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品璿,你是笨蛋!你不該任性地拿感情當賭注玩這場遊戲,你活該啊!活該失去一切,你活該啊!


    「品璿?」


    哭了?


    找了她一天、又等了她一晚的三人,終於見著一臉淚痕的她低頭狂奔直上二樓,她們連忙尾隨而上,在她關上門的前一刻擠進房間。


    「發生什麽事了?」舒屏兒搭著她的肩來到床沿坐下,並遞給她一張麵紙。


    接過麵紙,季品璿不語地掉著眼淚。


    「是不是司空焰?」官以軒直覺猜想生性樂觀的季品璿會哭肯定是為了他。


    季品璿還是不語,豆大的淚珠筆直落下,掉得更快、更急了。


    「你說話啊!」見她始終不語,隻是一直哭泣,藍沁舞冷冷地催促著。


    抬起一雙哭得紅腫的眼,她斷斷續續地喚著她們:「屏、屏兒……小舞……以、以軒,我……」感情的事,別人如何幫得上忙?


    天啊,真是急死她們了!


    「品璿……」蹲在她麵前,官以軒以雙手包住她的,給她精神上的支持,「慢慢說,說出來你會舒服些的。」


    好友們給予她的支持與安慰,讓她有種一吐為快的感覺,不知不覺就說出一切。


    愈聽,她們的眼睛就瞪得愈大,直到瞳孔無法再擴張為止。


    「什麽?他竟然……」聽完季品璿的敘述後,官以軒暴跳如雷,「可惡的男人,我非去幫你討回公道不可!」


    說著,行動派的她隨即往門口衝了去。


    「不,別去!」季品璿立即製止好友的行動。


    再怎麽說,當初是她心甘情願一頭栽下去的,如今被他玩弄感情已經很慘了,她不想連僅存的自尊那讓他再次踐踏。


    雙手叉腰的官以軒站在門口大叫:「笨品璿,像他這種爛男人不教訓一下,他是不會學乖的。」


    「我……」拭去淚痕,她轉而求助於身旁的藍沁舞,「你幫我勸勸她好嗎?」此刻的她,心中已是一片混亂,沒有多餘的心思勸官以軒。


    藍沁舞點點頭,起身走向官以軒,冷眸一勾,「走吧,找那男人算帳去!」


    嗄?


    「小舞、以軒,你們……」


    得此友人,是幸抑或不幸?


    「夜店……」是台北一家知名的pub。


    它之所以有名,不是因為內部高級的燈光設備或耗資百萬的音響,而是這家pub正是亞洲四大壞男人聚集之地。


    「唷,看看是誰來啦?」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嘲笑,朗擎冷冷地揶揄來者,「咦?你臉上這紅紅的是什麽啊?」


    嗬,他當然知道那是掌印,而且是季品璿打的。


    「信不信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這麽凶!」朗擎依舊嬉皮笑臉道:「喂,該不是你的阿娜答甩了你吧?」


    哈,早說他會嚐到苦頭的。


    小小一巴掌算啥?換成是他啊,知道自己深愛的人是如此處心積慮的設計自己,不殺了對方才怪咧!


    霍地,司空焰抬起一雙怒目,狠狠地掃向口無遮攔的他,「如果你想忙到以公司為家,我會成全你的。」


    聞言,朗擎連忙揮動雙手,「呃,不了,我喝酒,喝酒總成了吧?」說著,他當真一口飲盡杯中物,又斟了一杯。


    「女人搞不定?」靳陽淡淡地問。


    他是過來人,可以了解司空焰此時的心境,痛苦又不得其門而入的感覺。


    尤其司空焰的女人和他深愛的女人是同一掛的,所以難搞自是意料中之事,隻不過他比較幸運,成功地擄獲美人芳心,下個月就要進禮堂了。


    司空焰僅是淡淡地看了靳陽一眼。


    或許是喜事將近了吧?


    雖然靳陽臉上並沒有太多喜悅之情,可那無意散發出的喜悅隱約可見,如沐春風的樣子教他看了更加刺眼。


    而他呢?季品璿始終避不見麵,連話都不肯同他說上一句。


    煩躁地拿起酒瓶為自己斟了滿滿一杯酒,他失神地一口飲盡後又斟了一杯往嘴裏送,一杯又一杯。


    懷裏正摟著一名冶豔女子的蔚霆燊見他隻是喝著悶酒,驚呼道:「不會吧,咱們尊貴如王的焰會為了個女人煩心?」


    早知道就該先一步「閃人」和懷裏的美人歡愛去,也不會弄得現在為了顧全友情,隻得勉強自己陪坐,唉!


