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除非能夠取得比「蔣家酒莊」更好的酒,否則絕對會輸,但……她又能去哪兒找到能夠為「童記」贏得勝利的美酒佳釀呢?


    童馨兒垮下了肩,一股強烈的沮喪湧上心頭。


    她既不會喝酒,更不懂釀酒,又怎麽知道該上哪兒去找好酒呢?


    正當童馨兒感到絕望之際,腦中忽然靈光一閃,讓她的美眸也跟著亮了起來。


    「對了!我記得以前爹曾經提過,有個頂尖的釀酒師……」她一邊低語,一邊仔細地回想。


    約莫去年年底時,爹曾經有意擴大「童記酒莊」的規模,並試圖讓「童記酒莊」的評價更上層樓。


    為此,爹計劃要多延攬幾位技藝精湛的釀酒師傅,而在四處打聽之下,得知有位頂尖的釀酒師傅名叫喬晏呈,就住在揚州近郊的一座山上。


    據說,喬晏呈的師父魏皓曾經是禦用釀酒師,後來因故退隱山林,而喬晏呈則是魏皓的嫡傳弟子,不僅傳承了一身的好技藝,更因為擁有獨家秘方,而能釀造出宛如天上佳釀的美酒。倘若能夠延攬這樣的人才為「童記酒莊」效力,肯定能讓「童記酒莊」更加揚名天下。


    隻可惜,喬晏呈對名利十分淡泊,無意受聘於任何一家酒莊,甚至就連釀造的酒也幾乎不對外販售。


    據爹說,喬晏呈所釀造的美酒,除了少部分贈給知心友人之外,主要供應的對象是京城裏身分尊貴的榮安郡王。


    榮安郡王李兆勤不但是魏皓生前的恩人,同時也最愛魏皓釀造的美酒,畢竟在嚐過極致的佳釀之後,誰又會願意屈就於一般的酒?


    由於榮安郡王對師父有恩,在師父身故之後,喬晏呈遵照師父的囑咐,繼續供應郡王府上等美酒,而榮安郡王也相當慷慨,支付的酒資讓喬晏呈根本不需再另外賣酒,也能過上比一般商賈還要富裕優渥的生活。


    或許正因為如此,當初爹祭出重金想要延攬喬晏呈到「喬家酒莊」時,他根本不為所動,而爹在幾度遊說不成之後,也隻好放棄。


    「既然那位喬老板是這麽厲害的釀酒師傅,釀出來的酒應該不會輸給「蔣家酒莊」才對。要是我能夠想法子說服他,前來擔任「童記酒莊」的釀酒師,那麽「童記酒莊」肯定就能獲勝了!」


    盡管當初爹提出邀約時,喬晏呈拒絕了,但是此刻的情況和那時並不相同。


    這一次,是為了拯救「童記酒莊」,而不是要賺取利益,說不定他會願意幫這個忙。


    即便他仍無意在任何酒莊底下做事,她也不會強求,隻要他願意幫助「童記酒莊」度過難關就行了。


    「好,就這麽辦!」童馨兒下定決心地說。


    也許想要說服喬老板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既然她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自然也隻能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隔日一早,童馨兒迫不及待地將自己想出的辦法告訴爹,但是相對於她的充滿希望,童青竹卻隻是頹然喪氣地搖搖頭。


    先前他就已經親自去拜訪了喬晏呈幾次,即便開出重金利誘,喬晏呈都態度堅決地拒絕了他,如今又怎麽可能改變心意?


    盡管被爹爹潑了一盆冷水,但童馨兒卻沒有就此放棄這個辦法,甚至在當天下午就立刻采取了行動,帶著丫鬟小香和車夫小李一塊兒出發。


    小李先前曾經載童青竹去過喬晏呈的住處幾次,因此十分熟悉路徑,約莫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已來到了目的地。


    小李停下了馬車,說道:「小姐,前頭就是喬老板的住處了。」


    童馨兒立刻下了馬車,小香也跟在她的身邊。


    座落在眼前的是一幢占地十分寬闊的府邸,石砌的建築瞧起來十分宏偉,卻沒有過多奢華富貴的雕飾,再加上周遭蓊鬱蒼翠的林木環繞,帶給人一種神秘且難以捉摸的感覺。


    小香看了看眼前的屋子,又看了看身旁的小姐,臉上滿是遲疑。


    「小姐……真的行嗎?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


    不是她想觸小姐的黴頭,可是今日老爺都說了喬老板不可能會答應的,小姐這一趟恐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不。」童馨兒搖了搖頭,堅持道:「既然都已經到了這裏,無論如何總得要見上喬老板一麵。」


