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蘊一夜好眠,翌日早上還比平日裏起得遲了些。


    她出門時,外邊掃院子的婢女們都在議論紛紛,她還未來得及問話,程東程西二人就落到她眼前。


    她這才知道,原來是七蘭已經被抓了,就在放在,江晗和七蘭在府裏大鬧特鬧。


    七蘭是在夥房被程東程西抓的現行,她手中的藥瓶子也被搜刮出來,她被抓時隻大喊冤枉,一直說自己並未下毒,不行就請人來驗一驗,或是隨便拿銀勺來測一測。


    隻是二人根本不曾理會,張廚子在一旁看著好端端的小姑娘被五花大綁,被抬豬一樣抬起來,於心不忍道:“哎呦,這姑娘是犯了什麽大罪,竟要被這樣對待?”


    程西道:“她給阿蘊姑娘下毒,你莫不是還要幫她說話?”


    張廚子一聽是這樣,趕緊背過身去不說話。


    七蘭被二人關到了柴房後,順便把裏麵的王誌放了回去。


    江晗今日本就被太後宣了要入宮許久,但等了半晌,七蘭沒回來,倒是宋珩回來了,還帶來了七蘭被關的消息,她瞬間怒火中燒。


    她不知江蘊身邊憑空多出來的那兩個狗腿子到底要幹嘛,昨日關一個今日關一個,輪換著來,這是鬧她玩呢?


    於是她方才還氣衝衝地闖來,想讓江蘊出去說個明白,但程東程西兩個就跟狗皮膏藥一樣粘著她,害得她踏不進來半步。


    “我好歹還是這府中的側夫人,等下還要入宮麵見太後,我的人輪番被你們關押,我還不能問個所以然出來?莫不是要我將事情告知太後?”


    江晗自認為在理,但程東淡淡一句話就將她嚇走。


    “七蘭下藥在先,側夫人要告知太後,隨意。”


    七蘭下藥多次,從未被抓,這次這般突然,是江晗始料未及的,她心裏一慌,丟下一句:“待我入宮回來後再說此事!”


    她生怕晚走一步,江蘊起床出來後,會直接憑著七蘭的事情將她扣在府中。


    若真敗露,此事還需速速求助太後和江家才是。


    彼時江晗已經出府,駕車的正是剛被放出去的王誌,婢女們也就是在討論七蘭下藥一事。


    程東程西問道:“阿蘊姑娘,現在要審那婢女嗎?”


    江蘊點了點頭,道:“別弄死就行。”


    程東程西領了差事後便走了,清掃的婢女們做完了差事後也退出了院子,江蘊一人洗漱用膳後,院中又冷清安逸下來。


    忽而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蘇明樟不是好人!”


    是小綠在喊。


    昨兒江蘊花了不少口舌讓它學了這句話,它說一遍,就要糕吃。


    江蘊這才想起來,是自己吃早膳時沒有分給它一口,它大約是在用這句話索要食物。


    這鳥確實怪能吃的。


    於是江蘊起身道:“說得對。”


    誇完後,她便又出門給它弄吃食去,再過後便是寫話本子和學醫術,反倒比蘇明樟在時還要忙些。


    那廂,江晗的處境便不太樂觀。


    太後和靜蘭公主讓她進宮去,本就不是什麽好事,兩人因她除掉江蘊的速度太慢,都頗為不滿,結果江晗竟還敢告訴她們七蘭被抓了。


    “無用!”


    太後還未發話,靜蘭公主就先發起怒來。


    “那賤人在府中混得風生水起,你知道蘇相為何出去嗎?那是為了去拿蕭門的人,你知道他為何要去拿蕭門的人嗎?就因為蕭門的人傷了那賤人!而你呢?你在相府都做了些什麽?起初信誓旦旦地說會很快解決那賤人,現在反倒是被她拿住了把柄?”


    靜蘭這通話全是指著江晗說的。


    二人過去雖不說有多情深,但好歹是表姐妹,表麵也還算是和和氣氣,靜蘭架子雖高,但不至於對她凶。


    她是頭一次見靜蘭這樣對自己發火,就像是在訓誡下人一般。


    江晗的委屈和不甘瞬間湧上來。


    “皇表姐憑什麽這樣說我?”


    江晗看向餘太後,“姨母,晗兒也委屈啊,當初又不是晗兒要求著嫁給蘇相的,晗兒從頭到尾都沒有想嫁入相府的想法,這都是父親母親和姨母一同商議的結果,我……我本就是稀裏糊塗地嫁去……”


    她這話說得靜蘭更加冒火,就仿佛她根本看不上蘇明樟一樣,蘇明樟是她的未婚夫婿,她江晗還有資格看不上?


    “嫁蘇相委屈你了?”


    “表姐,晗兒不是這個意思!”


    靜蘭道:“且不管你是什麽意思,既然嫁過去了,先前是不是讓你好好與夫君相處?你憑什麽讓那個賤人躍上去!”


    “因為我做不到!”


    江晗也是急了,提高音量道:“他不喜我,我有什麽辦法,端茶倒水的伺候過了,沒用,難道要我去學什麽下三濫的手段嗎?那樣的招數,有人願意用,但我不願,難道表姐做得到嗎?”


    她們都是自幼被捧著長大的,總不能為了討男人歡心,要學著煙花女子的招數吧?


    “好了!說話都放尊重點!”餘太後出聲道。


    屋中這才稍稍平息了一下。


    餘太後揉了揉眉心,她總感覺這件事後麵有蹊蹺,可被人吵的她是一點兒都分析不出來。


    那藥那樣隱秘,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怎麽就會這樣突然被發現?


    甚至都沒當麵驗一下,就無比確定地關了人,且不說近幾日相府並沒有召太醫去,就算是有,太醫院也未必有太醫認識這藥。


    餘太後越發覺得此事可怖。


    蘇明樟因江蘊受傷而去拿蕭門,但卻沒有為她請太醫,可是雖未請太醫,但那日見了她的傷勢似乎恢複的還算不錯。


    若說是治療外傷,太醫院院首盧域當是一絕,且又與蘇相有交情,讓他去最是合適,可並沒有。


    到底是蘇相對江蘊的關心是假的,隻是去拿蕭門之人要利用她做掩護,實則另有目的;還是說都是真的,但他府中還養了另一個醫術高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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