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瑞雪側著耳朵仔細聽,滕燕賜的腳步很輕,幾乎聽不到,畢竟是個練家子,他的腳步聲到了床邊,然後就一直沒有了聲息,似乎站在床前,正在端詳自己。


    羅瑞雪一時緊張,千萬別被滕王爺看出來是裝睡,連忙將呼吸放的綿長一點兒。


    床榻邊仍舊沒有任何聲息,突然,羅瑞雪隻覺得臉上一陣溫柔,有一隻大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又將不老實的鬢發輕輕捋順到耳後。


    羅瑞雪幾乎繃不住了,差一點兒破功,幸而滕燕賜把手拿開了,卻聽見輕微的響動,滕王爺好似在床邊坐下了!


    滕燕賜坐在床邊上,慢慢打量著羅瑞雪半響,那人麵色有些憔悴,卸掉了妝容,看起來清麗雅致,閉著眼睛,柳眉微微蹙起,有些清冷的感覺。


    滕燕賜終於輕歎了一聲,說道:「好好休息。」


    說罷了起身,很快就出去了。


    羅瑞雪等他走了之後,聽見門關上的聲音,這才敢睜開一隻眼睛看看,有些不明白滕燕賜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感覺十分高深莫測似的……


    滕燕賜出來,就看到紀氏過來了,說道:「瑞雪怎麽了,我還想找瑞雪聊聊天呢,丫頭說她睡下了。」


    滕燕賜麵上依舊冷淡,說道:「今兒個瑞雪受了些驚嚇,先休息了。」


    紀氏大驚,說道:「驚嚇?什麽驚嚇?」


    滕燕賜冷笑一聲,說道:「還能有別人?自然是薑家。」


    紀氏一聽就明白了,定然是那個薑雪怡,沒進宮之前就纏著自家兒子,進宮之後又哭哭啼啼,不禁氣惱的說道:「薑家是不是給瑞雪臉色看了?他們薑家真當自己是什麽東西,氣死為娘了,賜兒,你可要好好兒的給瑞雪出氣,咱們滕王府的少奶奶受了委屈,叫別人聽了去,直笑掉大牙!這件事兒,若是你不便出麵,為娘就和老夫人去。」


    滕燕賜說道:「倒不必勞煩母親和奶奶,兒子自然會辦妥。」


    紀氏點頭說道:「這就對了,你這兩天多陪陪瑞雪,知道嗎?賜兒啊,你也不小了,瑞雪這肚子怎麽還沒動靜兒啊,真真兒急死為娘了。」


    滕燕賜頓時有些頭疼,說道:「這還不急,最近吳國雖然派使臣談何,但是仍然蠢蠢欲動,兒子還不知道要不要親自去前線督戰,這個事情先放一放。」


    紀氏一聽,心想著也是,以上戰場少則幾個月,多則幾年,沒準孫子都會跑了,但是又覺得不能因為上戰場就不傳宗接代了啊。


    紀氏還要說話,滕燕賜就說道:「母親您先回去罷,薑家這件事兒,兒子自會處理。」


    之後的兩天都相安無事,羅瑞雪閑的有些發毛兒,老太太則是格外高興,因為老太太的大女兒準備過來省親了。


    老夫人隻有兩個孩子,老大是個女兒家,早早就嫁人了,老二就是滕燕賜的父親,去世的太早,如今老夫人的大女兒準備過來省親,老夫人自然高興了,畢竟都說女兒是貼心棉襖,年少的時候就比較偏愛女兒,年紀大了,兒子沒了,自然就隻能偏愛這個女兒了。


    滕芳清出嫁很早,丈夫去世的也早,丈夫臨走前,她才產下一個女兒,夫家是大家族,關係錯綜複雜,因著她是滕家的大小姐,所以並沒有怎麽苛對她,但是滕芳清總覺得自己孤兒寡母的活在夫家,有些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總想著幫女兒謀個出路。


    滕芳清這次來省親,其實最大的事兒,就是讓老太太幫自己女兒物色個好人家。


    羅瑞雪乍聽老太太的大女兒,都沒有記起來是誰,仔細一想才想起來,滕芳清也是個悲情人物,就是為了突出滕家衰敗的一個路人甲而已,書裏的描寫很少。


    滕芳清的夫家姓年,年家掌家人是朝中的兵部尚書,官職舉足輕重,雖然不及滕燕賜萬分之一,卻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滕家出事之後,年家就把滕芳清趕出了家門,還把滕芳清的女兒年盈盈嫁了一戶商戶人家。


    大燕的商戶是極為沒臉麵的,都是被逼走投無路才回去投商,就算發達了也是暴發戶土財主,上不得台麵,有點官銜的人,或者讀書的文人,都不會和商戶人家攀姻親。


    年家手了人家好大一筆錢,就把年盈盈直接嫁了出去,還是做小。


    羅瑞雪仔細數了數,這本狗血小說裏的悲情人物還真不少,還全都是路人甲,雖然隻出現過幾麵,但是下場都很淒慘。


    為了迎接滕芳清,滕王府上下都很忙道,準備晚宴的,準備客房的,還要準備滕芳清和年盈盈做新衣服的,還有計劃行程的。


    滕芳清和年盈盈一直住在年家的老宅,不在京城裏,是個偏院的地方,好不容易來了,老夫人自然要帶著兩個人出去轉轉。


    羅瑞雪看著外麵張燈結彩的,紀氏還特意囑咐滕燕賜今日早些回來,今兒個老夫人高興,一家子聚一聚。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棄婦的逆襲 卷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葉吾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葉吾心並收藏棄婦的逆襲 卷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