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瑞雪一進院子,就看到正要走出來的滕燕賜。


    滕燕賜今日早回來了一些,準備用了午膳再進宮去,哪知道回府之後竟然沒有人,全都出門去了。


    丫頭說少奶奶和表小姐去賞花會了,不知道中午回不回來,滕燕賜就自己用午膳,才要進宮去,就看見羅瑞雪回來了。


    竟然一身的傷!


    滕燕賜的臉色頓時就不好了,沉下臉來,眯了眯眼,說道:「這是怎麽回事?」


    他說著,親自扶著羅瑞雪往裏走,羅瑞雪的胳膊一震就疼,肩膀上,後背上都有傷口,碰不得,似乎有的地方還有木屑,疼得不行,直發抖。


    滕燕賜感覺到羅瑞雪在發抖,不禁臉色更是難看。


    眾人進了屋子,年盈盈也跟進來,哭喪著臉,委屈的說道:「表哥,都怪我不好!我非要去什麽賞花會長長見識,結果遇到了瘋婆子,那瘋婆子見了嫂子的麵兒就衝上來打,還拽了樹枝胡亂抽,大家都給嚇呆了。」


    碧盞氣憤的說道:「是薑家的,那個薑皖琴!」


    滕燕賜眼眸的顏色沉了沉,黑色的眸子顯得冷漠幽深。


    很快大夫就來了,丫頭們還打來了熱水準備給少奶奶清理傷口用,但是羅瑞雪的傷口很多都傷在身上,對於女子來說,擼起袖子已經是不好的了,哪還能脫衣服?


    滕燕賜麵色不好,當即讓大夫留下了鎮痛消腫的藥膏,然後沉著聲音說道:「都出去。」


    年盈盈說道:「表哥我來給嫂子上藥罷,我是女兒家,也方便些,手上活兒細,知道輕重。」


    滕燕賜並沒有多說,隻是沉著聲音重複了一遍:「出去。」


    年盈盈嚇得一哆嗦,不敢再說,跟著丫頭和大夫退了出去。


    等門一關上,滕燕賜就轉過身來,走近羅瑞雪,說道:「把衣服退掉,你傷口上有很多木屑要挑幹淨,還要上藥。」


    羅瑞雪遲疑了一下子,但是身上真的太疼了,肯定有木刺紮進去了,也想不得那麽多,趕緊就將外衫脫掉,動的時候碰到了傷口,嘴裏「嘶」的抽了口涼氣。


    滕燕賜走過去,坐在她麵前,伸手小心翼翼的將羅瑞雪的衫子退了下來,直到隻剩下大紅色的肚兜和一層薄薄的透明衫子。


    羅瑞雪又遲疑了,滕燕賜卻沒給她機會,將那層薄衫直接退掉,然後拉過被子來,小心翼翼的避開傷口給羅瑞雪蓋上。


    隻見羅瑞雪白皙瑩潤的肌膚上大大小小的抽痕,有四五道火紅的痕跡,有的深的見血,有的紅腫起來,上麵多多少少都有些木刺和木屑,火紅的印記在羅瑞雪剔透的身子上顯得格外紮眼。


    滕燕賜的呼吸屏了一下,羅瑞雪能感覺到滕王爺的氣壓很低,似乎帶著讓人窒息的怒意。


    他拿了浸濕的熱布巾,輕輕的擦在羅瑞雪的傷口旁邊。


    「嘶……」


    羅瑞雪抖了一下,想把胳膊抽回來。


    滕燕賜將她的胳膊抓過來,說道:「不要動,擦幹淨土,一會兒還要把刺兒挑出來。」


    羅瑞雪抿了抿嘴,使勁咬著後牙沒說話。


    滕燕賜的動作很利索,畢竟是練家子,手很穩,別看紮進去的刺兒很小,但是一下就挑出來了,羅瑞雪本做好了準備,沒想到竟沒有太疼。


    滕燕賜先細細的將羅瑞雪胳膊上和肩膀上的木刺挑出來,然後給她塗上清涼消腫的膏藥,說道:「好了,轉過去,你後背上還有兩處。」


    羅瑞雪依言翻過身去,幹脆趴在床上,抱著軟墊子,現在慶幸的就是當時抬手擋著,臉上和前麵兒沒有傷口,全都傷在了胳膊上和後背。


    滕燕賜看她躺好,就起身將羅瑞雪的被子拉下來,白皙的後背裸露了出來,流暢的蝴蝶骨,上麵有兩道傷痕格外紮眼,順著蝴蝶骨往下,細細的腰線,天生帶著一股風流的勁兒,挺翹的股溝,被錦被隱隱約約的遮掩著。


    羅瑞雪有些不自在,她感覺是後背有些疼痛,不至於把被子拉這麽靠下,但是傷在後麵兒,她也看不到,就沒有言語,老老實實的趴著,等滕王爺給自己上藥。


    滕燕賜的目光有些發沉,看著羅瑞雪白皙細膩的後背,先用帕子將傷口旁邊的土清理幹淨,隨即撥掉了木刺兒,因為疼痛,羅瑞雪的後背輕輕顫抖著,渾圓的肩膀因著抱住軟墊的動作微微聳著,肩膀也隨著一抖一抖的,顯得格外的單薄惹人憐惜。


    滕燕賜從盒子裏挖了一些藥膏出來,塗在羅瑞雪的傷口上,然後用食指和中指將藥膏輕輕的研磨開,順著羅瑞雪的蝴蝶骨上的傷口一點點兒的往下塗抹。


    羅瑞雪先感覺到後背有一股清涼的刺痛感,滕燕賜的手因為常年握兵刃,手上生了剝繭,有些許粗糙,在自己的後背打著圈兒的遊走,慢慢的,清涼的感覺變成了炙熱,不知何時,羅瑞雪的臉有些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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