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翎目光一閃:「自然要以牙還牙了,隻是此事急不得,需慢慢的來。」


    明德撓了撓頭,心說,外頭可都亂營了,還怎麽慢啊,不過知道青翎既說能應對就必然有法子,自己還是回去瞧瞧青青去吧,在靈惠寺自己求了一支上上大吉的姻緣簽,不知什麽時候應在自己跟青青身上呢,這麽一想,便急不可待的回胡家去了。


    卻說劉廣財,這兒正等著周子生呢,一見他來了,便問:「怎麽樣,周二狗可把東西給你了?」


    周子生:「這小子是個死硬性子,任我怎麽說就是不拿出來,不是這小子一害怕就交給胡家了吧。」


    劉廣財搖搖頭:「若是交給胡家,胡家哪還會受這樣的窩囊氣,這些日子,胡滿貴可是連大門都不敢出,灰溜溜跟過街的老鼠一般,要真有了東西,還至於這樣,早挺起腰杆子了理論了,更何況,那日周二狗給他娘配藥的時候,我親眼瞧著,拿了一顆珍珠碾碎當了藥引子,便周二狗後悔,把東西交出去也少了一顆,一樣無法交代。」


    周子生:「既如此,還著急找周二狗做甚。」


    劉廣財哼了一聲:「我是怕周二狗貪心不足,把剩下的珍珠獨吞了,咱們不是白忙活了一場嗎。」


    說到這個,周子生忙道:「廣財兄答應我的事兒,可別忘了。」


    劉廣財笑道:「你說你倒是怎麽想的,胡家那個三丫頭不說臉上有塊難看的胎記嗎,這破了相的丫頭可不吉利,好閨女多了,回頭我給賢侄兒說一門好親事,非娶這麽個醜八怪做什麽。」


    周子生歎了口氣:「我也是這麽說,可這小子偏就瞧上了,抹脖子上吊的跟我鬧,我也是沒法兒才應了他,好歹的先娶個進來,也省的他天天往外頭胡鬧,也找媒人上門說過,可胡世宗卻把那幾個丫頭看的命根子一樣,死活不答應。」


    劉廣財:「成了,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回頭我出麵找你們安平縣的縣太爺何大人出來做個大媒,料他胡家也不敢駁何大人的麵子,隻是勞煩了何大人一趟,周兄這謝媒禮可不能薄了才是。」


    周子生暗暗皺眉,自己先頭打的主意是,胡家想了結此事必然要底下身段跟恒通當商談,趁機讓胡世宗答應親事也就是了。


    周子生以己度人,便外頭都說胡世宗疼閨女,他也不信,丫頭都是賠錢貨,養大了,就該為家裏出點兒力氣,更何況,周家又不是那些窮苦人家,跟胡家也算門當戶對,這樁親事胡家沒吃虧,有什麽不答應的。


    可劉廣財忽然把何之守拉進來就有些不妥了,何之守生性貪婪,平常日子求不到他,還變著法兒的要好處呢,更何況讓他做媒,這謝媒禮得多少啊,少了拿不出手,沒準還得罪兒了何之守,多了,又實在舍不得。


    想到此,忙道:「何大人公務繁忙日理萬機,區區小事,我看就不必麻煩大人了吧。」


    劉廣財如何不知周子生打的好算盤,這是想一個大子兒都不出就辦成事兒,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兒,自己還想謀胡家安平縣那倆鋪子呢,沒有何之守哪成,趁著這回先送點甜頭過去,回頭再辦事的時候也好說話兒。


    想到此,便道:「周兄怎麽糊塗了,何大人是你們安平縣的父母官,送他些好處以後也有照應,再說,胡家那倆鋪子可在安平縣呢,若想弄在手裏,沒何大人幫忙可不成。」


    周子生:「有陸家撐腰,隻怕何大人不敢太得罪胡家。」


    陸家?劉廣財嗤一聲:「周兄是傻了嗎,他陸家再顯赫還能比的過文家不成。」


    周子生恍然,可不嘛,陸家雖是世族如今也大不如前,就算陸家正風光的時候,也沒法兒跟文家比啊,文家可是皇後母族,堂堂國丈府,誰能跟文家抗衡,忽然想到自己若能通過劉廣財攀上文家,飛黃騰達還不就是眼麵前的事嗎。


    想到此,不禁道:「廣財兄門路通天,在下佩服,倒是有件事兒還求廣財兄幫忙,我家周寶兒,你也知道,如今也二十上了,總在家裏頭閑著也不是常事兒,我想著能不能尋門路給他捐個官兒,也改改我們周家的門庭。」


    劉廣財目光一閃,暗道這倒是個生財的路 ,成不成的先應了他,怎麽也能弄筆銀子,想到此嗬嗬一笑:「這倒是,這要是能謀個一官半職的,往後還愁什麽,這事兒原也不難。」


    周子生一聽大喜過望:「到底是廣財兄有本事,這事兒先頭我也尋人掃聽了,可都說不成。」


    劉廣財道:「捐官兒本是朝廷的例,經了吏部衙門的事兒,哪有不成的,隻這些年都恨不能給子孫謀個前程,鑽營著找各種門路,這經手的人一多,一過手誰不得點兒好處,這銀子就越花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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