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盯著我看啦!才不過一個晚上,你們當我變成怪獸了?」駱潔亞沒好氣的瞪著眼前三個存心看好戲、準備好好糗自己的死黨們。


    她不過結了婚,又不是去全身大整型,有什麽好看的


    「沒變、沒變!」於巧唯打破沉默,笑嘻嘻的報告觀察結果。


    「看來昨晚天雷沒勾動地火。」莫庭水有些失望。


    「江逸風真是的!美色當前都不會享用。」韓婕不以為然的開始嗤之以鼻。


    駱潔亞當然知道她們在說什麽,生氣的抗議:「你們別在那裏亂下定論啦!你們昨晚是趴在窗戶偷窺嗎?又知道什麽了!」原來這些女人迫不及待的來找她,就是想觀察她有沒有……那個嗎?該不會是想要她來做個口頭報告吧?未免也太夠朋友了!


    「還用偷窺嗎?」莫庭水笑問。


    「趴在窗戶偷窺一整晚多累呀!呆子才會做那種事。」韓婕挑了挑秀眉,顯然認為潔亞的話有夠白癡。


    於巧唯壞心的瞥了駱潔亞一眼,公布答案:「對呀!看你一臉怨婦樣不就知道了。」


    駱潔亞反射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該不會是真的吧?「有那麽明顯嗎?」她的臉開始泛紅,難怪江逸風早上會那樣糗她,丟臉死了。


    庭水和唯、小婕互望了彼此一眼,失笑的異口同聲道:「夠明顯啦!」


    駱潔亞的手僵在臉上,什麽時候她成了死黨們集體捉弄的對象?以前要整人一向都有她的份耶!現在卻……唉!真是沒天理!


    毀了、毀了啦!


    駱潔亞瞪著穿衣鏡中的自己,左瞧瞧轉一圈、右瞧瞧轉一圈,漂亮細長的眉毛全皺成了一團,這下真的毀了。


    怎麽看她都覺得自己好圓,難不成是堆積二十多年的脂肪在壓縮得不能再壓縮後開始膨脹反攻?千萬不要呀!現在可是她最悲慘的時候了,老公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不說,節食節得那麽辛苦卻不瘦反胖


    臭脂肪!要抗議也不看時候!


    不好!再這樣下去,逸風一定會開始準備去申請離婚證書。


    「我真的該減肥了嗎?可是人家已經吃得夠少了……」她不禁哀怨地望著鏡中的自己喃喃自語。


    「潔亞!吃飯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江逸風無聲無息的從駱潔亞身後冒出來,匪夷所思的目光定定的鎖住鏡中的她。


    駱潔亞被他嚇了一跳,猶如驚弓之鳥的猛然轉身,差點和隻與她保持一步距離的江逸風撞個滿懷。


    「你怎麽了?」


    駱潔亞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還敢問!我差點被你嚇死。」


    「你做了什麽虧心事嗎?我隻是奉母親大人之命來請你下樓吃飯耶!」他緩緩地挑起眉,有些嘲諷。


    駱潔亞像是真做了什麽虧心事被逮個正著似的,紅透了雙頰,而她所認為的虧心事,自然是被他撞見自己在和身體多餘的肉肉商量,希望它們能不能自己找地方去「借住」,暫時「搬家」,改天再回來啦!當然,住慣別人「家」,不回來她也絕不會抗議的。


    「我哪有!」駱潔亞有些心虛卻仍是逞強地道。呆子才會自揭瘡疤嘛!她駱潔亞可從來沒去「呆子班」報過名。


    「我知道你認為自己是宇宙超級大美女,應該常常給鏡子看,不過鏡子要照,飯也要吃吧!我媽在樓下等我們開飯呢!」江逸風閑閑地調侃她順便轉移話題,無意追究她臉上的不安因何而來。


    你媽?不算是我的嗎?駱潔亞因他最後一句話心中微覺澀然。


    「我不餓,你們自己吃吧!」她走回床邊坐下,有些悶悶不樂。脂肪都開始不受控製的造反了,還吃什麽飯!怕它們造反的動力不夠,好替它們補充體力嗎?


