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翎想了想,也覺自己有些衝動,可剛一聽張巧嘴是給周寶兒來說媒,就氣的一腳踹死這婆子的心都有,周寶兒是個什麽東西,整個安平縣誰不知道,那就是個天天泡在窯子裏的色鬼,那一身肥膘子,就知道往窯姐兒身上鑽,這麽個混賬的敗家子,竟然還敢說是一門好親事,青青這兒剛好些,若是知道不定得多難過呢。


    忽聽翟氏道:「張巧嘴便再沒成算,也絕不敢貿然就來咱家提親的,剛她說受了周家所托,雖說明瑞娶了周家的大小姐,算沾了些親,可自打上回假人參的事兒出來,咱們家跟周家便沒什麽來往了,周子生跟你爹也就勉強算個點頭的交情,好端端的怎麽惦記上青青了呢,真叫人想不明白。」


    小滿開口道:「可是呢,奴婢聽人說過,周寶兒可是周老爺的寶貝疙瘩,親事上選了又選,媒婆都不知去了多少趟,嫌這兒嫌哪兒的,恨不能娶個仙女家去呢,也不看看自己兒子什麽德行。」


    青翎:「周寶兒爹就是個小人,一慣的不安好心,當初把鋪子賣給咱家,就使著壞心呢,是爹沒中他的圈套,不然,這會兒不定怎麽樂呢,如今叫張巧嘴來提親,定是瞧著咱家好了,又想著大哥萬一中了舉,咱家就換了門第,他怕到時候夠不上,才想結親,什麽東西啊。」


    正說著,胡老爺一腳邁了進來:「倒是誰家的姑娘,門第倒不打緊,隻要心地善良,溫婉賢淑就好。」


    翟氏道:「哪是給青羿說親的,是青青。」


    胡老爺愣了愣,這才想起青羽青翎一個嫁了,一個過了定,媒婆來給青青說媒也在情理之中,雖說對小女兒的性子有些撓頭,到底也能耽擱了她的終身大事,便道:「說的誰家,若合適,咱們也掂量掂量。」


    翟氏:「周子生找張巧嘴來的,說的他家周寶兒。」


    胡老爺頓時就怒了:「周寶兒?張巧嘴呢?」那架勢仿佛要找張巧嘴拚命似的,翟氏忙拉住他:「張巧嘴給翎兒罵走了,真真兒爺倆怎麽一個脾氣。」


    胡老爺道:「倒便宜她了,該把她打出去才是,周寶兒是什麽東西,也敢惦記青青,回頭別叫我見著她,見著絕饒不了她。」


    翟氏哭笑不得:「你一個大老爺們還能跟個媒婆子動手不成,叫人瞧見成什麽了,那媒婆子不要臉,咱家可還得要體麵呢,跟這樣的人置氣有損你胡老爺的名聲,若不是周子生,給她一百個膽子也敢上門,這周子生氣量狹窄,心也毒,又自來嫉恨你,以後跟他同事兒,可得仔細些。」


    胡老爺點點頭:「我省的,你放心吧,隻是這件事你也囑咐囑咐下頭,別叫青丫頭知道才好。」


    翟氏歎了口氣:「我自是要囑咐的,隻是這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就怕從外頭傳進來,早晚這丫頭得知道。」


    胡老爺道:「知道就知道吧,這丫頭如今也大了,咱們當爹娘的再護她也不能護一輩子,早晚她自己得過日子,哪能事事都順遂,隻有個不如意就想不開哪成。」


    翟氏點點頭:「是這個理兒。」


    嘴裏說著,到底心裏舍不得,特意囑咐了跟前兒的下人,不許把今兒的事兒往外傳,胡家的下人雖守規矩,可張巧嘴吃了這麽大虧,怎會幹休,且,一大早的出來就是想著說成了親事,能得大好處,如今倒好,好處沒見著,反倒挨了一頓罵,叫青翎趕了出來,這口氣哪裏咽下去。


    有心白說青翎幾句,想到胡家二小姐畢竟跟陸家過了定,自己白說她無妨,可陸家在後頭戳著,真有些不敢,更何況,胡陸兩家的親事是冀州府知府大人做的大媒,自己白說兩家的親事,豈不是連知府大人都得罪了嗎,自己還想不想在安平縣混日子了。


    想來想去,覺得胡家三小姐是個軟柿子,再加上的確有先天的毛病,自己也不是胡說八道,隻不過有些誇大罷了。


    這麽想著,便開始一路說胡家三小姐長的有多醜,臉上那塊胎記有多難看,性子也不好,給爹娘寵著規矩沒學會,針線也拿不出手等等……總之一無是處,更在周子生跟前兒,把青翎說周寶兒的那些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周子生險些沒氣背過氣去,心裏頭不舒坦,也是逢人就說胡家三丫頭這不好那不好,不過幾天就傳遍了安平縣,自然也傳到了胡家耳朵裏。


    因連著下了幾天的雨,道上泥濘濕滑,青翎父女去冀州府找老道瞧風水的事兒就耽擱下了,哪兒也去不得,也是百無聊賴的,青翎便躲在屋子裏看信。


    信是大哥轉給自己的,大信封上寫的是大哥的名兒,挑開封蠟,裏頭還有個精致的小信封,寫的是自己的名字,也虧了他不嫌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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