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看著假假拿著藥粉聞來聞去,偶爾還不小心吸進去一鼻子,給嗆得不住打噴嚏。“喂,你聞夠沒有?”蕭喬嫌棄地問了一句。“沒有!我要去吃它!”假假說著,歡快地跑起來去燒水,踩得地板咚咚響。“等等!回來!”蕭喬敲了敲桌子。假假已經在壺裏打好了水,“有事?喬哥?”說著順手將水熱上。“你還真打算喝這藥啊?你腦子怎麽長的?”蕭喬不滿朝他招招手,“過來過來!”一副家長準備教訓孩子的模樣。假假聽話地坐到他旁邊。“小恒的事還沒過去,你這就犯糊塗了?防人之心啊!小神仙!”蕭喬輕輕地敲了一下他的頭。“……毒藥?”假假歪著腦袋問。“我哪知道!不準喝!”蕭喬勒令道。“不要……”假假突然兩手攀到蕭喬肩膀上,語氣撒嬌,聲音拖得長長的,他微抬著頭,熱氣暖暖地噴在蕭喬脖子上。“……”蕭喬。臉一紅,硬了。這個死妖怪!!“那今晚先不吃好不好?明天我去給懂的人看看,沒問題就給你,藥可不能亂吃。”蕭喬語氣立馬軟了下來,又笑眯眯道:“你現在當務之急是,修煉,知道嗎?”“……”假假。看了眼蕭喬的胯下,果然修煉才是正道。兩人說幹就幹。假假脫掉羽絨服,磨了磨拳頭席地盤腿而坐。“你幹嘛?不冷嗎?”蕭喬掏出劇本。“老白說修煉最重要是取天地之精華。”假假煞有介事地說著,並閉上了眼睛。“……”蕭喬順了一下腦回路,“所以坐在地上就離天地更近一點嗎?”“……應該吧……他沒告訴我怎麽取天地精華。”“……要不要把電熱毯拿下來給你?”蕭喬看看地板,還是忍不住出謀劃策了一番。“不用,沒誠意。”假假緩緩道,那模樣頗像個小道士。“……”蕭喬。竹樓內。蕭喬曲著膝蓋坐在鋪著軟墊的竹椅上看劇本,假假則坐在他旁邊的地板上。畫麵竟然莫名的和諧。蕭喬偶爾揪一下假假的耳朵,覺得腳冷,就把假假蓬蓬的尾巴拉過來蓋到自己腳上。假假倒是一心一意在修煉,任蕭喬如何調戲,他愣是一動不動盤在那。甚至偶爾身上微光乍現。接下來一段日子生活都是這樣。蕭喬白天拍戲,晚上看劇本。假假白天打雜,晚上修煉。兩人完全一副三好學生的模樣。中間偶爾假假也變過幾次貓的,每次他變完貓,蕭喬都是極度崩潰暴走的狀態。有一兩次,蕭喬提槍要上,假假又突然變貓,蕭喬氣得將它趕出房間,自己默默貢獻了右手。急得假假在外麵直撓門。將近年關,劇組排戲越來越緊。巫坤宏與假假的緋聞很快被血染鋪天蓋地的片花掩蓋,血染的熱度不斷攀升,一片向好。小恒辭職那天給假假發了個微信,就說了三個字對不起。假假看完也沒回複,將他拉黑了。想想,小恒算是他成人之後第二個朋友。他心裏隻是稍稍感慨了一下人心複雜,沒有太多難過。對於除了蕭喬以外的人事,他的態度向來是,得之坦然失之淡然。這段時間他也少跟無敵聯係,自那天無敵走後,他似乎就很忙,他這個名義的攝影助理,簡直比蕭喬還大牌,五天能有一天來劇組就不錯了。保安大叔倒是時常有過來,今天送一袋蘋果,明天送一包臘肉,有一次還拿了個烤兔過來,說是山上獵的。不過烤兔假假不吃,兔兔這麽可愛,怎麽能吃?白岩山上的兔,說不定幾百年前跟自己還是鄰居呢。日子流水賬般過去。敵人未見蹤影。至少天乾並未出現。修煉未見成效。至少還不能痛快地羞羞。蕭喬也未提過在假假幻象中的事,竟然那個子申整天出現在他夢裏。有時候是白六與子申一起。有時候是子申自己,做的夢也很奇怪,最誇張的是,他有時候甚至心疼那個子申,若不是自己愛的是假假,他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愛上那個人了。至於蕭喬的演技也就湊合,一天能被罵個四五次,比起一開始動不動就被罵十幾次,進步也不小。而他,自從有了美男在懷,似乎得了一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病,對演技這東西,倒是非常看得開了。他甚至隱隱生出,拍完這部,便帶上他家貓浪跡天涯專心做個音樂人的念頭。本以為會安生到過年。不想,今夜,天堂圍出事了。這晚,假假與蕭喬從劇組出來,正往竹樓走。突然,一陣轟隆巨響自山頂炸開。讓人生出一種,死神臨近的感覺。假假對這種感覺,再熟悉不過。“不好!出事了!”假假幾乎是瞬間作下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