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箏開始派人對附近進行封鎖,不允許任何人離開,靠她吃飯的部落們對此沒有什麽意見,更何況還有白來的一些補貼,讓他們十足高興而捉住的那人則被關進了小黑屋裏,接受唐箏的嚴刑拷打。其實也算不上嚴刑拷打,無非就是餓幾天肚子,然後問荊要了一點會肚子疼的草藥摻進食物裏,隻一次這女人便招了。此刻,女人正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表情痛苦,連聲音都打著顫:“是幾個月前,族裏有人出來探其他部落的位置,湊巧看見的。族長,就讓我混進來了……”唐箏站在她的跟前,思索了一會兒問道:“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知道點什麽?”“奇怪的衣服,很厲害的武器,沒了......”“你還沒把知道的傳回去?”“還沒,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好痛......”聽起來倒是沒暴露多少信息,唐箏摸了摸下巴又問道:“除了你還有其他人混在附近的部落裏麽?”女人哀嚎的聲音一頓,隨後又顫抖著說:“就,就我一個。”這種拙劣的技巧唐箏都快看不下去了,伸手向站在身後的荊說道:“再給我來一點,看起來好像還是不太聽話。”“再吃死掉了怎麽辦?”荊一邊把草藥遞到唐箏手裏,一邊語氣平淡地提醒道。女人渾身一顫,不知是疼出來的還是嚇出來的冷汗細細密密地布在額頭上,急忙掙紮著說道:“三個!還有三個!”“早說不就完了麽。”唐箏撇了撇嘴,轉頭又問道:“多少時候她能不疼了?”荊思量了一下,“你給她吃了那麽多,大概得到明天吧。”“那成。”明天也不算晚,唐箏笑著蹲下身子拍了拍女人的臉,“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明天把人找出來,我放你走。”女人戰戰兢兢地把臉埋在地上鋪設的野草間,哪怕疼也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情況比自己想的要好得多,唐箏心中又平穩了不少,帶著荊出了小黑屋,饒有興致地把玩著手中的草藥問道:“這真能吃死人?”“可以。”荊回答得十分肯定,隨後又接了一句,“靠這個填飽肚子的話。”唐箏一下子笑了出來,刮了一下荊的鼻子說道:“那你剛剛都是在嚇唬她啊。”“你之前給她吃了那麽多,誰知道我這是不是最後一根。”荊皺了皺鼻子,嗔道:“剛摸過那人臉,髒死了。”“哪有,我擦過了……”唐箏心虛地把手在褲腿上蹭了蹭。按照約定,女人腹痛消失之後讓她好好吃了頓飯,唐箏便帶著她把另外三個人揪了出來,分別關進小黑屋裏,如法炮製地進行逼供。許是沒經曆過這種事情,再加上同夥的背叛,這兩人前後沒隔多少時間便都如實招供了,與女人說得一般無二。唐箏再次打開屋子的門,開門時的亮光讓女人忍不住抬手遮住了眼睛,看清來人後本能地向後縮了縮,動作間彰顯出內心的害怕。“我,我該說的都說了。”女人瑟縮著說道。“別怕嘛。”唐箏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我這人說話算話,這不是來放你離開的嗎?”第90章 騙子百裏之外, 石部落顯得龐大而臃腫, 住所跟不上人口的發展, 不光是大量的奴隸, 很多新進的族人也都露天圍繞在四周,之前貿易的熱度冷卻到冰點, 沒有人敢大聲地說話和動作,低著頭悶聲做事, 營地上隻剩下偶爾傳出的器物碰撞的聲音。這時, 遠處林間突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不少離得近的人聞聲望去,一個披散著頭發的狼狽女人從灌木叢中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 踉蹌兩步摔倒在地上。女人摔倒在地上一時間沒了動靜, 周圍沒人上前去查看,反而像一群被驚動的麻雀般紛紛向後退去,空出一大片半圓形的空地。不小的動靜驚動了裏麵的人, 一個看起來有些地位的女人帶著幾個人走了過來,小心地蹲下身子將躺在地上的人翻過身, 待看清來人的臉後明顯地一驚, 急忙對身後的人喊道:“快, 把她送進去!”幾個人手忙腳亂地將這個生死不知的女人送進一間屋子裏,很快,一個滿臉皺紋老嫗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正是石部落的族長岩。老嫗撩開女人的頭發,抓著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說道:“給她喝點水吧,應該沒事。”岩揮了揮手,身後的人立刻爬出屋子,沒多久便端了一碗水回來,抬起女人的頭喂了下去。“咳......咳咳咳!”大概是被嗆到了,女人伏在地上開始劇烈地咳嗽,嘴裏的水流得臉上、地上都是,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看著岩低低地喚了一聲:“族長。”女人的情況看起來很糟糕,變得消瘦的臉泛出蠟黃,眼底的黑也十分明顯,整個人都顯得病態。但這些顯然不在岩的考慮範圍之內,她一把抓住女人的肩膀焦急地問道:“怎麽樣,找到那些人沒有?”“妖怪!那些都是妖怪!”女人驚恐地大叫,眼淚唰地一下便湧了出來,胡亂揮舞著雙手。周圍的人被嚇了一跳,岩按住女人的肩膀追問道:“你都看見什麽了?!”“可怕的臉,打雷一樣的聲音,還,還看見......”似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女人低下頭,雙手捂住了臉,聲音顫抖著說道:“一下子一個部落的人就都死了,地上都是紅的,全是血......”女人看起來有些魔怔,岩震驚後很快鎮定下來,這些聽起來實在是太過不可思議,她心中忌憚卻沒有全信,略微一思索又問道:“還有呢?他們人很多?”“不多。”女人啜泣著,這回倒是搖了搖頭。稍稍舒了一口氣,岩看著失魂落魄的女人微微蹙眉,淡淡地說道:“這幾天你就休息吧,我先走了。”女人依舊在掩麵哭泣,直到屋子裏隻剩下她一個人才將手放了下來,眼神閃爍不定,最後慢慢趨於暗淡。似是氣餒,女人垮下肩膀,果然如同那人說的一樣,岩不會關心跟她一起離開的那些人,得到了答案自己便也同樣沒了用處。女人抱住自己的手臂再次收攏,突然覺得周圍很冷。怔怔地坐了會兒,女人將手伸進自己的領口,從裏麵掏出了一把葉子,這些葉子看起來有些幹燥,不像是經常能看到的。她將其中一片含進嘴裏,其餘的在附近妥帖地放好,這才躺下休息。----------------石部落的氣氛愈發緊張,而這邊的木部落卻是跟往日沒什麽兩樣,該翻地的翻地,該工作的工作,除了抓緊鍛煉的戰士們之外,看起來依舊安逸。“榛?”荊從藥房裏抱著一個小小的簸箕走出來,眉頭微皺,還帶著一點困惑。撩起袖管在自家院子裏翻土的唐箏聞聲抬起頭來,揚起笑臉招了招手喊道:“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