    實話說,爹一早的態度對她難免造成了一些打擊,讓原本抱持樂觀想法的她,也不禁感到困難重重。


    然而,盡管心裏沒有幾分把握,但是她仍然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刻退縮。


    反正情況最壞也不過就是對於事情沒有半點幫助,不會有更多的損失,但是如果她連試都不去試,那就真的是半點機會也沒有了。


    「走吧!」


    童馨兒鼓起勇氣,在小香的陪同下,一塊兒往喬家大門走去。


    大門外,有一名負責守門的奴仆。


    一瞧見他們,奴仆張虎的臉上露出一絲狐疑,畢竟自家主子並非交遊廣闊的好客之人,可不是天天都有人會上門拜訪。


    「兩位姑娘,有何指教?」張虎問道。


    小香開口道:「這位小哥,我家小姐是城裏「童記酒莊」的千金,有事想找你家主子。」


    張虎一聽,又看了童馨兒一眼,隨即搖了搖頭。


    「兩位姑娘請回吧!」


    童馨兒一愣,問道:「莫非是喬老板不在?」


    「咱家主子這會兒確實不在府裏,但是不瞞姑娘說,即使主子人在家中,八成……不……九成九也不會見姑娘的。」


    「為什麽?」童馨兒不解地問。


    麵對這個問題,張虎的臉上浮現一絲尷尬。


    「這個嘛……姑娘就別問了,還是請回吧!」


    童馨兒輕咬了咬唇,一顆心驀地往下沉。


    盡管早有預期事情不會進行得太過順利,但她怎麽也沒想到連要見上喬晏呈一麵都這麽困難。


    她蹙了蹙眉,好聲好氣地說:「這位小哥,今日我特地前來,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見喬老板一麵。請問他今日幾時會回府?我可以等,或者晚些時候再來拜訪也行。」


    張虎依舊搖了搖頭,滿臉的愛莫能助。


    「就算姑娘再來幾次,恐怕也沒有用。」


    「為什麽?」童馨兒實在不願意就這麽無功而返,忍不住想要弄清楚問題究竟是出在哪裏。


    「呃……這個嘛……」


    張虎臉上的尷尬又更深了幾分,甚至忍不住搔了搔頭。


    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麵對童馨兒那雙美麗澄淨的眼眸,最後他還是投降似的坦白答道:「實話說,咱家主子最不喜歡與姑娘這樣的千金小姐打交道了,所以姑娘還是趁早死心吧!」


    「不喜歡姑娘?為什麽?難道你家主子有斷袖之癖?」小香心直口快,腦中才閃過了念頭便不假思索地脫口嚷道。


    一聽見自家主子被如此詆毀,張虎不由得有些動氣。


    「胡說什麽!我家主子才不是——呃……」張虎的話突然頓住,神情不自在地往童馨兒主仆倆的身後望去。


    童馨兒疑惑地回頭,就見一名男子不知何時矗立在她們身後。


    那人相當高大,她必須仰起頭,才能瞧清楚他的臉孔,而當她的目光一落在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上,心口的跳動不知為何忽然亂了節奏。


    眼前這男子瞧起來約莫二十五歲,身穿一襲玄黑色衣袍,除了深邃的輪廓之外,更有著俊美的五官。


    那雙俊眸宛如深幽的黑潭,彷佛能夠輕易地勾人心魄,童馨兒的視線才剛與他對上,腦子裏就驀地陷入一片空白。


    她近乎失神地望著他,好半晌才勉強拉回心思。


    他是誰呢?


    童馨兒的芳心怦動,忍不住暗暗地猜想。


    盡管自己並沒有實際接觸酒莊的生意,但她還是見過幾次「童記酒莊」的釀酒師傅們,他們全都是約莫四、五十歲,經驗豐富的長輩。


    既然喬晏呈擁有頂尖的釀酒技藝,那麽也該是和酒莊那些師傅們差不多年紀的長輩,說不定歲數還更大一些。


    那麽,眼前這位公子會是誰呢?


    從他的衣著打扮來看,絕非是喬家的奴仆,那麽他……會是喬晏呈的兒子嗎?還是前來拜訪的友人?


    就在童馨兒暗暗猜測的時候,黑衣男子的俊眸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那眸光十分淡漠,甚至連仔細打量她長相的意願也沒有。


    他其實不是別人,正是喬晏呈。


    他到城裏去辦點事,才剛回來,遠遠就瞧見屋外停了輛陌生的馬車。


    他心生疑惑地往門口一瞧,就見兩名姑娘正和張虎說些什麽,而那讓他原本還算愉悅的心情立刻打了折扣。


    今年二十五歲的他,自幼無父無母,是由師父魏皓一手扶養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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