩了馬千柔一身,嚇得她不得了,羅瑞雪卻一點兒也沒感覺到有碎片迸濺,全數被滕燕賜的寬袖擋了去。


    馬千柔看到滕燕賜,又是欣喜,又是害羞,卻見他溫柔的摟著羅瑞雪,心中頓時又是氣惱,又是委屈,說道:「燕賜哥哥!你怎麽護著那個瞎子!你看那個瞎子將我燙的!燕賜哥哥……」


    燕賜哥哥……


    馬千柔的輩分比滕燕賜小,滕燕賜雖然隻有三十歲,但是在族裏頭輩分高,馬千柔算起來是滕燕賜的外家侄女兒,但是倘或馬千柔叫滕燕賜小叔,那豈不是一輩子隻能認他做長輩了?所以馬千柔是不肯叫小叔的,一逮著機會就嬌滴滴的喊燕賜哥哥。


    這個羅瑞雪是有所準備的,書裏也明確寫著,馬千柔喜歡這麽肉麻的叫滕燕賜,但是乍一聽到還真是不太適應,簡直抖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滕燕賜臉上冷淡,掃了馬千柔一眼,喝道:「住口。」


    馬千柔嚇了一跳,嗚咽的說道:「燕賜哥哥,你竟然吼我,我……柔兒要告訴老祖宗去!是她用滾燙的熱粥潑我!我受了傷,還這麽的委屈,你……你竟然為了一個瞎子吼我!」


    滕燕賜寒聲道:「羅瑞雪是我的結發妻子,你若想在府上住一日,就該道一聲少奶奶,若是不覺著委屈,大可以現在離開。」


    馬千柔瞪著一雙牛卵子一般的眼睛,震驚的瞪著羅瑞雪,好像要吃人似的。


    羅瑞雪也感覺委屈啊,明明是滕燕賜說的話,自己一句都沒吭聲兒呢,怎麽反倒瞪自己,冤有頭債有主啊!


    馬千柔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掉頭衝出去,一邊衝,一邊哭道:「我去找老祖宗去!你們都滾開!滾開!」


    羅瑞雪此時還靠在滕燕賜懷裏,鼻息間是滕燕賜衣衫上的熏香味道,淡淡的,很悠遠,讓她有些失神,從剛才開始,滕燕賜放在她腰上的手,就沒有拿開的意思,一直輕輕摟著她,羅瑞雪當真是特別不自在。


    「咳。」


    羅瑞雪咳嗽了一聲,想著怎麽開口讓王爺把手拿來?


    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滕燕賜說道:「著涼了麽,一會兒讓春禾叫大夫來看看,別叫咳嗽牽動了傷口。」


    羅瑞雪:「……」


    滕王爺說話還是那樣冷淡,聲音略微低沉,帶著沙啞的磁性,說著這樣帶有關心興致的話語,羅瑞雪頓時有一種……自己沒睡醒的感覺。


    春禾倒是脆生生的答應下來,說道:「哎,奴婢知道了,奴婢現在就去。」


    「等等。」


    羅瑞雪趕緊出聲攔住她,說道:「不忙去,我隻是方才嗓子有些幹,現下已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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