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靈荷還在和紀氏說話,就聽見珠簾子「劈劈啪啪的」脆響聲兒,紀氏眉眼一下就染上了笑意,說到:「定是瑞雪來了。」


    董靈荷打眼看去,隻見一眾丫頭簇擁著一個水藍衫子的女子走了進來,她挽著頭發,渾身散發著一股清雅之氣,仿佛她才是出水的靈荷,不笑的時候顯得清冷雍容,帶笑的時候顯得嫵媚端莊,董靈荷一直被人誇體態風流,姿色出眾,而在這個人的麵前,似乎一下就被比了下去,仿佛一個天上一地地下。


    羅瑞雪進來,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董靈荷,董靈荷很會察言觀色,看到紀氏對羅瑞雪的態度,就知道羅瑞雪在滕家混跡的有多好,當即臉上笑容滿滿,起身迎過去,親切的握住羅瑞雪的手。


    董靈荷細聲細氣的柔聲笑道:「這就是瑞雪姊姊?真是……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姨母,您該當早些跟靈荷說呢,若是有這樣風流的人物在,靈荷就掩起臉麵來,沒臉見人了。」


    紀氏被她逗笑了,說道:「你這丫頭,就知道瞎說,快來,都坐下來……瑞雪啊,你和靈荷的年紀也差不多,你們倆必然說的開,靈荷要在這裏住兩個月,你們沒事兒的時候多親近,也免得孤單。」


    董靈荷笑道:「姨母說的是呢,像瑞雪姊姊這樣的,靈荷自然想要親近。唉……」


    她說著,突然歎了口氣,好好兒的就抹上了眼淚,羅瑞雪不禁乍舌,真是說哭就哭。


    紀氏詫異的說道:「靈荷,怎麽了這是?如何就哭起來了?」


    董靈荷細聲細氣的哭著說道:「讓姨母擔心了,都是靈荷的錯兒……靈荷沒事兒的,隻是,隻是想到,像瑞雪姊姊這般的人物,竟然雙眼不能視物,菩薩怎麽會如此狠心?」


    紀氏念了一句「阿彌陀佛」,說道:「小孩子家家不要亂說,小心神明怪罪。」


    董靈荷又說道:「是靈荷一時失言,瑞雪姊姊既然看不見,就把靈荷當做眼目,也不要見外,想去哪裏玩耍,靈荷扶著姐姐去,不滿姐姐說,靈荷也是個苦命的,母親去得早,父親隻知道爛賭狂醉,還總是打罵靈荷,這一想起來,就……」


    她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羅瑞雪隻是坐了一會兒,就把董靈荷這個人看透了,嘴甜,會說話,而且會察言觀色,知道紀氏喜歡細聲細氣懂規矩的,而且會反客為主,說出來的話,仿佛自己才是滕家的主人,而羅瑞雪倒是一個做客的,若不如此,為何是羅瑞雪想去哪裏玩別客氣,告訴董靈荷呢?


    紀氏和她們說了一會兒話,就說乏了,讓羅瑞雪帶著董靈荷去她的院子裏坐坐,再說說話,親近親近。


    羅瑞雪就規規矩矩的起身告辭了,帶著董靈荷進了自個兒的院子,春禾去奉茶,碧盞去拿點心,就留著董靈荷和少奶奶在屋子裏。


    等丫頭們一出去,董靈荷立時收起了嬌滴滴的模樣,她以為羅瑞雪眼睛看不見,所以就無所顧忌。


    董靈荷一進院子就發現了,羅瑞雪的院子及其與眾不同,裏麵花香四溢滿庭芬芳,院子裏種著各種名貴花草,丫頭們規規矩矩,一進房門,眼睛就更是看花了。


    屋子裏的擺件兒全是難得一見的珍品,梳妝台上更是琳琅滿目的珠寶首飾,龍眼一樣大的夜明珠,足足裝了一盒子,滿的連蓋子都蓋不上,珍珠擺在台麵兒上,釵子簪子步搖擺了一抽屜,各種名貴的脂粉數不勝數。


    董靈荷眼睛都直了,等丫頭們一走,立刻就站起來,走到梳妝台旁邊,將夜明珠拿起來仔細看,又把金釵拿起來摸了又摸。


    羅瑞雪看著她貪婪的樣子,不禁在心底笑了笑,卻沒有說出口,裝作看不見,對著空無一人的桌子說道:「靈荷妹妹,夫人讓我安排你的住處,聽說妹妹一直住在西苑,我一會子就讓下人將西苑的客房掃一掃,妹妹等一會兒就能住進去。」


    董靈荷正將夜明珠往兜懷裏使勁塞,一聽她說話,趕緊說道:「姐姐不忙,妹妹雖然一貫住在西苑,但是那是沒見到姐姐之前,如今見到了瑞雪姊姊,頓時感覺特別投緣兒,真是一刻也不想離開姊姊,不若這樣罷……姊姊讓下人將旁邊的屋子拾掇一下,妹妹就住在旁邊兒,平日裏也好和姊姊說話,是不是呢?」


    羅瑞雪抿嘴一笑,說道:「隻怕妹妹住不慣。」


    董靈荷說道:「住得慣的,住得慣的,妹妹我艱難慣了,沒有哪裏住不慣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又貪婪的將一根金鑲玉的金釵塞進了自己的袖子裏,然後去看裝滿夜明珠的匣子,似乎覺得裏麵兒的夜明珠太多了,自己拿的這些太少,於是又伸手去拿,拿了一大把繼續往自己懷裏塞,塞得已經塞不下了,再塞就要顯出形狀,這才戀戀不舍的罷了手。


    羅瑞雪不動聲色,唇角掛著一絲笑意,就讓她過過癮,使勁的把好東西都順手牽走。


    春禾和碧盞進來之後,董靈荷就坐回了桌前兒,又恢複了細聲細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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