    其實他早料到司空焰會有今日,隻不過看到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樣仍教他吃驚不已,畢竟,以往的司空焰給人的感覺總是意氣風發的。


    「該死的司空焰!」突地,傳來一聲怒喝,兩名怒氣衝天的女人已然站在司空焰麵前,居高而下的睨視他。


    「以軒?」看見心愛的人兒出現在眼前,又驚又喜的靳陽霍然起身搭上她的肩,「你怎麽來了?」


    「本小姐現在沒空理你啦!」無情地推開他,官以軒氣呼呼地開罵:「司空焰,你是男人嗎?這樣欺負一個女人!」


    「別以為你是男人,我們女人就拿你沒轍!」冷冷一瞪,藍沁舞從背後拿出一把剪刀,作勢欲往他的命根子刺去。


    「喂,別衝動啊,女人!」


    朗擎眼明手快地拉住了她,不過藍沁舞還是在他的大腿畫出了一道血痕,她瘋狂的舉動一時嚇壞了所有人。


    「衝動?」她掙紮了下,「放開啦!我恨不得馬上剪了他為惡的根源!」說著,手中的剪刀又是一陣揮舞,怪嚇人的。


    媽媽咪啊!任哪個男人見有女人手裏拿著一把剪刀,朝自己的命根子襲來都會嚇破膽的,可司空焰卻異於常人,仍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模樣,臉上更是沒啥表情,教兩個女人看了更為氣結。


    「該死的男人!」扯著他的領子,官以軒的氣勢可不輸給藍沁舞。「司空焰,你倒是說話啊,啞了不成!」哼也沒哼的,簡直氣死人了。


    官以軒這一扯,沒嚇著司空焰反倒嚇壞了她的愛人靳陽。


    「以軒,別這樣拉拉扯扯,大庭廣眾下挺難看的。」憂心忡忡的他急忙上前拉開盛怒中的官以軒,生怕她反遭司空焰攻擊。


    「難看?」藍沁舞一記冷哼,「他如果害怕難看,就不會自拍性愛光碟來威脅品璿了,變態!」


    她話聲一落,pub裏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倒抽一口氣,吃驚的視線倏地全投射在始終不發一語的男主角身上。


    霍地,司空焰站起身。


    「不準你傷害她!」低聲一喝,靳陽和朗擎大手一張,戒備地橫在兩個女人前麵,生怕他做出反擊。


    而pub裏的眾人無一不屏息以待,目不轉睛地看著司空焰的反應。


    抬起一雙冷然的眼,他淡淡地掃視眾人一眼,自嘲道:「今晚我顯然掃了大家的興。」


    拎起椅背上的外套帥氣地甩上肩,他低頭走出pub,走出眾人錯愕的視線之外。


    「走了?」眨眨美眸,官以軒愕然地怒罵:「該死的司空焰,他還沒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呢,可惡!」


    「喪盡天良的臭男人!」藍沁舞也冷冷的咒罵:「下次再讓我遇著,鐵定教你死得很慘!」一個咬牙,她又揮動了下手中的剪刀。


    哇!女人發起威來,果真是不輸給男人哪!


    這是三個壞男人相視一眼後得到的感想。


    律師樓裏,四目相交。一道顯得黯然,一道則是淡漠。


    「你好。」微微牽動唇角,季品璿打了聲招呼,而後拉開椅子落了座。


    她在心中告誡自己:別再心軟,張大眼睛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正是個不擇手段得讓你心痛心碎的男人啊,千萬別再眷戀了!


    「rose……」


    相較於她,司空焰黯然的黑瞳失去往日的光彩,總是給人神采奕奕感覺的他此刻顯得頹廢不已,令她看了心疼。


    「rose,我不要那塊地,我要你!」他一臉誠摯地說。


    失去她的這幾天,他簡直是痛不欲生,張眼閉眼都是她的倩影,他忘不了她,他真的忘不了她啊!


