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喬看看門上的木匾白子六申白六子申?蕭喬覺得胸腔悶悶的難受。“看,我說過養你的,還作數。以後這便是你白六的家,我們的家。”少年說著,手輕攬住假假的肩,兩人往門前的木階梯走去。快阻止他。快阻止他。快阻止他!心底一個聲音不斷響起。可是蕭喬卻像被凍住了一樣,他站在那裏。心上像塞進了一塊大石。幻象進入他自己的識海時,他是清醒的。而此時,他竟然陷入了一種很奇怪的自我矛盾中。因為,他從未見過假假笑得如此溫暖。直到嘭的一聲巨響。他的心似乎被狠狠震了一下。當他再次回神時,哪還有少年和木屋,眼前竟是一條結了冰的河!而剛剛的聲響,假假從冰麵上跳了下去!蕭喬心跳都要停止了。“該死!”他想也沒想,急速衝了過去。衝著冰麵那個缺口跳了下去。剛一如水,寒意直抵骨肉。他朝水中看了看,假假正慢慢沉向河底。他奮力遊了過去。拉住了假假的手。他將假假扶起來。手握在他腰上。水流讓假假的頭發緩緩波動。他看著假假。閉眼,抬起手掌放在假假額上。必須馬上進入他的識海中將他喚醒。心底輕輕震蕩了一下,蕭喬睜開眼。眼及之處,又是另一番模樣。衝天的火光照亮了半片天空。他看看四周,是在天堂圍的崖頂上。前麵蹲坐著一個人,他雙手抱膝,呆坐於崖頂邊上,望著底下的火光出神。蕭喬呼吸一滯,他第一次如此深刻觸摸到了假假內心深處的孤獨與恐懼。他慢慢走過去。蹲下,從背後抱住了假假。“阿真。別怕。”他附於假假耳邊,輕聲說。“回來吧。”他抬起手掌,掌心放於假假額上。一個聲音從心底最深處響起。假假知道,是蕭喬。“阿真。”蕭喬的聲音變得立體,不再遙遠。假假猛地睜開眼睛。像是溺水被撈起來的人,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衣服是幹的,身體,卻像剛從水裏出來的一樣,他流了一身的冷汗。額前的劉海被汗水浸透,貼於皮膚上。蕭喬見假假醒了,立馬將他搶抱於懷裏。“阿真。你醒了就好。”他的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發顫。假假埋在他胸前良久。身體開始慢慢發抖。身上的汗水讓他覺得整個人似乎要結冰一樣。他艱難抬起頭來,看看四周,這裏,是他們進入的通道。電筒丟在地上,光束變得微弱。“我們趕緊回去。”蕭喬背起假假便快速往來時的路走去。一路不敢停留,他一口氣走出了地下河洞口。外麵又下起了雪。蕭喬背著假假,進入了風雪中。“阿真?”他一邊走一邊側頭叫了一聲。“冷……喬哥。”剛剛在幻境中,雖未對他的身體造成直接的傷害,卻極損他的妖力。蕭喬將他放到一課樹下,又脫了自己的羽絨服給他套上,還把假假的尾巴藏到了羽絨服裏麵。“喬哥……”假假虛弱地靠在樹幹下,麵白如紙,嘴唇抖得合不緊,他眼睛眯成一條縫,他很累。“假假!白真真!白六!你別睡!!”蕭喬聲音抖得不行,他抬手拍了拍假假的臉頰。若不是剛剛自己在他的幻象中有所遲疑,他現在怎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