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王樹抓了抓腦袋,「大家夥都知道你的手藝好,怎麽就不是你的功勞了?」


    兩人對話的這番功夫,白氏已經將空碗填得滿滿當當的。


    她將冒尖的大碗遞給王樹,問道:「今日莊內殺了六頭豬,他們方才都在議論呢。你排隊時,沒有聽到嗎?」


    排隊時,王樹光顧著想自己的事,確實沒注意旁人都在說些什麽。


    此時聽到白氏的話,他驚詫地瞪大了眼睛,回過神來後有些著急地詢問道:「六頭豬?是山莊內養的那幾頭?這不年不節的,怎麽就給殺了?」


    白氏點點頭:「嗯。」


    她見王樹眉頭緊皺,又解釋道:「你別亂想,是王妃特意派人過來,說是這段時間收割辛苦,殺幾頭豬給大家夥開開葷。


    「王妃還送來了一些新米,總之,等下午你們把這最後一塊地收拾好,今晚就能一飽口福了。」


    「哦哦,原來是這樣。」聽到是王妃的吩咐,王樹終於放下了心。


    白氏又指了指他手中的碗,說道:「豬還沒殺好,今日午飯我用了些豬油,味道估摸著也不錯。你……你喜歡的話,就多吃點。」


    王樹點點頭,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你做的東西,自然是怎麽都好吃。」


    白氏微微紅了臉,卻羞赧地瞪了他一眼。


    她見後麵沒人了,便準備收拾東西離開。


    王樹正想幫忙,卻被旁邊幾個正吃著飯的熟人打趣:「王哥,幹嘛呢?怎麽成天圍著人白家娘子打轉,打完飯就過來啊。」


    他們這番話逗得王樹和白氏都紅了臉,王樹瞪了他們一眼,轉身大大方方朝那邊走了過去:「瞎說什麽呢!」


    他離開之後,白氏匆匆收拾好東西,便跟著其他在廚房裏工作的婦人們一起離開。


    男人們又調侃了王樹幾句,見王樹有些上臉了,這才將話題轉開。


    「哎,累了好些天了,晚膳終於能吃上頓肉了。」一個瘦麻杆似的男子感歎道。


    「喲,這就受不了啦?」他旁邊,一個黑皮膚的漢子嘲笑道:「不過就是因為收成忙了段時間,往年在自己家,哪可能在這個點吃上肉。」


    「我知道。」瘦麻杆狠狠地扒了一口飯,讓久違的豬油香氣在自己唇齒間爆開,「你可別說你不饞肉。」


    「饞啊,太饞了!」黑皮膚的漢子咽下一口豆飯,「這都多久沒聞到肉香了!」


    王樹見他們討論得氣勁,也湊著熱鬧說道:「還是王妃心地仁善,記掛著我們。往年我這個時候偶爾會去大財主家幫工,雖然也能吃飽,但是也沒見過專門為這個殺豬的。」


    周圍坐著的都是一些過慣苦日子,最後還落得個流離失所結局的男子,聽到他這句話,都有些感慨。


    氣氛沉默了片刻,又有人說道:「不過,看今秋的收成,至少我們這個冬天不會難過了!」


    「對!」黑皮膚驕傲道:「不是我吹,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一畝地裏居然能打上這麽多糧食!這都整弄好,莊裏的那個糧倉夠不夠放啊?」


    眾人聞言笑開,有的說肯定夠,有的又說不夠就直接再建一個唄。


    倒是王樹還清醒著。


    他看著黑皮膚,記起他不是田裏收割這一組的,而是負責脫粒那邊的,於是有些憂心忡忡地詢問道:「哎,老黑,我們田裏這邊,今天下午忙完,就都收好了。你前段時間不是被調過去脫粒嗎?怎麽樣?那邊還順利嗎?這都晚秋了,可別到時候拖到落雪了。」


    黑皮膚看了他一眼,不屑地笑了笑。


    半晌後他見眾人都等著他回話,終於反應過來,有些疑惑地詢問道:「怎麽回事?你們都沒聽過我們脫粒組那邊的事情?」


    「哎喲!」瘦麻杆瞪了他一眼,「這幾天大家夥忙得要死,天一亮就到田裏來,天黑了就收拾東西回去睡覺,老八那個混頭,這幾天累得澡都不洗,我們那邊整個屋子都是他的汗臭味,誰有心思打聽你們脫粒那邊的事情。」


    黑皮膚抓了抓後腦勺,憨憨笑道:「也是。」


    他於是解釋道:「放心吧,我們脫粒那邊快著呢,絕對耽誤不了日子。」


    王樹見他這樣信心十足的模樣,有些困惑:「真當我們沒脫過粒啊。我還想著這邊收割完了,明天要主動申請過去你們那邊幫忙呢。」


    他有力氣,做起這些粗重的農活也比別人快一些。


    黑皮膚「嘿嘿」一笑,神秘兮兮道:「不用不用,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


    旁邊有急性子見不得他賣關子,輕輕踹了他一腳,說道:「咋回事啊你別藏著掖著!」


    黑皮膚這才老實了,說道:「還記得咱們之前開墾的時候,那個王府來的劉匠吧?」


    「那個……安了一條假腿的那個?」劉格的外貌特征非常特殊,立刻有人記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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