    江逸風看了她一眼,很想相信她的話,真的很想……如果他能忽略她的大小腸寶寶在聽到主人的話以後,從肚裏傳來的震天價響。


    不用說,駱潔亞的臉從脖子都紅到耳根去了。她的嘴巴受大腦指揮,勉強可以控製,但她的五髒六腑一向聽命於食物,才懶得理會她想減肥的意圖,抗議得可凶羅!


    以前潔亞從不介意它們老實可愛的提醒她吃飯時間,但現在可不!


    「你是哪裏不舒服嗎?」他走上前,關心的打量著她。


    她減少食量已經讓他苦思不解了,而現在這一向以吃為人生最大樂事的駱潔亞竟然可以幹脆不吃?怪!實在太奇怪了。


    記得剛回台灣時,在她吃飯時別說莎莎,連他和她說話都會遭她白眼哩!好像他們阻礙了她做啥大事一樣。那時吃飯要比跑得快,潔亞一定穩拿冠軍。


    駱潔亞無力解釋,隻懶洋洋的答一句:「我健康得很。」


    隻考慮幾秒鍾,江逸風便直接去拉潔亞的手,不由分說的要拉著她往外走。


    被拉到門口,駱潔亞才從愕然中猛地回神驚問:「你做什麽」


    「帶你去吃飯。」他回答得倒也幹脆。銜母命上樓而來,沒帶人下樓報到,他鐵定會是那個慘遭魚池之殃的倒黴鬼。到時候母親大人要沒嘮叨個半天懷疑他根本沒盡職,就是瞪得他食不知味。


    家既然這女人說自己健康得很,自然沒道理要害他挨一頓叨念,沒拖著她出現在餐桌上,他的腦袋才真是該送廠去大整修了。


    駱潔亞的雙腳卡在房門口,怎麽也不肯再移動半步,著急的抗議:「你耳朵故障了嗎?我都告訴你我不想吃了呀!」


    「為什麽?」他猛然放手,以和她不到幾步的距離質問道。


    呃,為什麽?駱潔亞有些怔住,不想吃還得說出原因?要死了!難道要她老實說自己最近胖了,所以想節食減肥?這麽丟臉的事她哪裏說得出口嘛!


    「我才要問你為什麽哩!我的事不用你管啦!反正我不吃就是了。」她固執的扭過頭不看他,任性的堅持。


    「這是你自己說的。」他的聲音突然冷了起來。


    駱潔亞有不祥的預感,可是當她麵向他時,他卻冷漠的轉身而去。


    哎呀!她怎麽那麽笨啊?他專程來叫她吃飯,她卻表現得像個任性的小孩,這下不用等到自己變肥變醜,明天那張該死的離婚證書恐怕就會送到她手上了。


    駱潔亞立即追下樓去,吃點飯有什麽關係,頂多少吃點就是了嘛!


    唉!自己真是蠢到家了。駱潔亞後悔又著急的直在心裏罵自己沒大腦。


    從昨天晚上開始,江逸風就不再理潔亞了,就好像她那句「不用你管」是句聖旨,他隻是遵照辦理,連理她都省了。


    駱潔亞覺得他根本是故意逮到機會而理所當然的冷落她。


    「喂喂!我說駱大小姐!雖然我比不上你老公在你心目中有分量,但好歹看在我那麽好心充當護花使者的份上,你偶爾也分一點心思給我行嗎?」柯伊達的大手在駱潔亞眼前一晃,可憐兮兮的為自己爭取注意力。


    駱潔亞猛地回過神來,迎上的便是柯伊達那一雙戲謔且帶著笑意的黑眸。她愕然的問道:「你在和我說話嗎?」


    她根本連他取笑的話都沒聽進不專心的耳朵裏,要不是他的大手揮得夠用力,可能還沒法招回她的三魂七魄哩!


    柯伊達很誇張的大歎了一口氣,一副簡直要吐血的模樣。「老天!你實在快沒救了。」


    「你才沒救了哩!我活得好好的,你沒事幹嘛詛咒我?」駱潔亞皺起眉頭,立即不悅的反唇相稽。要不是他是小婕的男朋友,敢詛咒她,早被她踢到南極陪企鵝作伴去了。


    「總算正常多了。」柯伊達放心似的鬆了口氣。


    會生氣才像他認識的那個駱潔亞嘛!要是她一直再像個二愣子一樣的發呆,他真要懷疑她是不是駱潔亞了。


    「我看你才不正常。」駱潔亞覺得柯伊達怪裏怪氣的,瞥了他一眼,才突然發現怎麽隻剩他們兩個人。「小婕和庭水呢?」


    柯伊達無奈的一笑,「還說是我不正常,你看你,連她們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她們走了?去哪裏?」駱潔亞有些不解地追問。