    現在的他,連家都不敢回。因為他隻要一踏進去,空蕩蕩的屋子裏少了她的笑容、少了她的氣味、她的影子,看不見她的日子令他心慌,更讓他明白其實他早就深深地愛上她了,隻是驕傲的他不容自己正視這份感覺以及對她的愛意,終教他失去了她。


    淡淡的拉開視線,她一臉冷淡地說:「王律師,請開始吧,我趕時間。」徹底地哭過一回後,此刻的她已能淡然地麵對他。


    「好的,我馬上開始。」王律師輕輕地攤開桌上一式兩份的文件,「請兩位看過文件後在這上麵簽個名、蓋章。」


    接過文件的季品璿看也沒看的便直接簽下大名,而後推開椅背霍然起身伸出右手,「謝謝你,王律師。」


    淡淡一笑,她優雅地旋身準備離去。


    「rose,別走!」司空焰焦急地扯住她的手臂,低語:「吃個飯好嗎?」


    微微一個使勁,她掙出他的掌控,雙眸冷然地對上他燃著期盼的眼道:「很抱歉,這頓飯我吃不起。」


    她不想再麵對殘忍可惡的他一分一秒,那會教她崩潰的。


    她真的不能接受他了嗎?


    真的無法原諒他嗎?


    不!


    一臉恐慌的他雙手搭上她的肩,語帶悔意地說:「是我錯了,我不該騙取你的信任,我錯了!我……」不要失去你啊!


    拍開他的手,季品璿語帶嘲諷地逼問:「怎麽,難道你這壞男人、浪蕩子準備為我收心改性,想娶我為妻?」


    她當然不想也不可能嫁給他,隻是想用這唯一能讓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方法讓他放開自己,也讓她五味雜陳的心情可以稍稍平複。


    然而,她錯了——


    從前的司空焰若聽到這樣的話,鐵定當場冷下臉,斷然拂袖而去;但現在已愛上她的他,可是大大不同了。


    「rose。」定定的看著麵無表情的她,司空焰吐出深情的告白:「如果娶你才能證明愛你的心,相信我,我有一千個、一萬個真心想娶你。」


    他的深情把季品璿嚇住了,目瞪口呆是她唯一的表情,心中更是痛苦、矛盾不堪。


    為了贏回她的信任,他可真是犧牲啊!


    花心壞男人想娶妻?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嘛!


    微微勾起唇角,她無動於衷的聳聳肩,「說完了?」她不想再浪費時間聽他甜言蜜語。


    「我是真心的!」他痛心於她的不信任。


    「哦?」季品璿冷冷一笑,麵帶冷漠的說:「真的很抱歉,我趕時間。」


    直起背脊,她毫不眷戀的再次走出他的視線,他的世界。


    思念是痛苦的。


    司空焰不敢相信自己竟會這麽思念季品璿,整整三個月,想到心都痛了。


    他走進浴室,扭開水龍頭,把因思念而隱隱作痛的頭伸到蓮蓬頭下讓冷水洗淨,讓自己可以保持思路清晰。


    以前,他從沒想過要定下來結婚,更別說心係於哪一個女人,時時掛念哪一個女人,但是,現在他卻因為季品璿改變了。


    他知道這就是愛,他愛她的倔強、愛她的傲骨,更愛她在歡愛時漾著幸福甜美笑容的模樣。


    她是唯一一個敢頂撞、反駁他且堅持主見的女人,她有自己的想法和主張,而這也是她的魅力所在。


    他煩躁地關上水龍頭,隨手抓了條浴巾擦乾身子,而後套了件白色浴袍步出浴室。


    來到床沿,他緩緩坐了下來,倏地張手沿著她曾經躺過的位置輕輕順滑。他發現,沒有她的日子是那麽的無趣,沒有她甜美的嗓音,這屋子失去了溫暖。


    天哪,他錯了!


    一抹懊悔之情覆蓋了他的思念之情。


    如果他向她求婚呢?


    答案顯然是——no!


    他太了解她的個性了,高傲如她在傷痕累累後怎麽也不可能接受他,而他又放不了她,那麽,他誓必得為愛行動羅?


    對,光是在這裏思念她,她是無法感受到他的悔意、他的愛意的,他得積極些!


    他的雙目倏地重燃起信心——


    等著吧,r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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