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雨勢驟然變大,劈裏啪啦敲打在車頂,但再大的雨聲,也蓋不住那幾聲“畜生”。


    青姝在車外聽得心驚膽戰,時不時往後瞥一眼,生怕江蘊被扔出來,她好接住。


    蘇明樟靠著車背,安靜地聽她罵完後,道:“你是仗著我縱你,所以才敢這樣罵我,但你當知道我不喜歡欲擒故縱。”


    “我呸!”


    江蘊想也沒想,就一口呸回去。


    蘇明樟:“……”


    江蘊繼續怒道:“你縱我?你縱我會這般對我?”


    “我如何對你了?”


    “不是你自己說的,你就是要對我越男女之界又不娶我,你還不讓我以後嫁人,我雖是你救下的,可你救的是人又不是狗!


    還我欲擒故縱,我處處被你壓著,我有資格與你欲擒故縱嗎?”


    罵都罵了,現在想說什麽也就都一並說出來,否則她多虧?


    她預測了蘇明樟一萬種反應,可蘇明樟居然看著她無辜道:“可現在是你壓著我。”


    江蘊沒忍住,被氣笑了一下,“是我想壓著你嗎?不是你強迫我壓著你嗎?蘇相倒打一耙的本事實在是好。”


    “你喊我什麽?”


    “蘇相。”


    蘇明樟點了一下頭,咬牙道:“蘇相。”


    江蘊問道:“喊蘇相怎麽了?”


    不怎麽,就是生分了。


    蘇明樟道:“還是前麵那樣喊好聽。”


    他指的是還不如喊全名,江蘊卻真的沒反應過來,她問道:“你喜歡聽我喊你畜生?”


    蘇明樟眸色一暗,沒有接話,而是將話題拉回來,道:“你方才說,我雖救了你,但救的是人不是狗……”


    他話還沒說完,江蘊就接過話茬道:“我知相爺要說什麽,你定然要說,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我是人是狗也是你說了算,你還會說你本就不是好人,對嗎?”


    蘇明樟看著她開合不停的小嘴,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滿是無奈。


    他道:“我是想說,我沒將你當做狗,我都要將你寵成人上人了。”


    “你寵我是為的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


    蘇明樟:“?”


    他神色稍冷了兩分,問道:“我是為的什麽?”


    江蘊一怔。


    再口無遮攔下去,就要把青姝賣了。


    “為……為了……”


    江蘊一時間搪塞不出來。


    蘇明樟又不是傻子,多少也能猜得出些,他道:“青姝跟你說我了?”


    “……”


    “與你說我過去的事?”


    “……”


    他伸手拂了江蘊的一縷頭發,道:“現在是最後的機會,你好好告訴我她同你說了多少。”


    最後的機會?


    江蘊心裏咯噔一聲,“若是不說,你會殺了她?”


    蘇明樟默不作聲。


    江蘊又道:“還是殺了我?”


    又或是一起。


    她原本通紅的臉蛋瞬間少了幾分血色,心中掙紮須臾,正猶豫著如何開口,蘇明樟道:“不會殺她,她跟了我很多年,是當年我母親救下的。”


    江蘊稍稍放下心來。


    蘇明樟繼續道:“更不會殺你。”


    此話一出,江蘊剛想交代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裏,張口道:“沒說什麽,青姝沒和我說什麽,相爺莫要疑神疑……唔!”


    她話還未說完,蘇明樟突然就吻下來,江蘊隻感到唇上一陣微涼,還未反應過來,本就微張著的口中被某人乘虛而入。


    “唔!唔……”


    江蘊霎時瞪大了雙眼,抽出一隻手往蘇明樟肩膀上捶打,換來的隻是他加重了唇上的力道。


    江蘊不知道,這早就在蘇明樟的計劃之中。


    從因為她不願意老實交代事情,他不得不把青姝喊進車問話,而她卻因此摔了下去那一刻起,她就注定要挨罰。


    她不老實換衣裳,不好好說實話,喊他全名,喊他畜生,喊他蘇相,樁樁件件,蘇明樟雖然麵上沒有表現得特別憤怒,但是都一一記下了。


    方才她若是珍惜最後一絲機會好好說實話,蘇明樟還能溫柔點,或許至少可以不在馬車上對她下手。


    但是現在她沒有機會了。


    她死死咬著牙關,蘇明樟先是一手抓住她不安分點手,一手在她後腰下用力,防止她往外掙紮。


    他在她腰上的手按得很緊,江蘊坐在他的腿上,身下緊緊貼著他的衣衫。


    因為江蘊的牙齒防得太死,蘇明樟又故意把手移到她右邊腰臀處一按,那是她先前摔到的地方。


    她疼的倒吸一口冷氣,嘴裏一鬆,破了口中的最後一道防線。


    蘇明樟的唇早已在與她的廝磨中變得溫熱,他側頭愈發深入地與她唇舌相交。


    江蘊腦中徹底混沌了,說不上什麽感覺,談不上舒服,更談不上不舒服,更多的是一種無措,不知如何自處,更不知此時此刻自己又算什麽。


    蘇明樟這是要將她鎖在身邊,讓她學著他曾經愛人的樣子陪他一直演戲,那女子最終也沒能嫁給他,那她就也不可能嫁給他,但他又不讓她安穩嫁別人。


    他這是要她當提線木偶嗎?


    她這輩子,是先在江家當影子,後去宮裏當棋子,最後再到相府當木偶?


    就這樣的破爛命數,她還是九死一生撿來的?


    二人唇舌間時不時溢出一些羞於入耳的聲響,江蘊忍了再忍,終究是哭了出來。


    江蘊從前不覺得自己是愛哭的人,好像這輩子的眼淚都是要攢著來蘇明樟身邊流一樣,上次也是很沒出息地被他弄哭。


    蘇明樟好像早有預料她會哭,甚至可以說,他的目的就是把她弄哭,見她哭了後,他動作才稍稍輕了些,又在她唇舌間流連了半晌後,才緩緩退出來。


    身上人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般往下掉個不停,源源不斷,鼻尖微紅,下意識吞咽流一下後,抬起袖擦了擦嘴。


    蘇明樟心情略微好了些,眯眼欣賞這一幕。


    江蘊擦完嘴,看著他這副樣子,忍不住再次抬起袖子擦了一遍,還故意擦得很重,反複多次,把嘴角都蹭紅了。


    蘇明樟才好轉的臉色又黑了。


    “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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