    「去對麵買個東西,她們問你要不要一起去,你自己搖頭的不是嗎?看你三魂少了七魄似的,她們不放心,所以留我下來當護花使者羅!」柯伊達從咖啡店透明晶亮的玻璃指向隔條馬路便可見的知名百貨公司。


    「喔!」駱潔亞有些尷尬的臉紅。


    她一直在想江逸風不理她的事嘛!才新婚,他卻一早便說要回公司上班,問也沒問就把她這個新婚妻子扔在家裏,教她怎麽能不分心。


    「不錯嘛!還懂得臉紅。」他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打量潔亞,故意以調侃的語氣取笑。


    尷尬歸尷尬,但可不代表一直以整人為榮的駱潔亞會因此任人欺負。眸光一閃,她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眼角餘光瞥向桌上的咖啡,甜甜的問道:「我說伊達呀!你覺得很冷對不對?」


    「不會!我一點也不冷!」伊達急忙道,他豈會看不出她的企圖。


    若讓那一杯咖啡「飛奔」而來,替他「加溫」,那他身上這一件上好的休閑襯衫準完蛋。識時務者為俊傑,他一向喜歡當聰明人,當下決定不再戲弄潔亞。


    「既然不冷,嘴巴就該管好一點。」駱潔亞笑得可友善親切了。


    一陣寒意直逼柯伊達的心底,他立即露出諂媚附和的笑容回道:「這是當然、當然。」


    要是韓婕看到他這副討好的模樣準會笑斃,但好漢不吃眼前虧、好男不與女鬥,沒必要為一時的意氣之爭,而犧牲他一件上好質料的襯衫對吧?


    柯伊達在心中為著自己的讓步,拚命的找出正大光明的藉口。


    「聰明的人一向懂得拿捏分寸。」駱潔亞笑了笑,像是個小惡魔似的讚許道。


    他們兩人笑鬧的場麵,遠遠便落入朝咖啡廳走來的江逸風眼中。


    他前腳才剛踏出大門,這女人後腳就約了男人喝咖啡


    看著那親熱熟稔的態度和她臉上那陽光似的燦爛笑容,一股怒潮正由江逸風胃部直往上衝。


    還來不及多想,他已怒氣衝衝的朝駱潔亞所置身的咖啡店走去,原本跟在他身邊的莎莎雖不明就裏,還是緊跟在他身後。


    當駱潔亞看到江逸風和莎莎相偕進入咖啡店時,她的臉色並不會比他好多少,想到他說要去公司,結果卻是和莎莎在約會,她不禁怒從中來,根本無法去注意到他的神色蘊藉著狂怒。


    他騙她!他竟然騙她!駱潔亞既難過又生氣,就算他直接說要和莎莎約會,對她的刺激也沒有現在受騙後親眼目睹來得嚴重。


    「你在這裏做什麽?」江逸風已站在她和柯伊達的桌前。


    「喝咖啡呀!」駱潔亞的頭連抬也沒抬,口氣十分冷淡。心都冷了,教她怎麽熱絡得起來?


    江逸風把她的表現當作是作賊心虛,更篤定她背著他和舊情人約會,才會心虛到連正視他的眼神都不敢。「你早上沒告訴我你今天約了人。」他冷著聲音,不友善的瞥了柯伊達一眼。這男人長得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兩個人單獨喝咖啡,他才不相信他們會隻是普通的朋友。


    事實上,如果在婚禮上江逸風曾對女方的親友多投注一點關心,他就會知道眼前這男子是韓婕的男友;可是他就是沒有,現在才會因誤會而惱怒。


    就算他並沒有愛上潔亞,但隻要她是他的老婆,他就無法忍受她和別的男人打情罵俏;說是男人的自尊問題也好,不管多可笑,他都認為自己有足夠的權利生氣。


    「我約了什麽人、一天要做什麽,有義務要告訴你嗎?」駱潔亞譏諷的反問。


    說也奇怪,他早上還不肯理她哩!就算她想告訴他今天約了人,也沒機會不是嗎?和人喝個咖啡就能引起他的注意力?看來這方法可以保留到下次用。


    江逸風被激怒了,「你是我的老婆不是嗎?」


    駱潔亞一愣,旋即露出覺得可笑的神色,眼神直直地落在他身後一臉挑釁的莎莎身上,「那你呢?如果你算是我老公,你要和別人約會不用先告訴我?」


    要不是他自己承認,她還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他的老婆。或許他那麽在乎,她該感到慶幸,但他瞞著她和莎莎私會卻是不爭的事實。要是他隻是把她當成他的所有物,那她不是更可悲了嗎?那種在乎她寧可不要!


