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便軟著聲兒道:「敬瀾哥哥,之前是翎兒的不是,錯待了敬瀾哥哥的一片真心,翎兒這裏給敬瀾哥哥賠個禮,敬瀾哥哥別在心裏記著了。」說著站起來福了個禮。


    敬瀾愣了一下,急忙拉著她的手:「我哪會跟翎兒計較這些,你我之間何用如此,更何況,以前的事兒都過去了,隻以後翎兒不冷著我就是了。」


    青翎點點頭,兩人又說了幾句話,陸敬瀾才走了。轉過天兒一早陸敬瀾母子便走了,大姐跟表哥也從冀州府直接回了京。


    十天轉眼就過去了,這天一大早胡老爺兩口子剛起來,胡管家就跑了進來,跑的氣喘籲籲。


    胡老爺道:「跑這麽急做什麽?」


    胡管家忙道:「老爺,陸家送定親禮來了。」


    胡老爺:「這有什麽奇怪,不早就訂好日子了嗎,自然要來的。」


    胡管家:「可是來的人是咱們冀州的知府王大人,後頭還跟著安平縣的縣太爺呢,說是陸家請了知府大人做大媒,親自上咱們府上送定禮來了,這一路上都傳遍了,十裏八鄉來瞧熱鬧的人把咱們的大門都圍了好幾層呢。」


    胡老爺一驚,知府大人當媒人,這哪裏擔待的起啊,忙站起來就要往外跑,給翟氏攔住,給他整了整衣裳,戴上帽子,低聲道:「既是過定當媒人就不論官職高低,你別慌,隻當跟青羽過定的時候一樣就成了。」


    胡老爺:「你說的輕鬆,青羽過定的時候,哪是這個陣仗,陸家也真是,好端端請了知府大人來做什麽?」


    翟氏道:「敬瀾他爹是一甲進士出身,又多年為官,便不靠著陸家,同年故交也多的是,咱們冀州府這位王大人聽說正是敬瀾爹的同年 ,雖也是四品,可敬瀾爹卻是京官又在吏部是個手握實權的職位,這些同年故交的哪個不得指望著,更何況,今年敬瀾青羿子盛都在冀州府舉試,這一個兒子兩個姑爺,不管哪個得中,都是咱胡家的大喜事,知府大人提前來走動走動,也算先舍了個人情,往後就好說話了,這樣錦上添花的好事,何樂而不為呢。」


    胡老爺道:「這些當官的心眼子實在多,平常日子若是有事兒求到衙門口,難著呢,一百個借口等著你,連門都甭想進去,這倒好咱家丫頭過個定,知府大人竟跑來當媒人,還真叫人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翟氏道:「官場自來如此,你以為當官當的是什麽,一是人脈,二是銀子,三就是心機,四是手段,這四樣缺了哪樣都不成呢,不過,陸家能請來冀州知府當這個大媒,可算給足了咱家體麵,翎丫頭這門親事倒定的風光。」


    胡老爺:「風光不風光的有什麽用,不還得嫁過去。」


    翟氏噗嗤笑了:「知道你舍不得翎丫頭,這會兒說這個可晚了呢,你自己也見了敬瀾的人品,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再說,以翎丫頭的脾性,到了誰家能吃虧啊,行了,快著去吧,人家好歹是四品大員慢待了不妥。」胡老爺這才忙著去了。


    胡老爺跟安平縣知縣何之守倒是相熟,畢竟胡家在安平縣的地盤上,自己如今又在安平縣城開了買賣,這官府衙門自然要打點一二,便有了些來往,至於冀州知府王鵬年卻不曾見過,跟別提交情了。


    知府是四品大員,掌一方州府,來往多是那些巨賈豪商,下轄像胡家這樣的富戶是不會放在眼裏的,故此,即便知道胡家有些根底兒,也沒當回事兒,若不是這門親事,隻怕這輩子王鵬年也不會跟胡家有什麽交往,心裏對陸家娶了這麽個尋常門第的媳婦兒頗有些不解,又不好問陸家的人。


    好在有個何之守,把胡家的底細跟王鵬年說了說,尤其把陸家少爺來胡家養病遇貴人病愈的事兒著重描摹了一番。


    王鵬年道:「這麽說胡家這位二小姐就是陸家少爺命裏的貴人了?」


    何之守:「這事兒雖不能十分確定,下官倒是聽說,陸家老太爺找靈惠寺的大和尚合了兩人的八字,說這位胡家的二小姐是個有大福氣的,天生旺夫旺家的命,不然,陸家老太爺哪會讓自己嫡出的孫子娶這麽個門第尋常的媳婦兒呢。」


    王鵬年:「這些批命八字的事兒哪說的準,卻不可全信。」


    何之守:「大人有所不知,若說別人許不可信,這位胡家二小姐卻真真兒是個旺家的丫頭,不說陸家少爺在胡家住了兩個月病就好了大半,就說胡家,如今在安平縣開的那買賣,當初開的時候誰都說不成,勸著胡老爺換個別的營生,這胡老爺卻說他家二丫頭說了,就得幹個別人不幹的營生才成,都以為得賠個血本無歸呢,哪想人家這當鋪開的極紅火,就連冀州府那幾家瞧著都眼紅呢,再有,胡家的大少爺胡青羿,考童生試的時候,這位二小姐就說她哥必然能考個頭名,果不其然,真就考了個頭名,出了個秀才連胡家的門庭都換了,大人說這丫頭的命旺不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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