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粉色衣裳,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了過來,正是年尚書的小女兒,今兒個方十五歲,也是在相夫家的年紀,和年盈盈沒差多大。


    但是這來人站一起,一個就是年家的嫡小姐,一個就是年家沒落旁支的小姐,就好比千金小姐和庶女小姐一樣,說白了上不得台麵兒,說不定年府的高等大丫頭都看不上年盈盈。


    年詩雨笑眯眯的走過來,說道:「瑞雪姊姊,我猜你今兒個就一定會來的,姊姊還記得詩雨麽,上次壽宴咱們還坐在一桌兒上呢。」


    她說著,看向年盈盈,她可不知道對方是誰,笑道:「這位是?」


    年盈盈態度很冷淡,還帶著一點兒得意的看著她,按理來說年盈盈也沒有見過年詩雨,在賞花會上年盈盈應該被年詩雨刷著玩,然後弄得灰頭土臉的。


    但是眼前的年盈盈好像第一眼就知道她是誰,笑道:「詩雨妹妹,我是年盈盈。」


    年詩雨的眼神一下就變了,非常嫌棄的看著她,說道:「原來是旁支的姐姐。」


    年盈盈笑道:「是啊,我跟著母親進京省親,現在就住在滕王府落腳。」


    年詩雨的目光更是變了變,變得醋溜溜的,說道:「是嘛,也不知道姐姐住得慣不慣,畢竟習慣了鄉下的土水。」


    年盈盈說道:「京城的水土可能不習慣,但滕王府的水土,那是習慣的緊呢!」


    年詩雨從來都被人捧著,哪裏受得了年盈盈跟她陰陽怪氣的,就想衝上去撕爛她的嘴巴。


    但是羅瑞雪站在一邊兒,年詩雨又不敢造次,隻得笑著對羅瑞雪說道:「瑞雪姊姊,我扶著你罷。」


    正說話間,一見一個女人從前麵迎麵走過來,竟然是許久不見薑皖琴!


    薑皖琴已經將頭發挽了起來,看起來是出嫁了,但是麵色很不好,走過來惡狠狠的就要給羅瑞雪一個嘴巴,羅瑞雪又不是瞎子,巧妙地躲了一下,「啪」的一聲,一個嘴巴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年詩雨的臉上。


    年詩雨頓時瞪大了眼睛,捂著臉,喝道:「薑皖琴,你這個下堂婦!你竟然敢打我!」


    薑皖琴都不理年詩雨,隻是指著羅瑞雪,罵道:「羅瑞雪!你這個瞎子!你這個毒婦!你害得我好慘!你害我沒人敢娶,隻能嫁給一個商戶!現在好了!你又來打壓薑家!我被商戶休棄了!都是你!你害了我還不夠!你還要把我們薑家趕盡殺絕!你這麽狠毒!」


    羅瑞雪被她罵的莫名其妙,轉念一想,打壓薑家,或許是滕燕賜做的也說不定。


    薑皖琴一邊罵,一邊又衝上來,像瘋子一樣要打羅瑞雪,春禾和碧盞趕緊攔著,還有年詩雨在旁邊嚎叫,指使著丫頭去打薑皖琴出氣,一時間賞花會亂七八糟的。


    旁邊好有些千金小姐都不敢往前湊合,但是卻像看熱鬧,站的遠遠的瞧著。


    羅瑞雪看著薑皖琴發瘋,頭發亂七八糟的,伸手抓來抓去,像瘋婆子一樣,張牙舞爪的,丫頭們攔都攔不住,羅瑞雪向後退遠一些,隻不過她一退,頓時覺得後麵有人頂著自己。


    羅瑞雪還沒來得及回頭看,就見薑皖琴已經瘋了一樣的抓了過來,伸手就撓羅瑞雪的臉。


    羅瑞雪反應快,偏頭躲過去,卻覺得脖頸上一陣火辣辣的,竟然一不小心被撓了一道子,羅瑞雪吃痛,「嘶」了一聲兒。


    薑皖琴一看沒打中臉,立刻又撲過去,從樹上猛地拽了一把,拽掉了一根樹枝,發了瘋似的又開始亂抽,年詩雨這個時候就不敢充大個兒了,立刻躲得老遠,罵罵咧咧的說道:「薑皖琴你這個瘋婆子!」


    年盈盈站在羅瑞雪後麵,伸手抵著她的腰,不讓羅瑞雪往後退,嘴裏說著:「別打了,別打了,不要打我嫂子!你若是生氣打我罷!別打我嫂子!」


    春禾和碧盞連聲驚叫,就聽「啪啪」幾聲,羅瑞雪隻覺胳膊上,肩膀上,身上被抽了好幾下,生疼生疼的,火辣辣的。


    滕王府的丫鬟和婆子趕緊將瘋了似的薑皖琴拉開,春禾和碧盞搶過去,隻見少奶奶的身上都有血道子,衣裳雖然沒有破,但是被樹枝刮跳了絲兒,上麵星星點點的血跡。


    年盈盈這個時候趕緊從羅瑞雪後麵跑出來,著急的說道:「快快,還不把少奶奶扶上車,快回府!找大夫來啊!」


    眾人這才小心翼翼的扶著羅瑞雪,羅瑞雪一身的傷口,年盈盈嫌棄春禾和碧盞手腳不麻利,伸手過去扶,正好壓在了羅瑞雪胳膊上的傷口,羅瑞雪疼的哆嗦了一下,年盈盈不但不撒手,還狠狠地掐了一把。


    羅瑞雪這個時候可以肯定了,這個年盈盈隻怕狠自己恨得牙癢癢,可是自己還是頭一次見到她,以前的「羅瑞雪」也和她沒有任何接觸,哪來的這麽大的恨意?


    眾人緊趕慢趕的回了府,一進門下人都驚著了,趕忙去找大夫,又送少奶奶回院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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