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翧見他姐放過他了,忙抬起頭來:「二姐,我可不是酒色之徒,我也隻是吃了幾盞酒,聽了幾首曲子罷了,並未做什麽荒唐之事。」


    這話青翎一樣不信,隻要是男人就沒有不好色的,況且,美人兒送到了跟前兒還能當柳下惠不成。


    青翎忽然發現,老跟在自己屁股後頭跑的那個弟弟已經長大了,成了男人,許多事再不是自己這個姐姐能管的了的。


    由青翧不免想起陸敬瀾,將來陸敬瀾進了官場自然也難免應酬,青翎一萬個確定,自己絕不能忍受自己的丈夫跟別的女人有一腿,哪怕曖昧都不行,這是她的底線,這個底線在這裏看來如此可笑,估摸。說出來別人隻會指責她無理取鬧啊,這裏的女子必須遵守三從四德的規範,對丈夫言聽計從,為了表示賢良最好給丈夫多納幾房小妾,至於通房丫頭什麽的,更是多多益善,丈夫在外頭尋花問柳回來,還得變著法兒的給丈夫補身子,委婉的規勸丈夫保重身體,這才是合格的妻子。


    青翎自認做不到,如果陸敬瀾將來也跟這裏的男人一樣,自己該怎麽辦,越想心裏越亂,也就沒心思理會青翧這些烏糟事兒了,隻說了句:「你也不小了,自己掂量吧。」轉身出了青翧這兒,回了自己住的屋子。


    青青不再,剛回來的時候,聽翟爺爺說大姐他們剛過晌午就回來了,這會兒估摸青青在大姐屋裏說話兒呢。青翎不想過去,便拖著腮幫子在窗下發呆。


    穀雨端了茶進來,見她盯著窗戶出神,不禁道:「小姐莫不是擔心那張若蘭回去嚼舌頭?」


    青翎搖搖頭:「這個我倒不怕,其實,她知道今天我是跟敬瀾一起去的靈惠寺,便有先生幫忙,她又不傻,哪會相信,隻是沒抓到現行,便說也沒人信罷了。」


    穀雨點點頭:「這倒是,陸家的人便不信小姐,也該信姑爺,依著姑爺的秉性,誰也想不到會做出如此衝動之事啊,這還得說為了小姐,姑爺一碰上小姐,就跟變個人似的。」


    青翎臉一紅:「什麽變了個人,他自來就是如此油嘴滑舌的,隻你們不知道罷了。」


    穀雨笑了起來:「那可是,姑爺跟我們可沒話,也隻到了小姐跟前兒,才會變得能說會道,奴婢有時聽見一兩句,都覺跟小姐說話的不是姑爺呢,可見姑爺心裏隻有小姐。」


    青翎想起什麽微微歎了口氣:「如今這般,還不知以後什麽樣兒呢,人心易變,誰能說個永遠呢。」


    穀雨:「小姐怎麽說起這個了,便人心再變,奴婢相信姑爺對小姐也不會變,就像咱們老爺跟夫人,這麽多年不一直如此恩愛嗎。」


    提起爹娘,青翎心裏敞亮了一些,是啊,世上也有爹這樣的專一的男人,自己怎麽就知道陸敬瀾不是呢,況且,如今還沒嫁呢,自己就如此患得患失,實在有些沒必要,人總要樂觀一些,才能過的自在,總想以後的境況有多壞多壞,就別過日子了,幹脆找個繩子上吊得了。


    穀卻道:「小姐想這個沒必要,倒是那個安樂王,今兒奴婢瞧他看小姐的目光不大對頭,別是認出小姐了吧。」


    青翎搖搖頭:「五年前的事兒了,不過匆匆兩麵,能認出什麽來,況且,五年前我跟青翧長得頗像,穿著青翧的衣裳出去,胡家村的人都認不出來,安樂王怎可能認得,想來是見我跟青翧長得像,多瞧了幾眼罷了。」


    穀雨:「這倒也是,不過在京裏頭住著,奴婢這心總有些忐忑,既大小姐這兒無妨了,咱們還是早些回去的好,咱家冀州府的鋪子也該開張了吧。」


    說起冀州府的鋪子,青翎還真有些擔心,守著恒通當這個不安好心的同行,不知會出什麽事兒呢,若出了事兒,爹能不能應付得了?


    正想著,忽見表哥快步走了進來,後頭跟著的是一臉焦急的明德,一看見明德,青翎心裏咯噔一下,忙道:「明德你怎麽來了?莫不是家裏出什麽事兒?」


    明德:「是冀州府的鋪子出事兒了,咱家冀州府的鋪子一開因誠信公道,主顧都樂意上門,三天前來了個南邊的人,拿了一匣子珍珠來典當,說是急用銀子,一個月期來贖回去,胡掌櫃驗了貨,貼了封條,寫好了當票,印了手印,買賣就成了啊。


    胡掌櫃還說咱這鋪子一開張就來了這麽大宗的買賣,是開門紅,最是吉利,應著咱家的買賣紅火呢,舅舅也高興,可沒想到,昨兒那主顧就上門了,說得了銀子,想提前贖回去,說這些珍珠是從南邊兒販來的,京城早訂好了大買主,如今買主著急要,故此得提前贖了送去,說好該給咱們鋪子裏的抽成銀子,一文也不少。


    胡掌櫃見這般便宜的好買賣,也就應了,去後頭庫房裏取那匣子的珍珠的時候,卻發現沒了,尋看管庫房的夥計周二狗說家裏的老娘病了,回去探病去了。又尋去周家村,根本就回去,那邊兒主顧催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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