    「別轉移我的話題!」江逸風不悅的瞪眼。


    「我哪有!是你自己心虛吧!」駱潔亞不甘示弱的反駁。


    江逸風的忍耐度已快到極限了。


    他的音量不大,卻足以顯現出他的憤怒:「駱潔亞!如果你想繼續單身時的約會,何必硬要嫁給我?」


    駱潔亞真的傻住了,原來他以為柯伊達是……她的舊情人?


    柯伊達想解釋,但眼前僵持不下的兩個人根本不讓他有機會開口。莫名其妙被人把他和潔亞湊成一對是無所謂,但要是小婕回來撞見他袖手旁觀,那他才真的會被修理得屍骨無存哩!


    駱潔亞猛然從座位上站起來,看了一臉得意、幸災樂禍的莎莎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咖啡店。


    難道……她真的做錯決定了嗎?


    江逸風追著駱潔亞回到家,在江家的大門口攔下她。


    「讓開!」駱潔亞用雙手去推他的身體。


    江逸風態度強硬而文風不動,一臉凶惡,「不!在進屋前我要和你先說清楚,不然我們哪裏也不去!」


    「好,要說就說,你就告訴我你到底想說什麽。」駱潔亞雙手一叉腰,大有準備攤牌的氣勢。想到剛才他和莎莎的那股親熱勁,一股酸濃的醋意便襲上心頭。


    「剛才的那個男人是誰?」江逸風憋住怒氣,對潔亞的反應有不能接受的不平衡。


    「朋友。」她回答得簡潔,神情顯露出不耐。


    姑且不論伊達是小婕的男友,他自己瞞著她和莎莎約會,還告訴母親說要去上班,這樣的他有什麽資格質問她約了什麽人見麵、喝咖啡?笑死人啦!她愛他,並不代表能容許他對彼此不公平的雙重標準。


    「什麽樣的朋友?」他不死心的追問。用朋友來打發他?她當他是三歲小孩嗎?


    駱潔亞對他的固執有些不敢相信,如果這代表他在乎她,她是不是該高興?「很普通的朋友。」不想說破伊達的身分,是因為她第一次看見他因為自己的事表現得那麽在意,想多看一會兒羅!


    雖然被懷疑不是好玩的事,不過難得一次嘛!


    「說清楚一點!」到底有多普通?


    駱潔亞眉一挑,反問:「我說得已經夠清楚了,該輪到你了吧!」


    「我?」他反應不過來,「我說什麽?」


    「莎莎呀!」她並不吝於提示。


    江逸風立即了解她要問的是什麽,神情一變,他隻道:「那不關你的事!」


    今天莎莎到公司去找他,硬拖著他陪她吃頓飯;但基於餘怒未消,所以他根本不打算對她多作解釋。


    駱潔亞臉上的神色未變,但心底卻感到難過極了。「既然我不能過問你的事,我想你也沒權利過問我的。」她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又補上一句話:「畢竟這是個男女平等的時代對吧!」


    話甫落,趁他還沒回神,她已經打開大門進入屋內,不等他進門便砰的一聲甩上了門,而製造出來的「音效」,絕對足以招回他暫時走失的三魂七魄。


    駱潔亞一點也不隱藏的表現了自己對他的回答有多不滿意。


    江逸風輕撫著自己受驚過度的可憐心髒,潔亞那女人簡直莫名其妙透了!


    唉!生了大半天的氣,他覺得自己似乎也有些不對勁,而且問了老半天,卻是一點收獲也沒有,白白浪費精神了。


    不過,為什麽自己會那麽在意潔亞定位為普通朋友的那個男人?江逸風被自己複雜的情緒給弄得有點混亂。他絕對不是因為吃醋,他對潔亞頂多不討厭,沒有愛呀!不是嗎?


