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過作死的,但沒見過這麽作死的。


    是她要激怒他,那就怨不得他了。


    與方才如出一轍的動作,但卻更加凶殘不講道理,不是用吻的,而是用咬的。


    但這種事情,既然已經有過了,那麽一次和無數次便也沒有什麽區別。


    江蘊唇瓣吃痛後,也絲毫不留情麵地咬住了他的舌頭,她隻想讓他見識一下什麽叫兔子急了也咬人。


    她這一下咬得又快又狠,不像蘇明樟咬她時還是留有餘地的,她是完全不管蘇明樟死活。


    蘇明樟疼得眉峰一顫,眼中滿是詫異和惱怒。


    江蘊本以為咬得這麽重了,是個有知覺的活人都會退出去,然她不知蘇明樟是個多狠的人,就算是她給他咬出血了,他也沒有絲毫退卻的意思,反而一手往下伸,要解開自己的腰帶。


    江蘊嚇得趕緊鬆了牙齒,“不要!不要……”


    蘇明樟不以為然,動作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這是馬車上……蘇明樟,你瘋了?”


    “你住手啊!”


    江蘊急得去攀扯他的手。


    蘇明樟道:“我瘋了?我以為是你瘋了。”


    他說著,拿起江蘊的手在自己嘴邊擦拭了一下,是一抹從口中溢出的血跡。


    是她咬出來的傷。


    “是……我是瘋了,我瘋了,相爺當清醒自持才是,現在在車上。”


    “怎麽,下了車你就願意?”


    江蘊搖頭。


    蘇明樟道:“既然都是不願意,那車上又何妨,我很在乎嗎?”


    他才不在乎。


    他不要臉。


    江蘊兩隻小手緊緊地抓住他一隻手。


    她無力與蘇明樟抗衡,到了這一步,她最終又問出了那句與上次一樣的話:“相爺要如何才肯放過我?”


    但這次蘇明樟的態度與上次截然不同。


    “沒有這個可能了。”


    “就因為我沒有和你坦白與青姝姑娘的談話嗎?”江蘊問道。


    蘇明樟斂眸,長睫微垂,掩住眸中欲色,誠實地告訴她道:“非也,這無非讓我加快了計劃。”


    意思是,本就打算要她,她逃得過初一,也逃不過十五。


    “為什麽相爺非要做到這一步不可?”


    蘇明樟道:“因為我想,我的腦子告訴我我想,我的身體更加這般告訴我。”


    他說得相當直接,還繼續道:“你便是此刻攔了我,那又如何?你與我做到這一步,你還能嫁誰?”


    江蘊抹了一把臉上的淚,道:“怎麽了,相爺就斷定我沒人要了是嗎?我有過婚約後,還進了宮,我嫁給過先帝後,現在相爺還這樣決心要我,那相爺怎麽就確定我以後再也無人要?


    退步說,即便是我無人要,那又如何?大靖律法未曾規定女子必須要嫁人。”


    蘇明樟嗬了一聲,道:“你既然這般有自信,我也願答應你,你若是能找到人願意娶你,我就放你去,但我會先動了你。”


    他說完最後那句,江蘊腦子裏甚至有了一下跳車道想法。


    但他很快又道:“今日你摔了,我可再放過你一次,等你傷好了,再得盡興,如此我也夠人道了。”


    人道?


    江蘊跟隻炸毛小兔一樣:“蘇明樟,恕我直言,你真的不是人。”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是狗。”


    “我是你主子。”


    “你是狗。”


    “破罐子破摔?”


    “有種殺了我。”


    “你真的想看看我有沒有種?”


    “……”


    她一如既往敗下陣來。


    她的沉默換來了車內片刻寧靜。


    少頃後,蘇明樟又突然問她:“為什麽那麽不願意?”


    “不願意什麽?”


    她沒搞懂,是問為什麽不願意跟他坦白與青姝的談話,還是問她為什麽不願與他親熱。


    “為什麽不願意跟我……”


    “……”


    麵對他道口出驚人,江蘊顯然是有些適應了,她麵色稍稍僵硬了一下,道:“因為我想去死,行嗎?”


    “那你現在去,我不攔你。”


    “可是你手攔得很緊。”


    江蘊無情戳穿。


    於是蘇明樟一手又往自己的腰帶上放。


    打蛇打七寸,拿捏江蘊隻能靠這個。


    江蘊果然改口好好回答道:“相爺明知故問做什麽,一樣的問題上次問過,這次又問,相爺要計較我願不願,那怎麽不把正頭娘子的位置送給我?不過你這種人,又何必還來在乎我願不願?”


    蘇明樟道:“正頭娘子,一時半會怕是不行。”


    “當然不行,相爺的準夫人是靜蘭公主,還望相爺記清楚,她可不是能得罪的,我也不想被她弄死。”


    蘇明樟皺了一下眉,對此不置可否,但他回答了她最後那句,道:“我還是在乎你願不願,你若願,我會更高興。”


    江蘊:“願不起來。”


    蘇明樟想了想,道:“你上次說,不能無諾無愛,若是我給你許個諾呢?”


    江蘊:?


    “我未聽明白相爺的意思。”


    蘇明樟道:“若是我給你一個承諾,答應你正頭娘子的位分,如何?”


    “相爺為何要說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還是說,在你眼中我很,很好騙?我剛才提醒過相爺了,你的正頭娘子是靜蘭公主,現在我再多提醒兩句,他是先帝唯一的女兒,如今唯一的長公主殿下,算得上是大靖最尊貴的女子,也是最得罪不起的女子,她嫁你,那是下嫁,因為她嫁誰都是下嫁,就是皇帝也不會給你做主讓你退婚,你我心裏清楚得很。”


    江蘊已經被男人騙過一回,真的不想再聽這些虛無縹緲的話,聽到就覺得反胃。


    蘇明樟見她說得一本正經,言語間還有些義憤填膺之態,忍俊不禁道:“我心裏當然清楚的很,不清楚的是你。”


    她可以懷疑他善惡,甚至可以懷疑他對人品,但絕對不能質疑他辦事的能力。


    “公主如何?公主的婚退不得?”


    他語調悠悠,似乎在說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江蘊聽他這語氣,竟然有兩分相信,不隻是蘇明樟給他的感覺太有底氣,還是他天生就有一種讓人信服的能力。


    她將他那句話回味了一番,歪頭似嘲諷,也似試探道:“怎麽,相爺放著公主不娶,要娶我一個二嫁之身的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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