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鵬年點點頭:「如此說來,倒真是個有福氣的,怪不得陸家這麽看重呢,還特意請我來做這個大媒。」


    何之守:「這裏頭還有緣故大人不知,陸家少爺跟胡家二小姐還是青梅竹馬的情份呢,陸家少爺哪一年都得在胡家住上一兩個月,聽說就是為了這位二小姐,為此推了京裏多少位貴女,就為了娶這位,這又是貴人又是心上人,您說能不看重嗎。」


    王鵬年:「怪不得陸家的管家一再說這對大雁是他們少爺在水窪子裏趴了三天三夜才捉到手的呢,當時我還納悶,捉個大雁何至於讓他們少爺受在這個罪呢,原來是自己願意的,這麽說,我倒真想見見這位二小姐了,也不知是怎麽個出挑的模樣兒。」


    何之守:「這倒不曾見過,小時候聽說是個小子似的瘋丫頭,這幾年在閨中學習針線女工,連大門都不出了,俗話說女大十八變,想來變了個樣兒,不然,陸家少爺怎麽會瞧得中。」


    有何之守這番介紹,王鵬年才明白原委,即便胡家門第不高,自己既受了陸家所托,就得把這件事兒做妥當了才是,故此並沒擺什麽架子,不過官服倒是穿了,畢竟他也明白陸家找自己做這個媒人,就是為了給胡家體麵嗎,自己若不穿官服,這體麵可做不到臉兒上了。


    胡老爺到了大門外,一見兩人都穿著官服,愣了一下忙要行禮,王知府已經先一步把大雁呈上:「在下王鵬年,受年兄所托做這個大媒,深感榮幸,這是定親禮,乃陸家少爺親手所備,請貴府應允。」


    胡老爺急忙親手接過來,遞給胡管家讓擺在廳中以示應下之意,另叫擺酒席款待貴客,一時熱鬧了起來。


    小滿探了消息飛快的跑了回來,一進屋就道:「夫人二小姐,我可親眼瞧見了,兩隻活生生的大雁呢,聽說是敬瀾少爺在水窪子裏趴了三天三夜好容易才捉到的。」


    青翎道:「就跟你親眼見了似的,你還不是聽福子說的,他那張嘴黑的都能說成白的,有什麽準兒。」


    翟氏點了她的腦袋一下:「你這丫頭是真不領情還是怎麽著,這話若是叫敬瀾聽了,心裏多難過,敬瀾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啊,自來都是有一說一,那天娘倆匆匆走了說去備定禮,我還納悶呢,如今才知道,這孩子還真是有心了,雖說一個小小的定禮,卻也能瞧出他對你的心意了,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又巴巴請了知府大人來做大媒,你這裏子麵子都有了,將來嫁過去婆家斷不會小看了你。」


    青翎低下頭不說話,青翧道:「娘,我二姐越是這麽說,心裏頭越歡喜呢,瞧我二姐嘴角都翹起來了,可見是想笑的。」


    青翎給這小子戳破心思,臉一紅瞪了他一眼:「誰笑了。」


    青翧嘿嘿笑道:「二姐你這麽個爽利的人,怎麽到了這時候也扭捏起來了,想笑就笑唄,藏什麽,這兒又沒別人,誰還能笑話你不成,二姐夫對你好,咱家還有誰不知道的,別說在水窪子裏趴上三天,就是一年心裏頭也美啊。」


    青翧說的屋裏人都笑了起來,青翎臊的不行:「就你油嘴滑舌,趕明兒給你找個聾子媳婦兒,你再說也沒人聽,看你怎麽辦。」


    青翧倒樂了:「那可好,她聽不著,我更無所顧忌了,可這勁兒的說唄,就當對牛彈琴了,也自有一番樂子。」說的青翎都沒話了,隻是瞪著他。


    翟氏見姐倆這樣笑的不行,青翎懶得搭理青翧,這小子跟熊孩子待了幾天,倒是越發的油滑起來,想想那熊孩子雖霸道,卻不是個油滑的性子,也不知這小子跟誰學的。


    想起什麽跟她娘道:「大哥呢?」


    翟氏哪會不知她的心思笑道:「你大哥在前頭陪席呢,其實你大哥的性子,不大適宜走仕途,有些死心眼。」


    青翎:「當官也分啊,就像舅舅的性子不一樣嗎。」


    翟氏點點頭:「若是你大哥能得你舅舅這麽個清閑的官職倒是造化了。」


    青翎:「娘這會兒就愁這個可早了,舉試還得好幾個月呢。」


    翟氏看向她:「敬瀾可跟你說了這次也要在冀州府舉試。」


    青翎點點頭。


    翟氏道:「敬瀾這孩子聰明穩妥,行事又極有章法,是個能成才的,也難怪陸家老太爺看重,你這丫頭倒是個有福……」


    因冀州知府做的大媒,胡家二小姐跟京裏陸家少爺定親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安平縣,有羨慕的也有嫉恨的。


    安平縣本來也不大,有名兒的富戶十個指頭都數的過來,若論家資,胡家也就排個中間兒,跟鄰村的周家不相上下,卻因娶了翟氏這位出身侍郎府的千金,無論縣太爺還是老百姓都高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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