    愛?江逸風仰頭望著湛藍的天空,不禁迷惑了。


    「喂!哪位?」駱潔亞聽到電話那一頭的聲音,便反射性的皺起眉頭,不等剛報完名字的對方多說什麽,她已直截了當的告訴對方:「逸風不在家!」


    「這個我知道!不過我要找的人是你。」莎莎意有所指的聲音在另一頭響起。


    駱潔亞翻了個白眼,幾乎能看見莎莎一臉的不懷好意。莎莎找她,她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為她想找人純聊天,反正準沒好事就對了!


    對一個擺明想搶自己老公的女人,往好處想?她又不是白癡!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駱潔亞做好心理準備,等著看莎莎能變出什麽把戲來。


    「怎麽?你在台灣沒什麽親戚朋友,找不到人排遣寂寞,所以找我?」駱潔亞壞壞的調侃。


    聽駱潔亞這麽一說,莎莎顯然又被激怒了,但一想到自己的目的,她還是決定先完成重要的事,就看潔亞能得意到什麽時候。


    「當然不是,我忙得很,哪有空閑學人家寂寞呢?」莎莎虛假的揚起尖銳的笑聲。


    駱潔亞聽得出莎莎的話中有話,卻隻是不動聲色地笑問:「忙?忙著覬覦別人的老公嗎?」如果是忙這件事,她也未免太「辛苦」了。


    莎莎一逮到機會,不理會潔亞的暗諷立即嬌笑道:「哎呀!你怎麽那麽聰明,我今天就是要和別人的老公約會呢!」聽不到駱潔亞的任何反應,莎莎更添油加醋的說:「不過這不能怪我,誰教那做老婆的一點魅力也沒有,老公會見異思遷也怪不了誰,你說對吧!」


    「你打電話來就是要告訴我這個?」駱潔亞的聲音出乎莎莎意料之外的平靜。


    莎莎微愣,沒好氣地說:「我想你認識那吸引不了老公的女人,不妨好心的告訴她,今天別期待有個準時回家吃晚飯的好老公!」


    「我看你挺閑的嘛!既然如此,你自己去說不就好了,我怕自己轉達的話火候不夠,傳達不出你話中的精髓,不能造成你要人家老婆氣到自己在離婚證書上簽名蓋章的效果。」駱潔亞的語調仍舊平淡。


    要和人家老公幽會還那麽理直氣壯的打電話向對方妻子示威的,駱潔亞還當真沒見識過。


    而她的話還沒說完,莎莎已經很用力的甩上了電話。


    聽著話筒裏傳來的那不甚悅耳的嘟嘟聲,駱潔亞望著話筒,露出莫可奈何的苦笑。或許她應該學童子軍日行一善,露出方寸大亂的惱怒震驚,好遂了莎莎的心願哈!慢慢等著奇跡出現吧!


    莎莎太不了解她駱潔亞是何許人也,就算受刺激,她也不可能表現出來娛樂別人;那種蠢到家的沒意義行為,別指望她會去做。


    要比激怒人的手段,她的道行絕對比莎莎高多了。不然大學和巧唯她們磨練四年是玩假的嗎?


    隻能說,莎莎要損人找錯對象啦!


    「誰的電話?」江青柔從廚房探頭出來問。


    「隻是一個悶得發慌、打來閑磕牙的無聊朋友。」或許是你下個媳婦也不一定,駱潔亞在心底加了句。


    「喔!」江青柔了解的應了聲。


    結不結婚似乎都沒什麽改變,或許她當初的決定是真的過於草率。潔亞不禁想問自己,當初那麽辛苦的逼逸風娶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


    也難怪樂觀的她都要陷入低潮了,他對她甚至比結婚之前更冷漠,她忍不住想……結這個婚是不是造成反效果了?


    見江青柔的頭又縮回廚房,駱潔亞想到什麽似的問道:「媽!逸風今天會回來吃晚飯嗎?」


    江青柔側頭想了想,搖頭:「他早上好像有說今天要留在公司加班,會比較晚回來,要我們不用等他了。」


    加班?駱潔亞苦澀的一笑,在心裏頭歎氣;如果和莎莎私會也算工作的話!他倒是挺認真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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